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怔怔望着床榻上神志昏迷的女子。\幻~想`姬? _无~错^内?容!
他明白她这一直以来隐忍的艰辛,又如何不知身边无人可靠的那种凄楚?人人都觉得她这些年得姚皇后庇护,锦衣玉食过得很好,可是真到了濒临绝境时,即使神志不清了,病了痛了,迷梦中她唯一不设防想要试着去信任依靠的却只有一个从小跟着她的无权无势的小小婢女。
哦,她也信姜沅芷的,甚至为了那个丫头不惜葬送自己的余生甚至性命,可是归根到底,姜沅芷于她而言却是需要被她保护和维护的那一个,她也指靠不上。
尉迟澍犹且记得他自己刚被送来大楚之后的那段时间,生活不适应,想家想他父皇,夜里睡不着的时候抱着被子是会想父皇,想母后的,想他们对他的那些细致温柔的好,梦想着一觉睡醒父皇就能接他回去了,然后便可安然的睡去。
以前那么长的时间,他怎么也会和所有人一样,都觉得傅云琅在宫里过得是一样的生活,她一直都很好呢?
额上冷水打湿的帕子很快又被她的体温焐热,难受之余,她便又松了手。\我¢的,书^城′ \已\发?布.最!薪`漳\結¨
尉迟澍回过神来,重新又给她换了帕子。
这里是乡下地方,庄子上火盆也不很好找,聂扶摇去了很久,和前去煎药的清栀前后脚进的院子。
两人进得屋内,就看尉迟澍面无表情的坐在傅云琅床边。
清栀立刻紧张起来,刚要见礼,尉迟澍却忽的起身,径自走到一旁,寒声道:“做你们的事。”
清栀的话,哑在喉咙里。
聂扶摇将火盆放下,过去帮忙小心扶起傅云琅。
尉迟澍立在窗前,屋子里有高烧的病人,他也不能开窗透气,却也不知道能看些什么。
而这边的清栀两人折腾许久,出了满头大汗,终是急得跺脚:“这……这也喂不下去啊。”
尉迟澍闻言回头。
就看傅云琅眉头紧蹙,紧闭着双唇,极力抗拒清栀送到她唇边的药汁,而清栀两人又怕弄伤了她,只能哄着来,她却烧得昏沉,压根也不听劝。
“这怎么办?已经烧了两个多时辰,不用药的话这热度怎么退的下去?”清栀急得想哭。-齐¨盛+暁*税′旺. ′已!发~布/罪*薪^璋?劫_
两人又试了几次,正在束手无策时,尉迟澍终于忍无可忍的大步走过来。
他自聂扶摇怀中将人接过去,清栀二人也不敢吭声,就看他冷着脸强行掐开傅云琅的下巴,然后劈手夺过清栀手里的药碗,一气呵成,一碗汤药给直灌了下去。
清栀:……
聂扶摇:……
好在手底下是有些分寸的,细水长流的没有灌太猛,倒是没呛着傅云琅,只是等他再将人交还给聂扶摇时,傅云琅的两腮与下颚之间就鲜明多了两道强压出来的指印。
两个婢子嫌弃的面面相觑。
然则尉迟澍也不走,他又站回那扇半破的窗户前面。
有他在这屋子里杵着,俩婢子就都格外的谨小慎微,话不敢多说,只能靠眼神隐晦的偶尔交换情绪,满脸满眼都写着对这位大魏太子殿下的嫌弃。
傅云琅这一场病,发得十分凶险,受惊,受凉加上外伤感染……
大夫调了三遍方子,又烧了一整个白天,尉迟澍给她灌了三遍药,当天入夜之后她这烧才算是完全退下去,只是人被烧得虚脱,依旧还在睡。
一整个白天,尉迟澍人没离开这个屋子却也没闲着,他说话算话,天一亮就命人冒着大风雪将大楚方面的一干人等全部遣返北上。
聂扶摇和清栀听了这道命令格外的心慌,可傅云琅病得人事不省,她二人也无计可施。
入夜,确定傅云琅这边不会有事,他才离开。
被他的王霸之气压制了整日的两个婢子也仿佛虚脱般面面相觑的大喘气。
如今,除了陪着去大魏走和亲仪程的那些个礼部官员,她们主仆三人就当真成了大海上的孤岛,再想想被彻底激怒后整个气场都与以往大不相同的大魏太子,也只叫人觉得头皮发麻。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清栀叹了口气,“这里你继续守着,我去准备点吃食,都一整个昼夜粒米未进了,一会儿醒了好歹得吃点。”
跟来的厨子畏罪自戕,厨房里的帮手又都被尉迟澍赶了,聂扶摇这种野丫头可不敢指望她能有什么好厨艺,清栀亲自去厨房生火做饭。
炖了一盅鸡汤,又怕傅云琅空腹多时见不得荤腥,顺手又熬了一锅软糯的白粥。
端回来,她和聂扶摇先分食了一些白粥果腹,之后依旧是不敢合眼的守着傅云琅。
傅云琅醒来,依旧是在夜里,但是外面的大风雪已经停了。
第046章 许诺
一月之间的两场大病都险些要了她的命, 即使是有再顽强的意志,傅云琅一时之间也有些萎靡不振。
清栀见她醒来,则是发自内心的喜极而泣。
和聂扶摇两个扶她起身, 喂了点吃食。
傅云琅没有任何胃口, 也终究还是顺着她们吃了些。
只是这一场大病,又像是带着她过了一遍轮回, 身体有种被掏空了一般很不真实的感觉, 她也提不起丝毫力气,只是偏了偏头去看窗户的方向。
“我睡了多久?”她问。
“差不多一天一夜了。”聂扶摇在旁收拾碗筷,清栀一边重新给她掩好被角一边随口回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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