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丽妃宫之中。,咸′鱼′看-书¨网/ ~更?新_最¨全?
阿孟已將方才御园的情形和墨司渊的反应简单告知了丽妃。
丽妃听完,苍白憔悴的脸上总算有了一丝血色,但眼中依旧是化不开的忧虑和恐惧:“孟贵妃,陛下他……真的信了吗?他会护著我和孩子吗?”
阿孟扶著她在床沿坐下,递过一杯温水,声音沉静:“陛下暂时是信了,也將怒火对准了谢妤,解开你禁足的圣旨很快就会下达。但这只是权宜之计。”
她看著丽妃惶恐不安的眼神,放缓了语气:“你要明白,陛下最看重的是他自己,是皇嗣。谢妤如今势大,根基也深,她绝不会就此罢休,定会想方设法反击。”
丽妃抓紧了阿孟的手,指尖冰凉:“那我该怎么办?我好怕……”
“怕解决不了问题。”阿孟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眼神坚定,“从现在起,你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保护好自己,保护好腹中的孩子,这是我们眼下最重要的事。至於其他的,我们见招拆招,一步步来。”
丽妃看著阿孟沉稳的侧脸,心中的慌乱稍稍平復了些,却仍旧惴惴不安。
宫墙寂寂,几日的光景悄然流逝。`鸿,特¨小_说/网· ¢无*错/内^容/
丽妃苍白的面色恢復了些许红润,但眉宇间的忧惧未散。阿孟端来一碗安神汤,看著她慢慢饮下。
“孟贵妃,”丽妃放下白瓷碗,轻声道,“这几日风平浪静,可我这心,总是悬著。”
阿孟替她理了理鬢髮,声音平稳:“暂时的平静罢了。谢妤那边,不会轻易咽下这口气。”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窗外初绽的秋菊上:“再过些时日,便是陛下的万寿节了。”
丽妃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茫然,隨即是更深的惶恐:“万寿节,宫中定要大宴群臣,我如今这样……”
“正是因为如今这样,才更要抓住这次机会。”阿孟打断她,
她坐到丽妃身边,放缓了声音:“丽妃娘娘,你要明白,陛下眼下容你、护你,多半是看在你腹中孩儿的份上。毕竟,他膝下空虚。”
丽妃低下头,手指绞著衣角,这是事实,却也刺痛人心。
阿孟继续道:“但仅凭孩子,还不够稳妥。谢妤在宫中根基不浅,又深得陛下宠爱』,她若想再兴风浪,我们防不胜防。陛下生性多疑,今日能信我们,明日就可能因旁人挑唆而再生疑虑。′i·7^b-o_o^k/.*c.o\m′”
“孟贵妃的意思是?”丽妃抬起头,眼中带著一丝希冀,紧紧抓住阿孟的手臂。
“万寿节宫宴,便是你的机会。”阿孟直视著她的眼睛,“一个让陛下,让所有人都看到你价值的机会。不仅仅是皇嗣的母亲,更是兰心蕙质、真心伴君的丽妃。”
“我可以吗?”丽妃的声音带著颤抖,“谢妤她……定会想方设法让我出丑。”
“她会,所以我们更要让她无从下手。”阿孟语气沉静,却带著力量,“我们要做的,不是去和她爭锋,而是要让陛下的目光,牢牢地放在你身上,看到你的好。”
她轻轻拍了拍丽妃的手背:“丽妃娘娘,你需要一份別出心裁的寿礼,一份能真正送到陛下心坎里去的礼物。它不必多么贵重,却要足够用心,显出你的才情和诚意。”
丽妃蹙眉思索:“寿礼往年都是內务府备下,或是送些奇珍异宝,可陛下什么没见过?”
“所以才说要別出心裁。”阿孟引导著她,“想想看,陛下现在最在意什么?除了皇嗣,还有什么能让他真正动容?”
丽妃想了想,有些迟疑:“陛下颇为看重江山社稷,也常忧心军政之事……”
“对。”阿孟眼中闪过一丝微光,“但这些,不是你能直接置喙的。我们可以从侧面入手。比如,你的女红不是极好吗?”
丽妃有些讶异:“女红?”
“嗯,”阿孟点头,“寻常的香囊、锦帕自然入不了陛下的眼。但若是一幅描绘江山锦绣,或是寓意国泰民安的绣屏呢?针脚细密,寓意深远,既显了你的巧手慧心,又不涉朝政,只表达了你作为妃嬪对陛下、对江山的祈愿。”
丽妃的眼睛慢慢亮了起来:“绣屏,描绘江山……”她喃喃自语,似乎在想像那画面,“这倒是个好主意!既能显我心意,又不至於太过张扬。”
“正是此理。”阿孟见她有了兴致,心中稍定,“此事需得精心准备,从选图样到配色丝线,都马虎不得。一来,这能让你专心做事,少些胡思乱想;二来,到时在宴会上呈上,效果定然不凡。”
丽妃用力点了点头,苍白的脸上终於有了些真实的笑意:“好!孟贵妃,我都听你的!我这就开始准备,一定用心绣好它!”
“丝线布料,我让人去內务府挑选最好的来。”阿孟补充道,“图样我也会帮你寻些合適的,我们一同参详。”
“谢谢你,孟贵妃。”丽妃握紧阿孟的手,这一次,指尖似乎没有那么冰凉了。
阿孟看著她,心中却並未放鬆。
万寿宴是机会,也是更加凶险的试炼。谢妤绝不会坐视丽妃翻身。
谢妤宫中,香炉里焚著昂贵的龙涎香,
绿萝低眉顺眼地快步走进来,停在谢妤面前,声音压得极低:“娘娘,奴婢打探清楚了。”
谢妤正对著妆镜,慢条斯理地用蔻丹染著指甲,闻言,连眼皮都未抬一下,只从鼻腔里哼出一声:“说。”
“丽妃娘娘为陛下万寿节备的礼,是一幅她亲手画的画。”绿萝小心翼翼地覷著谢妤的神色。
谢妤描画的动作一顿,隨即嗤笑出声,语气带著毫不掩饰的轻蔑:“画?她?就凭她那点上不得台面的伎俩,也敢拿出来献丑?”
绿萝连忙接口:“是呢,奴婢也觉得奇怪。听说是孟贵妃给她出的主意,画的是是陛下治下的江山盛景,寓意国泰民安什么的。”
“阿孟……”谢妤放下染甲的小刷子,声音冷了几分,“又是她。这两个贱人凑在一起,果然没安好心。”
她站起身,在殿內踱了几步,裙摆上的金线在光下流转。
“江山盛景?国泰民安?”谢妤冷笑,“她以为画这个就能討陛下欢心了?真是天真得可笑。陛下看重的,不过是她肚子里那块肉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