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后背撞在不远处的秋千架上。\n\i,y/u_e?d`u`.?c′o¨m`
他再被弹落在地时,就呕出了鲜血,趴在地上捂着脖子低低的咳血。
荀越眼底全是猩红的血丝,额角条条青筋几乎要撑破皮肤连带着血肉跳出来。
他没看重伤的管家,只是看着被他撞坏的秋千架子和管家弄脏了地面的血,下一刻,竟是表情狰狞的红了眼眶。
他的那位好父亲呵……
当真是一刻也不肯叫他好过,连这么一块他自认为可以作为自欺欺人净土的地方也被毁去。
他怔怔看着自己布满老茧和伤痕的手,这只手掌强硬有力,却永远抓不到他所留恋的了,因为他的父亲总能一步又一步,将他推向更加不堪的深渊,反复践踏他的底线。
他就这么盯着自己的手掌看了许久,入定了一般。
最后,又疯魔了般痴痴低笑起来。
管家歪在地上,不太起得来。
荀越既没再进殿内去,也没有甩袖离开,就这样在寂静空旷的院子里站着。
事实上,自他进来,院子外面把守的侍卫就已经叫管家打发了,但是院子里的异动瞒不得人,约莫半个时辰之后得了消息的荀宗平才火急火燎赶过来。?兰^兰¨文`学` ?首*发~
他原也是想尽量避免和这个疯魔了一般的儿子见面的,但是这件事事关重大,若是荀越不肯配合,他的所谓可以挽回名声又能改朝换代的完美计划便无法进行下去。
是以,得知他这逆子果然不负所望的又发了疯,他也只得是硬着头皮赶来。
路上打了无数腹稿,想要用以和荀越撕扯,不想当他端足了架势气冲冲闯进院子时,刚要劈头盖脸的发作一通,荀越已经冷冷看过来。
年轻男人的唇角扬起一个冰冷又恶意的弧度,他说:“我不会配合叫你登基称帝的,要么你一意孤行,自行筹备,届时大典当日我率兵踏破这座宫城,屠了帝京上下,要么你就在此之前想法子将我置之死地,否则你就别想如意。”
既然他不叫自己好过,那就大家都不要过了。
蛇打七寸,他自然最清楚踩在哪里才是最狠的报复和还击,也最能叫他这父亲痛的。
荀宗平气势汹汹而来,无数能展现他高高在上威严的话还不等说出来就被尽数噎了回去。/齐\盛.暁*税·枉? ¨嶵*新·漳_结-哽*新?哙·
颜面扫地时,他瞪大了眼睛,脸上凶狠的表情不及收敛,就用一种见鬼一般的眼神愕然瞪着自己的儿子。
荀越看着他,笑得薄凉又痛苦:“我早就说过了,叫你别再招惹我,可是现在你却还想利用我?既然盟友也做不成了,那就这样罢。”
荀宗平眼底的怒火终于积蓄起来,喷薄欲出。
荀越依旧没等他开口,就又凉凉道:“你若不信我能做得出,就尽可以照你的意思试试。”
他眼底压抑的痛色,掩都掩饰不住。
甚至给了荀宗平一种错觉,他这个一贯高傲到无坚不摧的儿子,仿佛下一刻就要崩溃痛哭出来。
可是,荀越是不会没出息的落泪的。
于是,他成了一个一只脚踏入深渊,带着他的理智都一起摇摇欲坠的怪物。
荀宗平无比的笃定荀越能够说到做到。
可是——
他离着他心心念念的皇位,也仅有一步之遥了啊!
荀宗平前所未有的暴躁恐慌,下一刻,他竟是破天荒的隐忍住脾气,暴怒的辱骂都已经冲破喉咙,却在临出口时他又生生拐了个弯,压低了声音低吼:“我能怎么样?大局为重,到了这样临门一脚的时候,仅需要签订这一纸婚书,就能名正言顺替你我父子洗去天下的骂名,更能扫清脚下半数的障碍。”
他看向大殿的方向。
姜沅芷正立在窗前,静默看着院中众人的一举一动。
荀宗平继续好言相劝:“你若不喜这女子,将她束之高阁的养着即可,又不会损失你什么,你这又发的什么疯?”
他其实觉得他这儿子至今不肯娶亲,也不近女色,原因全在傅云琅那。
但是有了前几次的前车之鉴,如今他便学聪明了,生忍着没在荀越面前再提傅云琅名字。
荀越则是表情冷硬如冰雕却眼神癫狂如嗜血恶鬼一般的看着他:“你现在特别想杀了我,换一个听话能够任你摆布的儿子去替你完成这次的联姻是吧?”
该庆幸吗?庆幸他自己足够优秀,以至于叫他这父亲轻易动不得他?
言罢,他不再理会怒火中烧的荀宗平,转而朝外面喊了戚枫:“带人去冷宫别院将咱们大楚的那位皇帝陛下绑出来。”
戚枫应诺便走,并不理会荀宗平会作何反应。
而荀越已经再度收回视线看向他,依旧是没给他开口的机会:“在我这里先斩后奏这招不好使,如若你已经将擅自撰写的圣旨放出去了,那便赶紧去追吧,若是圣旨公之于众,我便将承德帝拎去菜市口,一刀一刀亲手剐了他给天下人看!”
他现在整个人已经完全处于了疯癫的状态,这话听来虽是骇人,荀宗平却无比相信这就是他能做出来的事。
“你……”他指着自己的儿子,无计可施之下只能暂时稳住他,转身飞奔而去,前去拦截已经做主发出宫去的承德帝的最后一道圣旨。
荀越猜得没有错,他的确打了赶鸭子上架和先斩后奏的主意。
留下姜沅芷,一来想的是姜沅芷和傅云琅表姐妹二人样貌有几分相像,他这儿子对那女人痴恋成狂,没准就能瞧上姜沅芷,借她以慰相思,而就算他确实也不想要姜沅芷,给个名分摆在那也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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