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洋地擡了一下眸,“千美子小姐——”
被不耐烦地打断,“是千美子阿姨啦!”没有任何犹豫,“礼不可废。\b_a!i`m¢a-s/y+.+c·o`m¢”千美子郁闷地嘀咕,“……跟你那父亲还真是一个样……”似是没有听见对方的小声埋怨,清桐固执地坚强那个称呼,“千美子小姐,我在看烟花。”仿若一种心理安慰般,好似只要坚持这么叫着对方,便能让彼此的距离不再靠近。千美子,小姐。不过是跟其他人一般无二的称呼,你也将不会有什么特别之处。孩童小小的固执藏于心间,小心地没有被任何人发现。“烟花啊,说起来,这么多年来,志波家的烟花一直是独占鳌头啊。”“千美子小姐看了很多年烟花?”好像是想起来什么,千美子笑了一下,“是啊。刚开始那几年我也看得很认真,后来嘛……”顿了顿,“觉得没趣,就没怎么来了。”今年却是因为……余光游离在浅酌不语的男子身上。那个后来,停顿得很是意味深长嘛……了然地瞅了瞅旁边的男子,心里冒酸的孩子忍不住就凉飕飕地说了句,“父亲也是难得来一趟啊。”而且还是因为有那个女人,所以才来的吧。心里有个声音分明告诉自己事实不是这样,可偏偏就是压制不住这个念头。朽木白哉只平平淡淡地“啊”了一声。解释,从来就不是这个男人的风格。“来,小清桐,试试这里的良人酿,滋味好得不行呢~”私底下,这位大贵族家的小姐其实也是很玩得开的。一听到可以喝酒,清桐的小心肝就一挠一挠,痒痒的。只是才挠着,一旁的某父亲就出来插一横杆了——“清桐。·3*4_k,a*n′s¨h+u!.¢c\o~m_”父亲斜睨的眼眸代替了未尽的话语——未成年前不许沾酒。“是……”拉得老长的尾音,是孩子不甘心撤回爪子的抗议。“白哉,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么不开窍。”千美子有些不以为然,“记得我小的时候也是常常偷了家里的酒去喝的,难道——你就不曾干过?”揶揄的眼光逼近,朽木白哉居然罕见地没有反驳。“哈哈,我就说嘛,夜一可是偷偷告诉过我了,说你小时候银铃爷爷也是禁止你喝酒的,结果有一次你去偷喝樱花酿,居然不声不响地醉倒在家里的酒窖里,害得丰臣管家他们疯找了整整一个下午……说真的,想不到你小时候也会干这么可爱的事……”末了,还似是意犹未尽地咂咂嘴,一旁作乖巧状的清桐也听得有些……难以置信。偷偷瞅了瞅一脸木然的父亲——确实很难想象……调皮型的……朽木白哉……被女儿用“原来如此”的眼光打量着,饶是朽木白哉,也有些绷不住了。“霞大路,你太多话了。”“这怎么能说是多话呢,是和女儿分享小时候的经历,以此好拉近双方之间的距离,增加彼此的感情。”是么……只是为什么他没有觉得两人的感情有什么进展,反倒是女儿的眼光似乎怪异了许多……“那只猫妖还是那么惹人厌。”不亏是冰山队长,就连说着厌恶的人的时候,口气都这般平静,连个感叹号也没有。“没礼貌,夜一好歹也是长辈吧。”“四枫院家的叛徒吗?”傲慢如朽木白哉,从来不会轻易承认他人。千美子无力了,“她怎么说也指导过你的瞬步,难道算不得你半个老师?”想起那段被耍得团团转的憋屈过往,六番队队长忍不住皱了眉,“她除了会无聊地抽走他人的发带外,还会干什么?”指控,“你这是以偏概全。~s,h!u·b`x!s`.?c.o-m?”淡定,“不过是实事求是。”平素冷清如朽木白哉,有时也会孩子气地不肯退步。那段过往无疑挺是精彩,只是清桐不禁有了在被排除在外的失落感。窗外的烟花明明灭灭,打在女子隽美的侧脸上,她巧笑倩兮的对象正是旁边风华正好的男子。虽是仍旧还理不理的,但清桐却是知道的,这女人,是父亲在意的为数不多的人之一。呆呆地望着窗外,不觉就有些走神。若是此刻母亲还在,那么现在坐在对面的,便不会是那个女人了吧?此刻她不过还是挂着个“朽木白哉好友”的牌子,但是以后呢?是不是就会变成“朽木夫人”呢?旧话重提,孩子不觉烦躁起来。不想有另外一个陌生的女人介入他们的生活……【那你就这么看着你父亲孤单一人?呵,朽木清桐,你也太自私了吧。】心底最深处冒出的声音,让孩童的脸不可遏制地一下子白了几分。才不是这样,我只是不想……父亲忘了母亲……【逝者已矣,难道就让他一辈子守着你母亲的照片?】可是父亲爱着母亲!【承认吧,其实你就是个胆小鬼,你只是害怕连唯一剩下的父亲也失去了,所以才会不愿意——】胡说!我根本就不是,我只是害怕他忘了……母亲,就是这样而已……【真的就是这样吗?你是知道的,他不可能会忘记她。】无力感占据心头。 好吧,假如他真的喜欢上那个女人的话……【你会接受?】霍地一下子站起身,同时惊动了身边两个大人。“小清桐?”千美子不解,做父亲的却没有说话,只淡淡地看着孩子。“父亲大人,千美子小姐,屋里有些闷,我想出去散散步。失礼了——”根本就没有等待对方的反应,烦躁的孩童就不耐烦地下了楼。朽木白哉没有说话,暗处的护卫却是会心地跟了上去。“白哉,她——”“无妨。”嘴里说着没问题,捏着白瓷杯的指节却分明是比平时用上了几分力气。有些烦乱。小孩子的情绪总是这么奇怪多变么……做父亲的难得地头疼了。而那个被定义为“情绪奇怪多变”的破小孩气冲冲地东撞西撞了好一会——啊啊啊,怎么就这么冲动地跑出来了?!!迷路了怎么办?!遇到怪蜀黍了怎么办?!果然冲动是魔鬼,还是回去吧。刚迈出的步子,在思及那总挂着冷淡表情的脸时又停了下来。的确,方才那些话虽然很不喜欢……但却是对的……“……总不能让父亲真的……”撇头,带着不甘心的赌气,“如果他喜欢的话……”接受也不是不可以……“这样总行了吧……”在后跟随的护卫默默地黑线了,清桐大人这是在干什么?很巧的,有人帮忙问出了护卫的心声。“真巧,又见面了。”笑眯眯的,是男子经年不变的表情。“一个人在干什么?”“是啊,市丸队长。”真是没营养的对话,干嘛还特意在“一个人”这词上面多做停留啊,想也知道后面肯定有暗卫,用得着您来提醒么……“这是不是说明——”蹲下身,男子固执地要到达与对方一致的水平线,“我们很有缘分?”“呵呵,对呀。不过这缘分也是分类型的……”譬如说有个叫孽缘什么的……这个孩子果然聪明得很。起先只是出于心底一丝说不出的感觉而出言相逗,后来却是意外地发现对方竟是超乎年龄的聪慧。猜度别人的心思,说话的技巧,居然都不输他人。就好像是个……成年人……阿勒,自己似乎有了个不得了的想法呢……“恩,是我的错觉吗?我怎么觉得清桐你好像,不是很喜欢我?”难得的正经称呼。是幻听吧,为什么方才她似乎听到银毛狐貍用一种委屈的口吻在和她说话……等等,委屈?!于是孩子也黑线了。撇头,不看对方故作委屈的表情,“没有不喜欢,只是觉得……”很假……声音渐渐低下去,男子不得不凑近几分。很假。无论什么时候,都笑眯眯的。欣喜也好,悲伤也好,都是同样的一副表情。和自己好像啊……明明不想这样,却拼命找出理由为一切事情作解释,然后就装作自己其实是放开了。一样假。“你这样……”不累吗?细腻的皮肤近在眼前,理智及时回笼。“恩?”对方显然很好奇接下去的话语。深吸一口气,“市丸队长。”认真的表情,让对方也跟着在意起来。“能告诉我——”真挚的语气,市丸银开始有“感觉不会是什么好话”的不祥预兆。“您是怎样——”于是感觉愈发强烈。“保养皮肤的吗?”“阿勒?”看吧,果然如此。银毛狐貍有种被深深打击了的挫败感。孩童不动声色地收起了狡黠的笑,继续喋喋不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