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知到掌心里增加的力道,他也暂时无暇分神予傅云琅。/咸/鱼`墈,书_徃· \勉′费′阅′毒\
带着她,于万众瞩目之下走到大殿正中,郑重跪拜叩首。
“儿臣携妇,拜见父皇。”
千言万语,不会当众倾诉,这一刻的他,不是一个儿子,而是一朝储君。
皇帝端坐高堂也已经有段时辰,身体倦怠疲乏,可是想要自他面上寻出一丝多余的情绪却比登天还难。
他状似随意的微微颔首:“起身吧。”
“谢父皇。”
“谢陛下。”
傅云琅跟随尉迟澍,一同谢恩起身。
随后,文臣之首的卢丞相侧移一步,转向立于大殿正中的尉迟澍,正要带领朝臣朝拜储君,就听皇帝有些倦怠的声音又道:“太子舟车劳顿,又有伤在身,搬张椅子过来。”
历来的朝堂之上,除了天子本人,就不会再设第二个坐席。
此言一出,刚走了一步出来的卢丞相就整个僵住。
其他人也忍不住私底下互相观望,面面相觑。,2?0¢2!3!t*x·t,.+c/o?m¢
倒是内侍顺从,立刻便去后殿又抬了一张座椅过来,就摆在皇帝下首不远。
皇帝看上去确实十分疲累,他连手都没抬,只同尉迟澍递了个眼色:“过来坐吧。”
他多摆了把椅子不说,还不放在堂前,而是直接摆在了龙阶之上,离着他极近的地方?
可当真是没有半点忌讳?
朝臣们不敢明目张胆的当面议论,背地里却是一片唏嘘。
然后,又一次齐刷刷看向尉迟澍。
尉迟澍郑重又对着座上帝王躬身一拜:“谢父皇的关爱之情。”
言罢,便又牵起傅云琅的手,径直朝上走去。
居然……
也没推诿拒绝?!
傅云琅也有些意外于这对儿父子一致对外的默契,被尉迟澍牵着走了两步才一激灵回神。
既然尉迟澍要装病,她也不好闲着,忙是做出搀扶状,小心翼翼扶着他往台阶上走。
尉迟澍示弱也示得得心应手,仿佛是方才走这一路上来耗尽体力,微微佝偻几分身子,往她肩上靠了靠。,咸-鱼/看′书^网+ ?免¨肺?跃¢犊/
底下怔愣过后,原还有人雄赳赳气昂昂的想站出来谏言,给这位“初来乍到”的太子殿下一个下马威,一看这个架势,立刻就哑了火。
不合规矩归不合规矩,可是老子疼儿子,天经地义。
这几天皇都之内就在盛传,太子在回朝路上遭遇重兵伏击,一度性命垂危,皇帝就这么一个宝贝金疙瘩,现在这位这么可怜巴巴出现在眼前,怕是谁出面做梗,就得被当成出头鸟给打了。
尉迟澍很是费了些工夫方才走上高处,傅云琅亲力亲为扶他落座,后便退开两步安安分分立在他身后。
朝堂之上,一片寂静……呃,又和谐!
卢丞相很快反应过来,重新朝向上方,继续方才的仪程,率百官跪拜:“恭迎太子殿下回朝,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贺陛下父子团圆,护佑我朝千秋万载,盛世不衰!”
其他人追随:“恭迎太子殿下回朝,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贺陛下父子团圆,护佑我朝千秋万载,盛世不衰!”
高唱之声,响彻整座大殿。
许是大殿庄严,也有可能是身临其境……
按理说皇室的大小祭典傅云琅都参加过无数次了,唯有这一次,她立在高处俯瞰脚下百官朝拜的盛况,会有种心潮澎湃深受感染的小小激越之情。
随后,她自己也被这种感觉吓一跳,自嘲,难道这就是身为人上人的优越感?
也怪不得总会有人在步步高升的路途上就失了本心,开始肖想谋夺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众卿平身。”
尉迟澍的声音很快将她天马行空的思绪拉回。
今天就是尉迟澍当众露个脸,昭告天下他回归的事实,后续便没什么事了。
皇帝看着也是疲累的很,之后便转头询问儿子:“听闻你这一路上诸多波折,身上的伤……如今可还要紧?”
他的态度语气,依旧公事公办,瞧不出半分真感情来,仿佛就是做做场面的寒暄。
尉迟澍则是坐得笔直,再次拱手作揖:“惹父皇忧心,是儿臣不孝。不过此行的确凶险,可谓九死一生,当属我尉迟氏祖宗庇佑,总算保得儿臣性命,得以平安归来见父皇。”
皇帝微微颔首,若有所感:“今日的吉时已过,你又舟车劳顿辛苦,明日一早,随朕拜祭宗庙,告慰祖宗。”
“是。”尉迟澍恭恭敬敬应诺。
按理说,至此这话茬就该打住了,他却紧跟着话锋一转:“不过告慰祖宗之前,儿臣觉得还当是先告慰天下,将沿路暗算儿臣的宵小之徒绳之以法,否则……这么稀里糊涂的,无论是对祖宗对朝廷还是对天下人都算不得真正的交代。”
他在路上出了事,追查真凶是应当应分的。
只是——
他这命都差点丢在半路,现在还说这些有的没的何用?
刚刚松懈下来的满朝文武再度绷紧了心弦,面含警惕的齐齐看向这位陌生的太子殿下。
皇帝的面色则是依旧风云不动。
他不置可否。
尉迟澍就当他是默许,继续说下去:“想必霍骢与欧阳方先后都有递送呈报儿臣遇险始末的折子进京,父皇与诸位辅政大臣也该知晓了来龙去脉。儿臣身为人子,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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