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相处,对于某些话题,彼此都很有默契地没有提起。¢q\i!u*s-h¢u?b·a′n¢g,.¢c_o¨m`
说是大喝,实际不过十来杯,清桐就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乱菊小姑娘看着醉倒在桌上的女生,一言不发地又喝了好几杯。而朽木白哉也没有参与接下去的比赛,最终的胜利者毫不意外地就是市丸银,而且还是包揽了四项比赛的冠军。总而言之,这场比赛,清桐,朽木白哉和市丸银三人大出了一场风头。明白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朽木白哉,回去后训练得更为卖力。不过这已经是后话了。市丸银则是趁着此次机会,堂而皇之地向真央提出跳级的申请。他的实力有目共睹,申请自然没有被驳回。至于清桐,也不知道算不算是好运,居然被二番队队长也即是四枫院夜一看上了。队长大人表示要收她为徒,授与白打和瞬步。单凭个人喜好而言,清桐是不大愿意的——此小气娃一直记恨猫妖戏耍她英明神武的父亲一事。但她又晓得不日之后,父亲将会向其学习瞬步,如果自己答应了,便能有更多的机会和父亲接触。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某桐纠结了半天,终于一咬牙,应了——哼哼,要是到时猫妖再做那种事……就这样,一个跳级成了三回生,一个则成为了瞬神四枫院夜一的亲传弟子。市丸“兄妹”一时风光无二。市丸银自从进了瀞灵庭之后,时常神出鬼没的,清桐无意去揣摩他的意图,但却不愿意让原本要好的三人变成现在这种不冷不热的状况。于是特地在对方来进行“告别”的时候,半带强迫地约好改日一起到酒馆,美名曰“庆功宴”。两人都是聪敏之人,自然明白清桐的用意,也没有拒绝,很顺其自然地约定聚在流魂街一家极为普通的酒馆。^8′1~k!s.w?.^c!o?m¢那是个天气爽朗的日子。乱菊最先抵达约定地点,清桐这娃向来不勤快,踩时踩点地出现了,但是市丸银却更干脆,直接迟到。过了十来分钟他还没有出现,清桐不耐烦,直接点了酒菜,和乱菊有一杯没一杯地喝了起来,随口聊着一些最近发生的事情。“……你不知道,我,我的那个剑道老师,就是个……恩……是个笨蛋!他每次都,都会嫌弃我,尽说些乱七八糟的……”堪堪几杯酒,女生向来透亮的瞳眼便蒙上了一层薄雾,水润水润的,红唇粉腮,皱着眉告状的样子更是憨态可掬。醉态已显。见状,乱菊先是摇头失笑,笑着笑着上挑的嘴角便淡了下去。许是酒壮人胆,望着较平时少了几分机灵劲的清桐,一些在心中积压已久的话语就这样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有时我真不明白,你和银到底在想什么?我们明明……”戛然而止。明明什么?明明年龄相仿。明明朝夕相处。明明同甘共苦。我们之间,明明有那么多的共同点,但为什么到了最后,我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们头也不回地走上了另一条道路?自酌自语的女生,没有发现本是醉醺醺趴在桌上的人,却在听到她话语的一刹那,瞳眼顷刻清明。想什么?很简单,自始至终,目的都只有一个——变强。确实,共同点有很多。不同的地方甚少,只有寥寥几处,却足以让结局天翻地覆。因为有想要保护的东西,所以想要变强。?y^o?u!s,h/u/l\o^u`./c~o\m/因为害怕看到眼泪,所以不敢回头。所以很抱歉,就这样离开了。想给你最好的,但若没有足够的力量,我又借以什么有这样的奢望?这是一种心情,想要竭尽余生力气守护心爱之物的强烈心情。比如清桐想守护父亲荣誉之心。比如市丸银想守护妹妹幸福之心。暂时的离去,是为了更长久的相守。不愿你卷入这些漩涡之中,因此请装作若无其事地,一直笑下去吧。这般的想法,不是要伟大地将你拒之门外,只是自私地希望他日回首之时,还能看到你安静等待的身影。否则,我守护的意义何在?市丸银在踏入门口的第一眼,就看到了右角落正对着门口喝得醉醺醺的女生。 走近一看,才发现背对着门口的一侧,也坐着金发的少女。两人之间的矮桌上,各种杯盘狼藉,饭菜已是被消灭得七七八八,当然了,还有不可缺少的“庆功酒”。眼尖的人就会发现,少年在视线触及那满满一桌子残羹剩饭的时候,嘴角狠狠一抽。“银,这边,这边~”醉意浓浓的人儿难得还能认出人,半倚在桌上笑着挥手招呼,乱菊下意识地回头。纤长苍白的手抄在袖中,来人身穿宽大的真央校服,逆着光,施施然地踱步走了过来,只余顶上银紫色的发丝在光影中划出利落的弧度,仿若夜空之上的月弦,漂亮而静雅。五官随着脚步的接近而愈发明晰,乱菊怔愣地望着漫步而来的市丸银。带笑的眉眼,轻快的呼唤声,削瘦却仿佛蕴含巨大能量的休闲身影,少年独然走近,一如过往无数时日里他自黄昏落阳中归来。多少次,倚在门口眺望远方,只为了这一抹身影。流魂街危机四伏,生离死别实属寻常。担心每一次的再见,会变成再也无法相见,于是提心吊胆,成了年幼的孩子童年中,最为深刻的印象。后来多了一个家人,这份担心也便随之加深了。对于他们毫不犹豫的离开,不是不怨。曾很多时候,想要不顾一切地冲上去质问为什么。也曾想过,不如就这样吧,既然他们不愿意同行,自己又何必自作多情。想过很多很多,到了最后,还是一样也没能做到。之所以称之为羁绊,是因为难以割舍。不知道该说自己是坚强还是没骨气,在独自一人的夜里,女生时常迷惘着,茫然着。但是如今如今,在少年含笑走来的身影不设防地落入眼中之时,那些难过、落寞、自暴自弃的烦乱情绪便蓦地消失,摧枯拉朽般,就好像有股不知名的风席卷而过,将内心一扫而净,惟一仅剩的想法,在脑海里重复着,盘旋着,生生不息。他还活着。眼泪,骤然掉了下来。他们都还活着。没有人明白原因,面容妍丽的女生,突然单手捂眼,泪水透过指缝,就这样啪嗒啪嗒地打落在深色桌面上,化成一个个大大小小的圆点。是了,再多的怨,再多的苦,也抵不过一样——他们都还好好地活着。突然地,就不再那么难过了。只要他们都还活着,她就还有机会,总有一天,能够从他们口中得到答案。“银,”乱菊扬起脸,拉着对方的衣摆,罕见地倔强,“银……”是不是只要我努力,便能够追上你们的脚步?没有说完的话语,渴望得到答案的眼神。少年向来不变的眉眼线条,似是被眼泪熔化了一般,隐约渗出几分柔意,俯下|身,手掌压上女生发顶,不轻不重,其中的温度仿佛都感染到了言语之中,“乱菊,你还是笑着好看一点哦~”没有询问原因,没有温言安慰,更没有给出解释,便是这么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好似再寻常不过的对话。只因无论原因是什么,都无法给出承诺。未干的泪还挂着睫毛上,乱菊保持着仰头的姿势,一时没能回神。没有逗留,少年抱起一旁醉倒的女生,如来时般,缓步离开。荒无人烟的野外。端是春日妍丽,远山如黛,脚下的草自这端延续到茫茫天际,浅浅深深的绿,和着微风,格外的生机盎然。一直没有言语的市丸银突然嗤嗤地笑出声,调侃的意味十分明显,“清桐是觉得我的怀抱格外温暖,所以舍不得离开吗?”似是毫不意外他的看穿,清桐睁开眼,一点也不见外地评价道,“事实上,有点硬——太瘦了,或许你应该吃多些肉。”市丸银点头,很是赞同地说了句——“没钱。”正挑落下地的清桐脚一软,差点没摔倒。她调整了一下表情,义正言辞道,“我帮你管钱可是为了你好,怕你全部都奉献给了柿饼铺,将来没钱讨老婆。”对方只管笑眯眯地盯着她看。清桐一阵心虚,掉过头轻咳两声,转移话题,“你刚刚怎么就那么走了?”“阿勒,我可是思考了很久才决定用公主抱的,清桐不满意吗?”少年的轻柔的声音,略带抱怨,“现在手还很酸呢~”“混蛋!”大囧,清桐发泄般地狠狠拽了一把草,忿忿转身,用目光对对方进行凌迟,“给我正经点!”被凌迟的对象摊手,表情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