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
哪里是她的家,她曾经以为宋家是她的家,没有了。/咸·鱼¨看¢书^旺` *嶵!鑫^章_洁?更^新^筷*
外婆和奶奶家,她已是两家老人眼中的罪魁祸首,一面是愧疚,一面是亏欠,她怎么会有脸再回去。
脚下的这片土地本来是她的家,因为她,也没有了。
你说说看,哪里才是她的家。
林枳栩看着远方,眼神空洞,抿着唇没有说话。
手已经被冻得发紫,似乎感觉不到它的存在,跟冰块一样了,鼻尖冻得尖涩,脸颊被风刮得发红。
祝齐颂见状,脱下自己外套准备给她披上。
林枳栩肩膀一侧,躲开了。
他的动作滞住了,垂眸看着自己的手,那些温度顺着衣服的经纬流失掉了,心一下子空掉了,祝齐颂手指蜷缩了一下,将外套搭在自己的臂弯里。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
不用试了,因为争取不到了。
小姑娘比谁都清楚,相处了几年,她对他根本没有依赖,从头到尾都没有。\咸~鱼-墈?书/ ¨已_发!布·最.薪/蟑¢洁/
她清晰地认知到他只能是舅舅的好朋友,不能是其他别的什么。
“齐颂哥,你把衣服穿上吧,我不冷。”林枳栩目视着前方,鸦羽轻微地眨动着,脸上的表情是从未有过的疏离和淡漠。
祝齐颂笑了笑,这笑里藏了些许苦涩和释然,他穿上外套,陪她一起等着周续晚的到来。
小姑娘啊,真是心软又心狠,明明说的话是那么柔和,不动声色地拒绝却是像一把刀子一样往他心尖上扎。
等待的时间里,不停有电话打过来,林枳栩开了静音,一个电话也不想接。
天慢慢变黑,夜也越来越深,墨色将树枝给浸透了。
终于,黑暗中有一束车灯照了过来,那些看不见的细小尘埃在此刻都汇集起来,像雪一样纷纷落下,林枳栩站起身来,朝楼下跑去。
祝齐颂连忙跟上。
车一停,周续晚马不停蹄地下车,刚刚看见屋顶上的林枳栩,心快跳到嗓子眼,生怕她从他眼前落下来。
车门都来不及关,他疾步往屋子里走去。~6/吆¢墈,书_蛧- ′庚`歆,嶵~哙¨
林枳栩跑得很快,这会儿已经跑到最后一段台阶了。
木台阶因为长时间没人踩过,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
周续晚看着实在是害怕,张开手去接她。
林枳栩一把扑入他的怀里,“舅舅,你怎么现在才来?”
“嗯,”周续晚点点下巴,抬手摸了摸她的头,语气尽可能地放缓,“舅舅的错。”
可是如果仔细看,会发现他的手止不住地颤抖着。
在车上经历的那么长时间,他把一切坏的结果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生怕当年的历史再度重演,姐姐在屋中烧炭自杀,等他回来的时候,见到的已经是一句冰凉的尸体。
他不想,不想再次看到悲剧重演。
那要他如何跟死去的姐姐交代。
见到林枳栩的那一刻,他将心中的一切情绪都压制下来。
林枳栩紧紧地搂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胸前,终于是熟悉的味道,檀木焚烧的味道夹杂着冬日清冷的草木气息。
她深深嗅了一口,鼻尖开始变得酸涩,轻声呢喃,“舅舅,我好累啊,好想睡觉。”
就这么睡着。
“好,舅舅带你回家。”周续晚松开她,转身弯下腰背她起来。
经过门口的时候,丛也想说些什么,被跟上来的祝齐颂乜了一眼,随即闭嘴跟着他来到另一辆车前,“老周,我带丛也回去了,你好好照顾小姑娘。”
“好。”周续晚说,“今天多谢你了。”
“客气,”祝齐颂轻笑一声,“你外甥女就是我外甥女。”
听到这话,他知道了,祝齐颂这是放弃了,以后只会把林枳栩当小辈待了。
这时,又一辆车开过来,刺眼的车灯照过来,晃的人张不开眼,只是没一会儿,又关掉了。
三人抬眸看去,被剧烈的光照顾,此时眼睛还有些模糊,看不太清。
车尾随其后停下。
宋京辞从车上下来,踉跄着就要走过来。
“枳栩,”他轻声唤了一句。
“站住!”周续晚喝住他。
脚步在这时蓦地顿住,不敢再往前半分。
林枳栩听到宋京辞的声音立马抬起头,眼尾一点一点地变红,而后张开手,委屈在这一刻迸发出来,“宋京辞,抱。”
至此,宋京辞不再停留,往她这儿走来,宽阔的脊背将所有起伏的微小尘埃全部拦截下来,每一步都迈得沉稳,不再虚浮。
这一刻,是他的蝴蝶准许靠近的。
什么都阻挡不了。
林枳栩从周续晚的背上下来,跳进宋京辞的怀里,见到他的那一刻,她突然就不想腐烂了,有她爱和爱她的人,那么多,可是宋京辞怎么办,他也想她爱她啊。
所以,宋京辞,回不去了,让我们一起走向新的未来吧。
蝴蝶会在新的地方着落,落叶也会在大地上留下痕迹,树会记住。
就算不再是十八岁,那些过去也可以摒弃掉重新开始。
横亘在他们之间留念的长风,就算吹得不太平静,也终会停下来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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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宋京辞怀里的时候才算是真的心安,过去的她所纠结的在此刻都化为灰烬,飘散在一阵风里,等哪片树叶摇响的时候,你就知道它在跟你挥手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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