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就整个慌了神。¨c¨m/s^x′s′.¢n_e*t~
上辈子,在他的认知里,除了他俩刚做出“丑事”那段时间,姚皇后是跟傅云琅赌气了一阵子,后来就很好了,时时处处的关照他们。
傅云琅不会与他说心事,他便也一直理所应当的以为她与自己那位姨母之间的感情一直都是那般亲厚的,毕竟外间一直传言姚皇后待她如亲生,却从未想过,后来他亲眼看到的姚皇后对她的那些“胜似亲生”的好,皆是在姜沅芷因故早逝之后。
毕竟,傅云琅出宫前都是如何过日子的,他未曾亲见,外面人的传言也仅仅都是道听途说。
上辈子的后来都发生了什么,楚怀安一清二楚,所以一瞬间就想明白了,承德帝为了他的江山帝位,绝不会主动破坏这桩婚事,唯一能把傅云琅往这个死胡同里逼的,就只有她的亲姨母姚皇后了。
“此事是皇后娘娘的意思,我自己也愿意去。”傅云琅看他神色,就知道他已经猜到所有事实的真相了,所以不等他再问,她便直言,“不过对方肯定不满意,所以暂时不能叫他们听到风声。/衫-巴\看^书/蛧_ ~已·发\布!醉·鑫?璋,踕\你我到底故人一场,想来我不说,你也能知道其中利害,只希望楚大人守口如瓶,莫要将消息外泄。”
她的神情语气,平静到仿佛是在闲暇议论旁人的琐事一般。
楚怀安突然回忆起数月前的那个晚上,她自宫门之内追他出来时候的情景。
莫名的罪孽感涌上心头,他望着眼前少女一如往常般冷静平和的面孔,嘴唇蠕动,艰难开口:“那天你去宫门外拦我,是因为那时候你就知道……”
傅云琅坦然的勾唇一笑:“抱歉,曾经打过利用你的主意。”
当时,她并未想到有朝一日姚皇后会想推她去做姜沅芷的挡箭牌甚至替死鬼,但确实知道,如果她自己不先下手为强,这辈子很难过得比上辈子舒心顺遂。
她对自己当日的行为用了“利用”二字诠释。
楚怀安心中百感交集,正有千言万语,又顷刻间被她堵得严严实实,尽数压回了喉咙里。
他一直觉得傅云琅上辈子心里对他是一直揣着怨恨的,她本本分分,又兢兢业业的与他做着夫妻,关系却永远拿捏在冷淡疏离之间。+w.a*n^b~e¨n?.^o*r+g.
他也一直坚定的认为她嫁给他既是不得已也是不情愿的,人前人后,他都是一个完美无缺的好夫婿,而她,也一样是个面面俱到的好妻子,彼此之间相敬如宾,举案齐眉,却总是少了几分真情的。
这时候,当那些过往真的成为不可追溯的过往……
楚怀安的心中,突然前所未有的彷徨与懊恼。
傅云琅并不担心他会泄密,两国联姻,事关重大,除非楚怀安是想拉着他的妻族全家去死,否则,他不会自不量力到敢去坏承德帝的事。
傅云琅冲他颔首告辞,转身要回车上。
“傅云琅。”楚怀安突然仓促叫出她的名字。
唇齿之间,这几个字却喊得无比生疏别扭。
他们在一起的那些年,连架都没吵过一次。
她一直唤他做夫君,他则称呼她为夫人,即使是在床笫之间,也都十分克制,绝不失态。
而傅云琅喊他名字唯一的一次,楚怀安却记得很清楚。
那是有一年冬天,他带她回乡祭祖顺便过年,寒冬腊月里,雪天路滑,马车翻滚进山涧。
为了护她,从山上滚下去时他一直都死死将娇小的她紧抱在怀里,用身体护住。
结果傅云琅只受了点轻伤,他却不仅被山石树枝剐蹭的一身外伤,腿也撞到树干,断了骨头。
那山谷很深,又因为马上就要入夜,极不好走,家丁护卫们寻了他们整夜。
两个人被困在山坳里,天寒地冻的出不来。
他因为受伤,邪寒入体,发起了高热,昏昏欲睡。
她惶惶的抱紧他,将御寒的氅衣都给了他,他神志不清,听她不断在唤他的名字,让他撑着点儿,不要睡。
恍恍惚惚间,有温热的液体砸在他眼睫上,但又很快被凛冽寒风封冻。
那次之后,她手上就留下了顽固的冻疮寒疾,每每冬日里稍一个不注意,十根手指就肿得萝卜似的,又痒又疼,皴裂流脓,非得要熬到来年春暖花开日才能慢慢恢复。
即使他寻访名医替她来瞧,也终生再未调理好。
楚怀安觉得自己想为她做点什么,可是事到如今,他能做什么?
现在的他,还不是手握重权在朝堂上如鱼得水的股肱之臣,连上个奏本,劝谏一下帝后的资格都没有。
傅云琅回眸看他。
他视线对上她清冷平静的目光,心中几经周折,最后只浅浅的吐出四个字:“你要保重。”
傅云琅点头微笑:“我很惜命的,即使去了大魏,我也不会是第二个长安。”
她和楚怀安之间上辈子是那种关系,即使再是彼此了解,现在也是连朋友都做不成的。
所以,她的态度一直保持得疏离又冷淡,而后继续走向自己的马车。
聂扶摇扶着她重新上了车。
手炉已经冷透了,车上没有办法换新炭,傅云琅揣着手,马车走动间,窗帘微晃,她瞥见楚怀安依旧立在官道边上的身影。
她的马车与他错身而过时,傅云琅虽是心如止水,却也不免回忆起一些事。
曲怀意的存在,她上辈子就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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