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兰花先对前方的邵承聿说:
“阿姨觉得你挺优秀,之前是想撮合你和樱樱,不过你们都有自己的主意,这事你就当没听过,和樱樱照常相处就行。·完/本`神,站^ -更_新!最*全?”
邵承聿漆黑的眸子盯着前方,语气如常地嗯了声。
赵兰花:“樱樱,你以后就把他当哥哥,他也会照顾你,对吧承聿?”
旁边的陆欢龙心中默默吸气,以为老大会毫不给面子的拒绝时,邵承聿又“嗯”了一声,眉头都没皱一下。
陆欢龙:?
他都准备打圆场了,邵团居然没拒绝?
之前,不是没有师长让邵承聿帮忙照顾自家女儿,其实是想让自家女儿和邵团培养感情,那时候,陆队是什么反应?
当场就拒了,毫不客气的说吃不了苦就在家待着,丝毫不留面子,弄得一些脸皮薄的女同志都哭了。
在跟对赵阿姨的态度相比……陆欢龙甩了甩脑袋,又觉得自己想多了。
肯定是赵阿姨打消了让邵团当女婿的念头,他才愿意给这个面子的。
赵兰花这次闹这么一出只是给老邵立规矩,又不是真想离婚。现在,结婚了基本上是只有丧偶,没有离婚这一说。
所以,她还想着缓和两个孩子之间的关系。
看邵承聿的态度还不错,她一拍时樱后脑勺:
“别邵同志邵同志的叫,多生分,承聿比你大五岁,你叫他哥哥就行了。”
“哥哥”这个称呼时樱叫不出口。
她纠结几秒,眨了眨清透漂亮的眸子,声音甜软道:“承聿哥。`鸿*特¢小.说-网. ¢最,新?章_节+更′新+快`”
“嗯。”
邵承聿下意识应声
他眼中浮现一丝恼意,耳后飞起薄红,想让时樱改口也来不及了。
她也是的,声音软的跟撒娇似的,她平时就这么和男人说话的?
看着两个孩子和睦相处,赵兰花也挺开心,但闺女那择偶要求根许愿似的,哪个男人能达到?
她心里开始琢磨:
“樱樱,你之前是不是问过我肖家那小子。”
“对……”时樱匆匆瞥了眼邵承聿。
赵兰花点头:“他也不错,前两天我和肖权妈还聊过,她说肖权小时候可稀罕你了,但你老不跟他玩,他回去那个哭的呀。”
“你啥时候和肖权先见一面,说不准——诶!”
汽车一个急刹。
赵兰花整个人向前仰去,差点撞到座椅。
“到了。”
邵承聿低沉的声音响起。
时樱往外一看,诧异:“这不是红星农场啊?”
邵承聿打开车门:“住招待所也需要日用品,你在车上坐着,陆欢龙,跟我下车。”
“诶,好——”
十分钟后,陆欢龙抱着一个大袋子回来了。
牙刷,牙缸,肥皂,毛巾,还有一盒宫灯杏仁蜜。
如果时樱记得没错的话,宫灯杏仁蜜应该是百货商店能买到最好的护肤品。
她想,邵承聿不可能有这个心思,这东西只能是陆欢龙买的。
时樱打趣他:“陆同志还懂女同志的护肤品啊。”
陆欢龙“啊”了一声,挠挠头。¨b/x/k\a~n.s`h*u_.¨c.o\m.
宫灯杏仁蜜还真不是他挑的。
他就说,怪不得邵团刚刚在柜台那停那么久,原来是买它啊。
陆欢龙正要解释,时樱先他一步开口,向邵承聿道谢。
“谢谢承聿哥,一共多少钱?我给你们。”
邵承聿看都没看她一眼:“拿着。”
他不收钱,时樱也不好意思真的一毛不拔,就把手上的铝饭盒递了过去:
“承聿哥,这是新丰饭店溜鳝段,应该是你喜欢的口味。”
上次在新丰饭店吃饭时,邵承聿似乎还挺喜欢吃溜鳝段,她都没抢过他。
想着,她把另一盒塞给了陆欢龙。
陆欢龙受宠若惊:“还有我的?”
时樱笑眯眯:“礼尚往来嘛,还要谢谢你给我挑的的宫灯杏仁蜜。”
时樱漂亮的跟画报上的女郎似的,向陆欢龙一笑,他连想说的话都忘了个干净。
陆欢龙根本抵抗不了,迷迷糊糊的就伸手接了过来。
从红星农场那开了两封介绍信,时樱和赵兰花来到招待所。
陆欢龙跑前跑后,帮着开了一间双床房。
帮着时樱她们安顿好,陆欢龙抱着铝饭盒,满脸傻笑:
“我们现在先不回团里,这东西带过去就被抢没了,我带回去自己吃。”
邵承聿慢条斯理的伸出手:“给我。”
陆欢龙抱紧饭盒:“这是妹妹给我的。”
邵承聿冷笑:“宫灯杏仁蜜,是你挑的吗?”
陆欢龙:“……”
兄弟间算这么清?
陆欢龙不情不愿把饭盒给他,赌气说:“现在我要回家属院,累了。”
邵承聿:“去公安局。”
陆欢龙:“哦。”
……
公安局中。
邵司令不自在的把衣领向上提了提,遮住脖子的抓痕,递出自己的工作证。
公安局长看了一眼邵司令的工作证,端正态度,向邵司令敬礼。
“邵司令,您是来询问时小同志的事吧。”
邵司令笑容略微僵硬:“我是想来看看阮秀秀。”
公安局长“哦”了一声:“我们都是按法律规定行事,十年对她来说已经不少了。
公安局长是在暗示,阮秀秀的刑罚不能在往上加了。
邵司令一愣,十年?
只是一个乱举报罪要判十年?
他沉下心神:“麻烦让我见一见阮秀秀。”
阮秀秀看见邵司令,像是看见了救星:“邵伯伯!邵伯伯!时樱怎么说?她愿意撤案了吗?”
邵司令:“秀秀,你实话实说,除了乱举报,你还犯了什么事?”
阮秀秀声音戛然而止,眼神乱瞟,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邵司令深吸口气:“实话实说。”
阮秀秀咬着嘴唇,好半天再说:
“我还不小心撕了领袖的信,不过,我撕的是信的照片,不重要的。”
一道声音从后方插了进来:
“这不重要,那你勾结特务重要吗?”
邵司令回头,邵承聿站在不远处。
父子二人四目相对,邵司令火气直冒。
有外人在场,他硬生生的忍了下来:
“解释?”
邵承聿淡淡的看他一眼:
“阮秀秀联合红星农场的潘国忠,针对举报时樱,公安在潘国忠家里搜出了电报机,现已基本证实,潘国忠是毛熊国的特务。”
邵司令将目光移向公安局长。
公安局长磕绊了一下:“我,我以为您知道的。”
时小同志不是司令的养女吗,怎么没给司令说?
阮秀秀咬着唇,大脑一片空白。
潘国忠是特务?她怎么不知道?
明明上一世他接手了农场,笑到了最后。
邵司令眉头的川字纹隆起。
阮秀秀不但隐瞒真相,还和特务有来往。
他身居高位,这件事要是被有心人拿出来做文章,后续会有多大的麻烦她难道不清楚吗?
邵司令对阮秀秀的印象全部推翻。
他以前一直觉得她就有些骄纵,现在看来,她就是纯坏。
阮秀秀当然清楚,但她已经不考虑那么多了。
她有奇遇,她的人生不该是这样的,她不想花一样的年华都在劳动改造!
邵司令没有质问,也没有愤怒,只是深深的看了阮秀秀一眼。
转头对邵承聿说:“走吧。”
阮秀秀猛地抬头:“你们不能走!邵伯伯,你不管我了吗,我爸爸救过你,我爸爸为你挡过子弹。”
邵承聿停住,漆黑凌厉的眸子望向她:“这是令尊的功劳,和你有什么关系。”
邵司令的声音插了进来,满是疲惫失望:
“我会向阮景洪谢罪,秀秀,犯错就该付出代价。”
阮秀秀的情绪在此时崩溃。
她一抹眼泪,恶狠狠地瞪着邵承聿:“你们这一家人果然都该死!梦里你们死的不冤!”
“你以为时樱是什么好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