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方话不多,踹了地上的尸体一脚,将尸体翻了个面,露出青紫色发黑七窍流血的一张脸。·小′税?C^M.S! -更^辛^嶵!全.
“底下这四个都是跟着他,帮忙打下手的,他先诓着这几人将庄子地窖里存的粮油与烈酒都搬到了这附近,火则应该是他亲手点的。”欧阳方道,“属下查到他时,他就已经服毒自戕了。”
这庄子就这么大,被他的人围了两层,只可能是内部出现的问题,还是很容易顺藤摸瓜的。
尉迟澍只是在气头上,懒得费心思揣度,略一思量也就心里有数。
他看着地上那具尸体,冷笑:“是啊,下毒的话,事发后追查,他首当其冲,还不如费点事,拐道弯,用个别的法子。也不知道是哪个蠢货买通的帮凶,却买了个贪生怕死的。”
这话说得刻薄,纯粹一句发泄。
周遭站着的同住在这庄子上的两国官员全都默不作声,唯恐这把火烧到自己身上。
然而尉迟澍并未打算放过他们,之后他便冷眼扫过在场的一干楚国官员和姜沅芷方面的随从:“既然是大楚方面送嫁的队伍里出了问题,我们急着赶路,没工夫逐一甄别审查他们的身份,为免同类事故再发生……传本宫的口谕,将他们随行和陪嫁的一干人等全部给我清理出来,单独圈禁,明日天亮后,一概遣返,交予本宫的皇帝舅舅与舅母,叫他们自行处置。`微?趣_小^税^旺* +哽/辛/嶵/全~”
即使是楚宫出来的随行人员里出了差错,但是这个处置的动静也着实有些过大也过分了。
“殿下,此事不妥。”被派做礼官的大楚礼部侍郎当即挺身而出,“两国联姻,事关重大,陪嫁的随行人等关乎我朝陛下与公主殿下的仪礼,也关系到殿下您的脸面……”
尉迟澍只要想到这会儿在他房里的傅云琅,便不觉得自己在他那位舅舅承德帝面前还有什么脸面。
这话不提还好,他没能朝着傅云琅发作的火气登时全冲上来:“脸面要紧还是本宫的性命要紧?柴大人若是执意要带着这些人……可以,签一份军令状下来,后半程上若是这些人里再出差池,你来担责,与他们同罪。”
柴侍郎以往也不是不认识他,甚至也偶有打过交道,却从未想到这位从来都是玩世不恭的尉迟太子骤然支棱起来竟是这般强势的脾气。\鸿*特·暁+税`惘+ !免+费*跃`独`
他年纪一大把,被噎得面色涨红,只觉一张老脸没处搁。
尉迟澍甚至都没等他缓过劲儿来再圆一圆场面,再次冷然开口:“也或者,你们也都一并回去。”
这一次,包括柴侍郎在内的一干大楚朝臣就全都觉得他是脑子有病,直接不再试图去和这个疯子理论了。
两国联姻,他遣回了陪嫁的一干宫人和大小管事,本就很打承德帝的脸。
现在要是还将送嫁的使臣也都一并驱赶……
就带一个要和亲的公主殿下走?
这到底是联姻还是结仇?
就算不知轻重,也不该到这种地步。
一众的大楚官员,全都面上无光,但偏今日这事他们理亏,又没底气站出来争执,便索性是一个个鹌鹑似的缩着脑袋不言语了。
尉迟澍却依旧不肯罢休,态度冷厉恶劣的再度警告:“楚国使臣以柴大人为首,既要同行,至少这几个你自行看管好。路上再出幺蛾子,就别怪本宫对你们不留情面。”
话已至此,就差不多等于撕破脸皮。
欧阳方给自家鸿胪寺卿递了个眼色,那位大人便上来打圆场,安抚劝着柴侍郎等人先行退出了院子。
欧阳方以往未曾与自家太子接触过多,倒不觉得他今日行事反常,又叫人将那四个厨房帮佣的都拖了下去。
待到清场之后,尉迟澍就又再次踱步上前,眉目阴沉盯着地上那具尸体:“还有什么?”
他和欧阳方接触也不多,但即使不了解对方的行事,方才处理这事上面对方回禀给他的消息里面明显还有缺失和漏洞。
“剧毒海棠吟,主要用箭毒木炼制而成,这种毒物,大楚境内几乎绝迹,要咱们那边才有。”欧阳方道。
尉迟澍即使不通医理,此等常识也是有的。
事实上,甚至都不用欧阳方再提供这一重证言,他都能猜到,傅云琅今夜遭受的这一场无妄之灾十成十还是受他连累,是自己大魏国中的祸根,想要通过毒杀姜沅芷的方式,来搅黄这次的联姻。
而也只有可能是大魏方面的毒手,他们也才没有办法买通送嫁队伍里最核心也最容易接近准新娘的人物,而不得不仓促行事,选了个并不怎么牢靠的外围人等,想要搏一搏运气。
这部分内情,欧阳方未曾当着楚国使臣抖露,自也是存着私心的。
这是个把柄,没必要现成的送给对方掐着。
尉迟澍自然也是这个意思。
他面容冷峻,又盯着那具尸首看了片刻,道:“烧了吧,不必叫他们带回帝京面圣。”
没有了毒药来源这一重明显线索指向,行凶者又是楚国这边宫里御膳房出来的厨子……
这该足够叫他那个好舅舅有所联想,惶惶不可终日一阵子去猜疑幕后黑手了吧?
毕竟——
他的处境不好,承德帝的江山也处于风雨飘摇之际,想拉他下马的也大有人在。
欧阳方依旧不觉他这番行事有何不妥,见他没有别的吩咐,只领命下去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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