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薛浥几次强迫自己看着手中的文献,却依旧看不进任何东西。_x,s+h!a¨n+j~u-e^./c¢o/m!
待下人倒好冷水离去,“啪”,他将文献重重摔在书案上,边走边脱衣裳,直接扔在了地上。
这大抵是他做过的事里头,最不规矩的那件。
自小到大,他做什么都守规矩,自制力也好,但今晚,他只想跳入冰水里,让自己彻底冷静下来。
浮着冰块的冷水冰凉彻骨,确实叫他清醒了些。
薛浥仰着头,闭眼靠在浴桶边缘,鬓发早已被汗水打得半湿,凌乱地粘着。
“嗯……”纵然泡在冰水中,他鼻尖呼出的气息却依旧火热,好看的眉头也深深锁着。
这无能为力的感觉叫他想起了被下药的那晚。
去年,端午宴。
那时薛浥刚做出点成绩,很得裴雍赏识,席间敬酒的人自然不在少数。
薛浥虽不喜与人结交,但官场往来必须如此,不是他喜与不喜可以推脱的,便一一喝了酒水。喝到最后,他坐下时只觉意识模糊,人也难受,与胡公公说过身子不适后便离开了晚宴。!0*0-暁?税\蛧¨ +首¢发^
出宫的路并不长,他还没走几步脚步便软了,脑子更是愈发昏沉。
“薛大人,您这是怎么了,要不,奴才先去太医院那儿拿点解酒药过来。”身旁的小太监出声道。
“好。麻烦公公了。”薛浥意识模糊,勉强还听得清小太监的话,当即应声。
“薛大人客气。”小太监将薛浥扶到凉亭里坐着,匆匆跑去太医院。
这儿地处偏僻,没什么人走动,倒是虫鸣声此起彼伏。
薛浥单手搭着红木柱子,使劲拍打着晕眩的脑袋,妄图让自己清醒些。谁料,体内猛地掀起一股躁动。
这躁动叫人口干,也叫人呼吸急促。
他愈发觉得敬酒之事古怪,心底油然升起一个不安的念头。
“薛公子?”
忽地,耳畔传来一道柔柔的女声。
薛浥对这道女声隐隐有些印象,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儿听过,眼下,他身子火热,狼狈得很,根本没法见人。?嗖¨艘?小/税\旺¨ ¨已~发`布/醉!歆`蟑\洁\他紧紧抓着横栏,蓦然,眼前一黑,整个人倒在了地上。
“薛公子!”
见薛浥昏倒在地,官玉迎免不得慌张起来,急忙吩咐身侧的丫鬟,“你看着点儿,一有人过来便喊。”
“是。”丫鬟点头。
好在这凉亭偏僻,巡逻的侍卫也刚走,短时间内不会再来。
官玉迎蹲下身,伸手朝薛浥摸去,正打算确认一下薛浥是醒着还是昏着。
“住手!”
冷不丁地,凭空飞来一道尖锐的女声。
听得这声音,官玉迎犹如被人迎面打了一巴掌,做贼似的收回手。她整好面上神情,转过脸去看来人。
没想刚转过头便被来人推开了。
“哎呦!”官玉迎被推个正着,四仰八叉地摔在地上。
裴子渠气呼呼地瞪了官玉迎一眼,随后蹲身查看薛浥,“薛浥?薛浥?你醒醒啊。”她焦急地推着薛浥的手臂,然而地上的薛浥毫无反应。“你对他做了什么!”她扭头看向官玉迎,厉声道。
官玉迎被自家丫鬟从地上扶起,委屈道:“公主可是冤枉臣女了,臣女是碰巧路过此处,见薛公子倒在凉亭里才过来查看的。”
“哼。”裴子渠不屑地哼了声,冷脸道:“你最好是。”说罢,她示意自己的贴身太监折己过来扶人,“折己,扶薛公子去瑶华宫。”
“……是。”折己领命,上前扶起薛浥离去。
裴子渠站起身,拖着华丽的宫装朝着官玉迎走了两步。若非她今晚时不时就看几眼薛浥,后头的事还真不好说。
官玉迎微微垂着脸,两手平稳地交握着,明面上看不出任何破绽。
“官姐姐。”裴子渠早便领教过官玉迎的手段,所以她说的话,她一个字都不信。“本宫告诉你,薛浥是本宫看上的人,谁敢抢,或是敢伤害他,本宫就找她全家的麻烦。”
官玉迎费劲地扯了一下嘴角,讪讪道:“民女听不懂公主在说什么。”
“呵呵。”裴子渠挑着细长的眉,绕过官玉迎大步走出凉亭,嘲讽道:“连这话都听不懂,你也配叫帝都第一才女?”
折己步子快,率先将薛浥带回瑶华宫,而裴子渠走得慢,隔了一炷香时间才到。
这会儿,临莞守在偏殿门口,一看裴子渠过来便张开双手拦她。
裴子渠急着见薛浥,不快道:“临菀姑姑,你拦我做什么?”
临莞整个挡在门口,低声道:“公主,薛大人被人下了药,这会儿药效发作得厉害,您还是别进去了。”
“下药?”这两字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在耳中炸开。临莞都这般说了,裴子渠哪儿会猜不到薛浥被人下了什么药。
她以前过嘴瘾时倒是说过给薛浥下药,没想今晚官玉迎真做了。
论手段,她还真比不过官玉迎。
“早知便打她一巴掌了。我都没下手呢,居然被她抢了先。”裴子渠偏过脑袋,仰起脖子往紧闭的房门看去,隐约能看到里头的人影,“那,他中的药严重么,能自己熬过去,还是非得,非得……”她说得面上微红,到底是个未出阁的姑娘,说起这些事来还是羞的,“那样。”
临莞依旧张着双手,没让裴子渠再近一步,肃容道:“薛大人中的药不常见,但药性剧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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