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漪恰好端着糕点入了殿,见得眼前这抹温婉,一阵欣喜而至,顺着其目光瞧去,又垂眸低声道:“姐姐,前些日子听闻你入了牢jsg狱,娘亲寝食难安,如今陛下又……”
带有一丝苦涩般扯了扯唇角,清漪静默了少许,随即笑意盎然起来:“不过听得颜大人将姐姐从天牢救出的消息,娘亲总算是定心了些。′2*c′y/x~s\w/.?o`r*g_”
俄而,姜音兰回过神来,疲惫的容颜漾开了笑意:“长慕何时来了,可有受苦?”
望母妃如此憔悴,姜慕微故作眉弯眼笑,轻巧地转了一圈:“儿臣好着呢,母妃不必挂怀。”
“那可是诏狱……”闻言,姜音兰将信将疑,再三打量着。
唇边挂着浅笑,她轻柔而道:“有颜大人护着,儿臣自当是毫发无伤。”
念及此番前来的目的,她转眸轻瞥向陪伴在侧的清漪,目光随之一凝:“母妃可曾想过,出这宫城,去过寻常人家的日子。”
清漪听罢颇为困惑,轻许晃了晃脑袋:“姐姐,世人皆知,入了这宫门,便再难出去。-墈?书^君/ !庚~新.最*快?”
“你们今晚便收拾细软,”不加思量般颔了首,姜慕微直言道,“明日一早,自会有人带你们出宫。”
听闻此言,似是入了一场幻梦,清漪讶然地低呼了一声,又忙捂上嘴,生怕被他人听了去。
“朝局未稳,动荡不安,清漪带着母妃先去城外避上一避。”
她晏然自若,沉声道着。那冷心之人深知母妃是她软肋,解除牵制,放其出宫一事绝不会应允。
可她偏要让他松了那口。
此人似暮雪,似清月,轻柔而下,却令她几近窒息,
被他牵制了如此之久,时时刻刻活在清冷无声的压迫之下,她欲逃离,却无从挣脱,与之缠绕,愈发纠缠不休。这一切皆因她太过懦弱,皆因她太过委曲求全,降心相从罢了。
于此,便是时候该她反击。
她要将这道牢笼击碎,她要飞上那枝头,趾高气扬地睥睨天下。
此前心有疏忽,被那人所掌的权势蒙蔽了双目,被那人的一言一行绊住了野心,可她姜慕微,向来都不好惹。,天`禧-晓^说+徃~ .唔?错?内¢容-
清漪听出了她所道的顾虑,忙应了下:“清漪听命,清漪定会好好照顾娘亲。”
“凡事谋定而后动,切记三思而行。”
兴许是捕捉到了一闪即逝的晦暗,姜音兰见眼前的长慕转身欲离去,拧眉言道。
步子骤然一顿,姜慕微扬唇莞尔,行入了长夜里:“母妃所言,儿臣谨记于心。”
她行步未有多时,便改了道,回了广羡宫去。无论怎般,还是自己的寝宫住得舒坦。
在轩窗旁镇静了好半晌,她镇定地唤来了隐衫,令其去国师府通传一声,往后,她便不再回那府邸。
占着他那寝殿已有二三日,听闻此人均是在偏殿入了寝,国师府不宜久留,如今身子骨好些了,她便趁此溜之大吉。若是再引得他妒意横生,也不知她是否还能被其再次放过。
她随之唤来了莲心,令这丫头连夜去倾乐坊寻那落梅,明日在午门处接得母妃。倾乐坊四方耳目众多,定能寻得一处安居之地,而逃过颜谕的目光。
安顿好了一切,姜慕微终是静下心来,安定地入了梦。
她极少在首饰上下心思,只因珠宝玉石在她野心面前尤为渺小,可到了次日,她端坐于铜镜前,仍是挑选了一支玉兰流苏簪,脚步轻挪,微风拂过,琳琅簪响。
瞧着铜镜中的自己,乌发似云,雪肌如瓷,容色晶莹如玉,也难怪一国之师会觊觎她的秀色,姜慕微清浅一笑,唇边染上一缕冷意。
缓步行至国师府之时,已是晓日初升,待她走近了,竟望见府门的红墙边一道身影落寞而立,煞是寂寥。
她不禁诧然,因那伫立之人,是刑部尚书顾岚。
瞧见来人是长慕,顾岚轻微一怔,转眸不予理会,故作泰然般悠然展眉,却仍然隐藏不住眼底的一丝慌乱。@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与她初见此人之时一般无二,姜慕微勾了勾唇角,才发觉府邸隐约传出的,竟是琴音。
音丝渺渺,顾岚伫立于此,是在聆听琴曲。
而她如梦方醒,此琴音……是颜谕抚琴所奏。
与之相识以来,她却从未见得他抚过琴,此刻偶然听得,只觉万般清冽悦耳。@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泠泠七弦之音,如涔涔细雨,如粼粼白月,云起雪飞,风卷落梅,似是在她面前铺满漫天画卷,那画卷中满宫明月,清辉月影。
他的琴音如同他一般清冷,冷意微许袭来,凉意入髓,她不由轻颤。
“祸国狐媚。”
正听着琴声空灵悠远而来,一声低语落于耳畔,姜慕微循声抬眸,将原本抽离的心绪顺势拉了回。
见顾岚的眸中溢满了厌恶之色,她从容自得地扬了扬唇,徐步行上前去:“顾大人是在言说本宫?”
“是又如何?仗着有几分姿色,便不知检点,到处蛊惑男子,”顾岚闻言而嘲,本是颇为闲适地赏着琴音,却是因这女子的到来,霎时毁了心境,“长慕公主倒是说说,这不是狐媚,又是何物?”
一向觉着这位顾大人对她不善,此刻一见,果不其然,姜慕微眼眉含笑,泰然道之:“本宫就当顾大人是在夸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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