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子渠顿觉不痛快,使劲挣扎起来,用空着的那只手去推薛浥,“你放肆!本宫早便把你休了,你是什么东西,再不放手,本宫就……”
没等她说完,薛浥单手扣住裴子渠的脑袋,俯身便堵住了她后头的话。¨小.税/C?M¨S′ `首_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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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猝不及防,裴子渠懵了,眼睛睁得大大的。唇上的触感分外清晰,柔软,却又带着一丝凉意。
反应过来后,裴子渠奋力推开薛浥,挥手一巴掌打了上去,“啪”,巴掌声清晰响亮。
“放肆!”
眨眼的功夫,薛浥面上便浮现出了五道纤细的指印,他并没生气,只是用目光牢牢地锁住了裴子渠,“你明白我的心意了么?我心悦你,不想与你合离,与钱无关,与权势地位无关,与其他任何东西都无关。”
裴子渠急急忙忙站起身,甚至往后退了几步,正准备抬手擦嘴巴,听得薛浥说的话时,右手一顿。
“你,当真心悦我?”她定定地瞧着薛浥,妄图在他面上瞧出个真假。“说实话。”
“是。_卡¨卡`晓_说?蛧~ ^首·发_”薛浥缓慢而笨拙地点了点头,目光一刻也没离开过裴子渠,“其实,我早便心悦你了,只是自己一直不敢承认罢了。你待我那么好,我又不是石头,以前,我以为自己是纪忱的替身,每回对你心动都会提醒自己,你是因着我长得像纪忱才待我好,并非真心实意。其次,你曾经那样羞辱过我,我的自尊也不允许自己轻易对你动心。”他哑声说着,“那些纠结的日子里,我过得并不好受。”
他像是在剖析自己,呼吸深沉,言语中含着诸多情绪。
裴子渠不安地捏着衣角,心头微微慌乱。她看得出来,薛浥没有说谎,他说的是真心话。
然后呢?她问自己。
“我不信。”最后,她扬起下巴吐出三个字。
薛浥仰头看她,面容苦涩,停了许久才说:“有一次,你醉酒,硬要说我喜欢才女,不喜欢你这样的,许久之前,我也这么以为,直到遇上你,我才发觉,我喜欢的,只会是自己心动的。”
“我还是不信。”裴子渠越听越觉得烦躁,她转过脸,制止道:“好了,别再说了,薛浥,我已经把你休了。?s/s¨x¢i~a,o^s/h·u!o\._c′o~m¢”
说罢,她打开房门跑了出去。
薛浥失落地耷下双肩,仿佛失了浑身力气。他闭上眼,靠着床板低声叹息。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下人来报,“前驸马,薛府的官家来了,说是老夫人想不开要寻短见,还请您赶紧回去一趟。”
薛府。
薛浥一进大门便听得张氏在哭闹,刘金娇在小声劝她。
“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我怎么就生了这么三个儿子,一个早死,一个好赌,一个不孝……”张氏哭得声泪俱下,眼看便要去撞墙,被刘金娇死命拦了下来。
阮素问则低头站于一旁,不发一语。
余光瞥着薛浥进门,张氏哭得更为厉害,“造孽啊,我的命怎么这么苦,让我死了算了,死了算了。”
说着,她推开刘金娇又要去撞墙。
刘金娇身子重,被张氏一推差点摔在地上。
张氏以为薛浥会同以前一样过来拉她,对她妥协,但这一次,薛浥没拉她,她直接扑到了墙上,演都演了,她只能咬牙用头撞墙。
阮素问好笑地看着张氏,眸中尽是讥诮之色。
薛浥走入前厅,冷冷地瞥了眼张氏,矮身在主位上坐下。
“小叔。”见薛浥面色苍白,阮素问担忧道:“你是不是病了?可有看过大夫?”
“娘。”刘金娇站稳身子,再次扑过去拉张氏,劝道:“三弟已经回来了,你为何还要这样,有什么事是过去不去的,好死不如赖活着啊。”
张氏顺势跌坐在地上,哭着道:“他回来有什么用,他已经不认我这个当娘的了,想当初,我们一家子是掏心掏肺地待他,他呢,如今又是怎么待我们的?他现在是当官了,翅膀硬了,良心也没了。”
薛浥按住隐隐作痛的心口,自嘲地哼了声。他之前妥协是不晓得真相,看不得家人难过。结果他们并非他的家人,养他也是有目的的,根本不是真心待他好,既然他们先算计他,一次又一次问他讨钱,那他还讲什么情面,何况他这些年已经给了太多太多的银子。
刘金娇转头看向主位上的薛浥,软言恳求道:“三弟,你就来劝劝娘吧,她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万一出个好歹怎么办。”
终于,薛浥扭过头来,像是看戏一般地看着张氏。
张氏抹着泪,偷偷瞄了眼薛浥,对上他漠然的模样,心底暗暗发凉。她以为自己多少是了解这个小儿子的,以为他最心软最好说话,然而今日,她又不大确定了。
今日的薛浥叫她觉得陌生,以前,她只要一哭二闹三上吊,薛浥便会给银子,但这一次,他就那么坐在主位上,目光里充满了嘲弄。
薛浥看不下去了,凉凉道:“母亲做戏做够了么?若是不够,可以继续。”
“你……”张氏颤了一颤,不敢置信地望着薛浥,“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何时做戏了?老三,哪怕你不是我亲生的,你在我们薛家也待了二十年,你就是我们薛家人啊。”
“呵。”薛浥没说话,面上神情也没变化一丝一毫。
阮素问偷偷瞧着薛浥,几日不见,她竟觉得他陌生不少。之前,他虽然性子冷,但好歹是能说话的,现在倒真像是要拒人于千里之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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