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罢,清漪更为困惑:“这又是为何?”
“国师怎能轻易与女子私合而逃,”见长慕不愿作答,姜音兰轻叹一声,“此番动了妄念,这天下本就未有容身之处。/t^a+y′u¢e/d_u·.·c/o-m-”
“那姐姐岂非一直不得出嫁,姐姐还是另寻良人吧……”清漪左思右想,蹙紧了眉,又像是想到了何事,喜乐里带了一丝哀伤,“寻得像顾公子那般的良人,便能欢喜一世。”
“慕清还在念着那顾公子?”
本以为这纯善的妹妹早已从顾衡之的伤痛中走出,哪知清漪却一直将其放于心上,至今都不曾忘却……
释然般笑叹着往昔,清漪坦然言道:“顾公子虽是不在了,但在我心底里却是最为温文儒雅之人,是那漫天星辰,任何别家的公子都比不得。”
“可这世上已生不出第二个顾公子了。”姜慕微若有所思,漫不经心地调侃着。
与母妃在流玉宫一别已过了半年载,可她觉着母妃与清漪仍是尤为亲切,是她于这世上遗落的唯一一抹澄澈。
清漪对顾衡之落水一事如此耿耿于怀,她深藏于心,却不敢与其道出。+丸′ ! \鰰?占+ *耕?鑫′嶵¨筷,
只怕是道出之时,清漪会恨入骨髓,连她也一同并入了仇恨里。
离开酒楼之时,经于一处雅间,姜慕微鬼使神差地止了步,听得里边有低语传来,隐隐约约,却清晰地入了耳,引得她浑身微许一滞。
“前几日,薛统领暴病于家中,小的前去探望,你们猜怎jsg么着……”微许粗犷之音透过雅间的缝隙传出,虽是压低了语调,细听仍能听得一些真切。
“薛统领许是病糊涂了,竟是与小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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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语止了片晌,应是将四下观望了一圈,那人又谨慎而道:“当年漠北一战,薛统领收到朝中颜大人密函,命他前往漠北支援那周将军与杨副将。可他偏偏未按令行事,救下杨副将,却不顾那周将军的死活,让其孤军奋战,命丧疆场。”
她震颤地伫立于雅间前,却是怎般移不开步子,当初的惶恐不安蓦地蔓延,手心渗出少许冷汗。
当年的漠北实情倏然摆于眼前之时,她竟是无所适从。·求~书?帮- ~追.最,歆-彰.洁!
周元景是被奸人所害,却并非他所为。
当初他下了令,决意将那少年将军救下,决意……为此派兵支援。
他不惜调动淮陵驻城守卫,使得淮陵兵微将寡,也要将那英姿少年从沙场救回。
只可惜,事与愿违……
险些失了步,她扶墙而立,却怎般也忆不起,当初是为何不信他……
他分明放下了身段,分明与她好言相说,可她似将那匕首抵在了他的颈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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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薛统领与周将军有何等深仇大恨?”一旁稍许尖细之音响起,划破一霎的沉寂,似对于方才言道之话大为不解。
“这个小的倒也不知,”那人无奈答着,寻思了一番,又道,“只记得薛统领往昔时便很是不服,不服那周将军年纪轻轻便成为镇国将军,兴许是嫉恨了。”
细声之人许怕惹祸上身,轻声相劝:“你言说得这般大声,不怕被他人听了去。”
那人听罢不为在意,抬手捶了捶案桌,将杯中之酒饮尽:“听去了又如何,薛统领病入膏肓,命不久矣,此等卑劣之事又不是咱们所为,况且那周将军已长辞多时……”
“这周将军赤胆忠心,战功赫赫,到头来却被妒贤嫉能,被小人算计,”另一人作势长叹着,许觉此般乃是天妒英才,“可惜,可惜了!”
可惜他们所道之人已人命危浅……否则她定要将那奸人千刀万剐,百孔千疮!
当真那般,却仍是不解恨意……
她犹记得那周小将军的明朗笑颜,那个将她呵护于掌中的清俊少年,一朝殒没,天人永隔,遥不相见。
执念(1)
凉意难消, 她却是将心头之恨尽数发泄于浩渺明月之上,将他一同拉入深不见底的冰寒之潭,令他在憎恨与悔过中感受她的悲切。
终究是她自以为然。
是她执迷不悟, 孤行一意罢了。
“姐姐……你怎么了……”她顿然回神,见清漪担忧地立于身侧, 轻扯着她的衣袖, “娘亲见你有些魂不守舍,让我来瞧瞧。”
姜慕微颦眉望去, 望着母妃驻足于前方,轻柔地朝她回望着, 她忙跟上步子,故作泰然道:“无碍, 兴许是听得了些旧事, 令人唏嘘罢了。”
见她快步行了去,清漪笑意盈盈, 轻声打趣着:“姐姐, 方才你还未同我言说,你与颜大人是如何两情相悦的……”
是如何相悦?她暗自思忖着, 好似起初是她先为招惹, 将那披着圣洁月色的恶鬼诱了来。
随后便不可救药, 两败俱伤,厮缠不休。
可她却是不知,究竟是否为两情相悦, 与他纠缠了诸般之久,连她都有些糊涂了。
明明此前互诉了心意, 却为何仍要争个高下……她想了半晌,心思愈发混乱。
回于城郊院落, 明月高悬,琼晖轻落,似一层碎银于湖面铺洒,姜慕微仰眸浅望,树影于月色下婆娑,夜色朦胧,莫名有了几分醉意。
此地不便留待,想着明日便要回那深宫去,她索性唤了清漪出屋来,于清寂的玄晖下把盏言欢。
她本不胜酒力,不喜饮酒,可不知怎地,近些时日却是喜爱上了一醉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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