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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已经散去不少,只有少数人还三两成群聚集在一起。/珊¢叶/屋- ~免\沸_跃/毒/
周迟去图书馆那边找,走之前,他停下来:“你相信那些帖子吗?”
谈灼单手拿着手机,偏过头,第一次正眼直视周迟:“你觉得呢。”
他没回答,但态度足够明显。
周迟站在对面:“沈诱很喜欢你。”
谈灼掀开眼皮:“嗯,所以我得找到她。”
然后,帮她一笔一笔把账还回去。
一中校内面积很大,但是不至于找遍了都没个人影。
谈灼往文科班的楼层走,楼梯还没踏上,楼道里一道傲慢人声已经响起。
“早说了,谈灼跟沈诱没那么干净。上回谈灼好端端的不走竞赛了,不还是因为我拍了照片,心里害怕了呗,怕闹大了取消保送资格。”
“真的啊?”
“不然呢,什么没有走竞赛的心思,嘴硬呗。人家大学霸呢,呵呵。”
“诶凯哥,你说沈诱真跟帖子里说的那样,为了钱财故意招的谈灼啊?”
“差不离吧,她也就那脸和身材拿得出手,破烂成绩......”
话音鄙夷的男生还没说完,就被身后一道暗藏冷意的声音打断。*齐\盛,暁/税·罔- ?追·罪`鑫,漳?节*
“梁凯。”
梁凯闻声回头,看清楼道里站着的人时,一下子白了脸。
谈灼神色淡淡地上楼,脚步漫不经心,一米八几的身高走到梁凯前边儿,低着头睨视。
“再说一遍。”
“......什么?”梁凯有些发怵地后退。
“我让你再说一遍。”
“我没说你。”梁凯心虚害怕地撒谎,“我说的是沈诱,都是她不好,名声差得拉你下水......”
“挺听话。”
谈灼面无表情地扯一下嘴角,点点头,声线毫无起伏:“你还是第一个敢在我面前说她的人。”
“简直他妈找死。”
然后一脚踹了过去。
谈灼没什么表情,单手拽起梁凯的衣领就是几拳,他打架,一向不喜欢废话。
等到把人揍得趴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了,他才活动两下腕关节,收了力气。_晓*税?C^M¨S~ ,唔^错¢内!容\
谈灼:“这事儿没完。”
他转身往下走。
刚在揍梁凯的短暂时间里,谈灼忽然在想。
学校里不可能找不到人,唯一的可能是,沈诱不在学校里,她跑出去了。
可到底去哪里,谁都不知道。
谈灼出了一中的校门,往老宅区的方向走,路过十字路口时,他忽然停了下来。
目光遥遥地望向破落死寂的私立高中。
说不上来,他就是觉得冥冥之中有一种感觉,沈诱在私高。
“你谁啊。”保安从门卫室里探头,“一个两个的,都说了,不是私高的学生不能进。”
谈灼知道,他找对地方了。
说了句“找人”,就往里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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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高破旧,落寞,墙皮都脱落了大半块。
天台上的风还是跟一年前一样大。
沈诱坐在天台的栏杆上,两只手往后撑着,抬起下巴,任凭风将长发吹乱。
她不是第一次来天台,相反,她和季繁星来过很多次。
那个时候两个人在私高里被排挤,不合群,学校里没什么相待的地方,就常常来到这里谈天说地。
季繁星总喜欢指着很远地方的一座高架桥,说:“奶奶讲,那边好像是京北市和华清市,首都大城市呢,有钱了想去看看。”
“嗯,我也想。”沈诱跟她一样姿势趴在栏杆上,“等高考了,上大学了,就能出去看看了。”
“我们能考上大学吗?”
“可以啊。”
真的可以吗?
沈诱不确定了。
沈诱向来是不信命的,因为她命不好,可是现在她信了。
别人唾手可得的东西,她却遥不可及。一个不会抄起棍子和酒瓶就往她身上砸的爸爸,一个完整的家庭,一个能活过十八岁的重要朋友,一个稍微听得过去的名声......
这些她都没有。
这不是命是什么?玩笑吗?
可是一点都不好笑。
“不好笑......”沈诱垂下眼,“真的一点都不好笑。”
突然,天台上锈迹斑斑的铁门被人重重推开,发出“轰”的一声闷响。
少年的步子生生止住,冷淡的眼眸里倒映着坐在天台栏杆上的女孩,背影瘦弱,好像再碰一下,她就要碎掉了。
“沈诱。”
谈灼喊她,声音放轻:“你能下来吗?”
沈诱没转过身,也没下去,话里带着笑意回他:“你找到我了,比我预计得还要快好多,大学霸真的是太太太太厉害啦。”
她哽咽的话音,听得谈灼心都揪了起来。
谈灼没敢动,屏着呼吸:“嗯,我很厉害,超级厉害,所以你以后都不用害怕了。”
“我保护你,好不好?”
沈诱背对着他扬扬拳头,声音哽咽:“谁要你保护,我也很厉害的!刚刚有个男生说你坏话,我还把他揍了,一拳就打倒了。”
谈灼瞬间心疼:“是吗?”
沈诱:“对啊,可是这样的坏人太多了,我揍不完。”
无论她去到哪里,爬得再高,走得再远,但好像双脚还是困在深渊里面,使劲儿抽都抽不出去。脚底下的黑暗跟个恶魔一样,一点一点地吞噬她,她好不容易往外爬一点,很快就把她拖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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