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这位惠妃多年来在宫里一直都是循规蹈矩, 特别和善低调之人。\午·4·墈·书^ ?醉.辛′蟑+踕/更^歆¨快_
侍卫心中唏嘘。
郝总管却是一副不动如山的面色,不置可否。
又再等了一会儿,窦太医出来:“确实有迷迭残留的余香。”
惠妃一开始自然是做好了全面脱罪的准备,那药她取用过后剩下的立刻焚毁, 连带着她用来拼凑今日那壶“好酒”的药方,也都一并处理得干干净净。
然后,用过的, 或者沾手过此事的人,也都逐一清理, 层层灭口。
先用两个大宫女去杀了传话的小太监, 然后带话给被她抓着把柄的韩承礼,勒令他自缢, 省得累及家人,最后又是两盏毒茶送走了两个办事的得力大宫女。
至此,她成了唯一的凶手也是知情人。
这样一条毒计居然是出自与世无争的惠妃之手,首先郝总管就觉得匪夷所思。
他叹一口气:“那么就请娘娘移步随咱家同去面圣吧。”
惠妃却仿佛对自己的处境浑不担心,又周到的再次冲着重霄宫方向郑重叩首,然后才爬起来。^1^5~1/t/x/t`.~c?o^m+
她身姿依旧站得笔直,若不是脸上带着将去领罪赴死之人才会有的悲壮,在旁人看来还以为她是要去参加什么重要的仪典呢。
郝总管和窦太医带真凶前往重霄宫请皇帝发落,尉迟澍的那批亲卫就回了重华宫复命。
当然,这会儿尉迟澍还在玉英殿陪着傅云琅。
侍卫过来,将事情经过一一禀明。
尉迟澍还没说什么,傅云琅就先诧异拧起了眉头:“她没说受谁指使或者什么原因吗?”
侍卫单膝跪地,闻言摇头:“不曾。惠妃娘娘只是承认了所有罪责皆是由她所为,至于旁的……就额外一个字也不见多言了。人被郝总管带着去了重霄宫,或者陛下讯问之后会有些别的口供。”
“你先下去吧。”
尉迟澍打发了他,重新收回视线对上傅云琅询问望向他的目光,他也唏嘘着吐出一口气:“惠妃的出身低微,只是小小一个县令之女,那年说是她父亲病亡,失了倚仗,便进京来寻亲,要投奔表亲。?精,武′暁?说!徃¨ -耕?欣¨醉\哙-她的那门远亲时年正任大理寺丞,不巧又刚好卷入一宗换囚案中获罪流放了,她走投无路,这才进的宫。差不多二十年了吧,她这人做事很有条理,性格又低调本分,父皇抬举,我离宫那年她就已经是妃位了,她在宫里的人缘一向不错,也从不曾听闻与前朝有什么勾连。”
傅云琅住进了宫里,第一件事自然就是全面了解后宫这些嫔妃的底细,一个月下来,起码也摸了个七七八八。
她所知道的和尉迟澍差不多,就因为从惠妃的生平履历上推不出她行此恶事的原因,这才格外叫人费解。
“反正她的背后必是还会有人。”傅云琅笃定,“否则,她自己都这般干脆的打算认罪赴死了,又何必大费周章将身边知情人一一灭口?”
很明显,她这就是在替别人灭口,要维护她背后促使她做这件事的原因。
“先等着听听父皇那边最后的消息吧。”尉迟澍道,“或许会有收获。”
可他们都清楚,这个可能性是几乎不存在的。
皇帝那边,郝总管将惠妃带到,他并没有马上召见,而只叫传了话出来。
“惠妃娘娘,陛下说他今儿个下午都得闲,您若什么时候想明白了有话要对他说了就请随时进去回话。”郝总管带话出来时态度依旧是与往常无异,不带什么特殊情绪。
彼时,惠妃已经跪在了院中,正对着皇帝寝殿。
冷风中她未披斗篷,一身素衣,墨发披散,腰背依旧挺得笔直,面上无悲无喜,如是风雪中静默绽放的白梅,并看不出几分的狼狈。
“是!”
郝总管传话,她倒是恭恭敬敬的冲着殿门方向磕头应下了。
然后,仍是直起腰背,安静的跪着。
一语不发。
郝总管静默等得片刻,也便转身走开了。
皇帝因为身体原因,冬日里一般都避免出来吹风。
下午,淑妃也来了一趟,跪在殿外请罪:“臣妾虽不知惠妃身犯何罪,但臣妾受陛下恩信,托付掌管后宫之重任,未能及时发现约束妃嫔,实乃职责有失,请陛下降罪。”
淑妃叩了首。
皇帝也没见她,只不多时郝总管出来将她打发了:“陛下说淑妃娘娘的懈怠之罪以后再说,今日……还请娘娘先回。”
淑妃前来,只是依着她的身份职责不得不来,并没有真的揽罪在身或者维护惠妃的意思。
听这话茬儿,皇帝该是也没打算将她连坐,她也识趣的很,重新磕头谢罪后便由宫婢搀扶先行离开了。
身份原因,她方才是跪在了惠妃前方的,起身回头往外走时,忍不住多看了惠妃一眼,眼底神色复杂的叹了口气。
惠妃却视而不见也置若罔闻。
就这样,她一直跪到日暮时分。
天色暗下来,皇帝的视力不佳,搁笔放下政务踱步出来透气,这才顺便站在台阶上见了她。
他对自己后宫的这些妃子们似乎一视同仁,都没什么特殊的感情。
惠妃犯下重罪,他情绪之间也看不出任何怒意。
只惠妃见他出来,便又再次恭恭敬敬伏在地上磕了头。
皇帝双手拢在袖中,先是盯着天际残阳流云远眺片刻,觉得视野和心间都一并清明了,方才居高临下看向佝偻身子的惠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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