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琅看着尉迟澍,一字一顿:“沅沅对我来说是很重要,重要到如果需要一命抵一命去换,我都舍得。-芯·完,夲!鉮*占. ,首!发.可是除了性命之外,生而为人,我这一生也总有些底线与坚持是不想为了任何人或事去妥协低头的。所以,我是故意的,经过深思熟虑之后的故意,我不想帮助皇帝陛下挽回任何。”
这么些年,包括前世在内,她真正能自己做主的事情几乎没有。
上辈子她也只是自欺欺人才会自己给自己洗脑,认为安安稳稳的过完这一生就算圆满,可事实上不是经由自己真心渴望所选定的人生,此时回首,依旧感觉到了满心的怨愤与不平,毕竟严格算下来,她甚至都未曾认认真真为自己活一回。
所以,在帝国大厦将倾,这么重大的一件事上,她是一意孤行,全凭自己的心意选择放任了这一回。
不觉得自己有错,也坚定的不认为是亏欠了任何人的。
可是——
从尉迟澍的立场,他应该是会很不高兴的。
傅家的这位姑娘,向来都是冷静过头的,尉迟澍甚至从未见她有过情绪如此激烈的时候,以往她的任何行事言语仿佛都是经过精确权衡,就连与人争执都像是在执行一向既定任务,不会过分表露情绪。,墈′书?君, /唔?错?内!容+
而她这般纵容偏袒荀越,他心里肯定也是吃味儿的,可是他做为肩负着一国重任的大魏储君,却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承德帝那个皇帝做得有多糟糕不合格。
她以为他会为了那个人打抱不平,进而苛责于她?
傅云琅在等着他发怒,却见少年悠闲的扯了扯嘴角。
他往身后车厢上一靠,又冲她挑了挑眉:“你要这么说的话,本宫可当真对你这个梦里的故事越发好奇了。所以,现在你是笃定了那位荀世子最终会赢,届时看你的面子,爱屋及乌,他也不会对沅沅母女两个怎样,这才放心将她们留在了京城?”
而她自己,则是冒着死在半路的风险,陪他来了魏国。
傅云琅的确就是这么个心思。
上辈子,姜沅芷没能活下来,姚皇后也在城破之日心灰意冷自戕而亡,但荀越亲自替她收的尸,并且体体面面的在宫里给她办完了丧仪。-丸?本+榊/戦! +更_欣/蕞-全,
或者是有做给天下人看的成分,但傅云琅一直坚信其中也有他们之间年少时的情分在。
而到了这辈子,有了猎场上荀越对她挺身而出的搭救和数日前伏击倒戈之事,她就更是笃定——
荀越确实会顾念他们少时的情谊,不会做太绝。
而这件事,却是最最不该和尉迟澍讨论的。
傅云琅垂眸不语,算是默认。
尉迟澍眯着眼,却是脸上兴味更浓。
“还有呢?后来呢?他举兵反叛杀回帝京之后你们再续前缘了?”
傅云琅只是想要提点他将来可能发生的事,叫他心里有数,完全不曾想他会喋喋不休又追问起这等琐事来。
她重新抬起眼眸,不耐烦的又瞥他一眼。
“没有!”她说。
她和荀越之间,一向都是清清白白的,只是就目前来说,该是很难说服尉迟澍相信他们之间是毫无私情的。
可事实上,上辈子真的没什么的,她和荀越之间的缘分从十年前他离京她进宫之后就干净利落的断了。
后来他君临天下,而她,是臣子妻。
彼此之间井水不犯河水,谁都没有提起前尘旧事。
再到后来,她大多数时候都跟随楚怀安在任上。那些年楚怀安一直放外任,虽然极得朝廷信任,官场上一直平稳的步步高升,却极少得机会回京,她也不是完全未曾起疑过,只是懒得自作多情。
而现在,她却几乎可以确定,那些年楚怀安放外任应该就是荀越有意为之。
他刻意躲着她,不想再让她时常在他面前打转儿。
他的所有心思都放在了治理天下上,男人的执念,并非狭隘的一定要牵绊寄托在一个女人身上,他也还可以有他的抱负和更大的格局不是吗?
尉迟澍在认真观察她每一丝情绪的变化,基本可以断定她没有说谎,可就是因为这样,他反而更觉困惑。
“是么?”他长长的沉吟一声,忽的坐直了身子,倾近她来,“既然你对我坦诚,那么有件事,我想你也应该知道。”
他的表情过分凝重了,傅云琅的一颗心不由的猛然往上提:“什么事?”
“你的那位荀世子啊……”尉迟澍道:“其实每年的万寿节他都有回京,只是刻意没在你跟前露面罢了。”
怎么,荀越难道不是这十年都没再回过帝京吗?
他每年都回京,却又刻意回避,不肯在她跟前露面?
尉迟澍说的是这个意思吧?
傅云琅讶然。
同时,更是胆战心惊。
讶然的是这么多年了,荀越他居然当真从未将他们幼时的那份情谊彻底放下过吗?
而心惊的,则是以他的身份,总是混在安国公府进京送礼的队伍里偷偷摸摸回京,万一被承德帝发现,他就不怕引起对方的猜疑和戒心吗?
她一直以为今年猎场上他的出现,就只个意外的巧合。
一瞬间,心中有些被强压下去的情绪突然又翻出来,在平静的心湖上掀起惊涛骇浪,傅云琅茫然无措,百感交集。
尉迟澍则是望定她,继承了她惯常波澜不惊的冷静,又再质疑:“他是故意躲你的?为什么?”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199TXT不错,记得收藏网址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托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