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肩上的阿尔偏头,和他对视,竖瞳露出怜悯的神色。!2,y,u,e¨d\u..-c.o?m!
昂代:......
于是,由于他的严词拒绝,那只愚蠢的发光山羊角被戴在阿尔头上。
最后他们停在旋转木马边,昂代用火柴点燃从烟花摊买来的仙女棒,呲出的绚丽光亮在空中消逝,偶有一点滴落在草地上,像是坠落的星星。
尤嘉蹲在地上,看着那道光芒,心里一动,想起另一个在庆典上陪她点过烟花的人类。
他现在被抓在教宗的位置,大概没有心情点烟火了吧。
昂代用仙女棒在空气里比划出小动物的模样,又在她眼前晃了晃,“你在发什么呆。”
她被吸引过去,眼睛盯着仙女棒的火花,“没什么,我想起有趣的事情。”
“什么有趣的事,让我也听听。”
“有趣的事情就是……八十个男宠有一个今天生孩子,我高兴,可以吧。”
……
迦南已经很久记不起节日的安排。?k~s¨j/x¢s!.,c′o*m*除了教宗的公务之外,还有更难以忍受的东西在纠缠他。
教廷的高塔上摆着冰面般的水银镜,他从浴池里走出,踩着一地水痕走到镜前。
那具曾经苍白如大理石像的青年身躯,现在已经被点点青色鳞片覆盖,脖颈、脐下、腹股沟......关节和脊椎处骨刺凸起。与此同时,他的暴戾和杀欲一天比一天强烈,鳞片从皮肤下钻出的痛苦强烈得让人难以忍受。
珀拉底的药剂、净化树的原初根系,甚至圣子昂代的血液......都只能暂时缓解身上的异状,让他看起来和常人无异,过一段时间,新的鳞片又从带着血迹从皮肤下抽出。
……为什么只有他在忍受这样的痛苦。
他如今已经是教廷明面上的主人,可以在这片花园里为所欲为,于是曾经和他流淌同样血脉,但是活在阳光下的人囚禁的囚禁,流放的流放,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和他一样。
只是祖父不能亲眼看到这一幕,让他感到遗憾。
有人轻轻敲响房门。
“进来吧。~微,趣,晓′税~ _毋·错`内\容~”
来人披着白色的细麻袍,领子边印着珀拉底金币的蛇发女妖图腾,面孔隐藏在兜帽下,模糊不清。
是效忠于魔王城的人类,他们似乎拥有无限复生的能力,即使死去,也能再次回到这里。这一位应该在某个部门担任着秘书的职责。
他对迦南可怖的身躯和地面墙壁仿佛被猛兽暴力摧残过的爪痕置若罔闻,仿佛面对的依然是高高在上圣洁无垢的教宗,语气谦顺,“珀拉底的缪拉小姐送来了一件礼物,希望您能够亲自过目。”
“是什么。”迦南语气冷淡,从屏风上拽下浴袍,披在身上。
来人闪开一步,露出身后的推车,掀掉蒙盖在上面的黑丝绒布,优雅像是训练有素的侍者掀起餐点上的银罩,露出下面的笼子。
笼中蜷缩着的人大概是个饱受折磨的奴隶,蓬乱油腻的头发看不出本色,露在外面的大片皮肤结满污垢,让迦南想起长着绿藻和藤壶的海龟。
迦南走到笼子前,蹲下身,审视笼中人的面孔。
笼中人抬起头,和他对上视线,声音嘶哑:“哥哥......”
迦南一顿,冰蓝色的眼珠没有任何感情,但他已经认出笼子里的人,“是你啊,居然活下来了,真是了不起。”
他回忆起这位堂弟的名字,“玛修,对吗。抱歉,最近我的记性不太好。”
他的语气中显然没有任何歉意。
玛修激动地呜咽起来,“救救我......我,我终于......”
伽雷没有搭理他,站起身,拍了拍手,像是刚刚蹭过什么脏东西,“替我谢谢缪拉小姐的礼物,不过这种东西我手上还有很多,多到可以随便对待,关进笼子踩在脚下踢到什么都没有的荒岛......如果你们还缺奴隶的话可以直接提走。”
秘书先生笑了笑,“别误会,教宗大人,这确实是一件友善的礼物。不过他只是顺带的一部分,我们真正想送给您的,是摆脱畸变的手段。”
伽雷意味不明地冷笑一声,“我以为摆脱畸变的手段早就有了,只是用来钓在眼前让我卖命。”
有只小狐狸曾经向他画饼,等她成为新的神明,掌握世界的权柄,他的畸变自然迎刃而解。在那之前,他最好乖乖地听她的话。
他知道她只是喜欢玩弄他,看他在掌中挣扎的样子。
最初的最初,他以普通神职者的身份留在珀拉底,在夏天的树干上摘下鸣蝉,捏住翅膀展示给她。她会好奇地打量一会儿,不愿意触碰肮脏的虫体,命令他摘下蝉的翅膀和胸足,看它挣扎的样子。
这种残忍和天真一般只会出现人类孩童身上。
……他居然觉得那个样子挺可爱的。
大概是冥冥之中的报应,现在他看着镜中的自己也像只披着鳞甲的虫子。
秘书先生吻了上去,“别这么揣测我们嘛,魔王城是个从上到下都风气淳朴的组织,魔王陛下也那么纯真无邪......抱歉,这个称呼很快就配不上她了。”
伽雷面无表情。
秘书先生讪讪道:“好吧,好吧。其实是修泽尔魔导师的意思,他对圣子净化畸变的权柄感到好奇,想更深地挖掘净化之种的力量。”
“他只是需要一个小白鼠而已,大可不必绕这么大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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