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还没到时候。,w?d-s-h,u`c^h·e.n·g,.\c¢o/m~”尉迟澍静静垂眸望着她,眼底情绪依旧无波无澜,再开口说出的话却又俏皮起来:“我以前说过不会给你机会再去见他,这次机会难得,本宫给你破例一次,你可以回去再见他最后一面。”
他指的,是荀越。
傅云琅对他此番决定并没有多少意外,但她断然拒绝:“我陪着你,这个时候,我只想陪在你身边。”
有什么湿热的液体很快涌入眼眶,尉迟澍唇角再次扬起的弧度终于没那么生硬难看了。
他用空着的那只手轻轻将她耳畔发丝捋顺:“你不是还有心结未解?你知道的,我这人小心眼的很……错过了这一次,我是不会再给你下一次机会的。”
傅云琅的心上的确压着事儿,如果不亲自求证并且做个了断,这个心结甚至会伴随她一生。
“我不想去。”但她依旧毫不犹豫的拒绝。
尉迟澍的笑意终于再次挂上眼角。
“不会觉得遗憾和后悔吗?”
傅云琅坚定又果断的摇头。^b-i!x′i+a.6*6!6-.¨c,o+m!
尉迟澍的右手顺势扣到她脑后,这一次,主动将她压入了怀中。
他抱着她,手劲儿有些大,压得傅云琅甚至隐隐有点喘不过气来,但她就只是安静乖巧的任由他抱着。
其实早在皇帝驾崩后她便该形影不离陪在他身边的,他们父子之间的相处虽然前面出现了长达十年的空白,可就是单凭着皇帝步步为营为他所做的这一切,父子之间的感情还是会比一般人家的更深厚。
尤其——
尉迟澍本身就不是什么冷硬心肠的人。
尉迟澍嗅着她发间熟悉的馨香,努力平复了心情许久,声音再次低沉在她头顶传来:“可是有你在我身边我会忍不住分心的,我后面还有很多事要做。”
也不仅仅是会分心,更多是怕他到时候分身乏术,照顾不到她。
他其实不喜欢权谋算计这些的,可是生在帝王家是他没的选的。
他松开傅云琅,再次正视她的眼睛:“办完了这边的事我就去接你?”
傅云琅多少明白他的顾虑,权谋争斗步步都是险招,她不仅是会叫他分心,关键时刻更会成为他瞻前顾后的软肋。\秒/璋?結¨晓?说¢网? ·吾_错?内+容¨
事实上,对傅云琅而言,这个选择并不那么难做。
她只是又再确认了一遍:“会有危险吗?”
“至少我没有。”傅云琅以为他会直接说没有,但那肯定是骗她的,但他却道,“且不说我与父皇历时两年布了这么一个引蛇出洞的局,怎么可能没有胜算,就算是真有个马失前蹄的时……我也一定留住自己的命,去找你。”
顿了下,他又稍稍弯身倾近她耳畔道:“你在大楚那边不是还小有资产么?再不济就下半辈子靠你养……到时候你可不准始乱终弃对我不好?”
傅云琅即使心情沉重,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她并不是有多拖泥带水的人,既然尉迟澍希望她暂时避开,她也愿意配合他。
没有过多依依惜别的言语交代,很快她又转身上了马车。
尉迟澍带来的侍卫拨出一半护送她,聂扶摇也顺理成章回到她身边。
尉迟澍立在空旷苍凉的官道上,目送她的车马远去,也很快带人隐入夜色中。
傅云琅没再跟聂扶摇打听尉迟澍最近这段时间的确切动态,她既然不能陪在他身边与他时时处处共同承担,这时候便不想知道更多细节,那样只会乱了自己的心,她他怕她稳不住,反而要拖累他。
聂扶摇将一直贴身收着的凤印交还出来,这是她离宫那日傅云琅就暂交她保管的。
而这段时间内,傅云琅以侍疾为名,刻意压着宫务不去处理,本来需要加盖凤印确认的东西就凤毛麟角,后宫又没什么十万火急的大事,拿孝道当借口挡一挡很是方便。
同样的——
皇帝的传国玉玺也如法炮制,现在在尉迟澍手里,宫里摆在众人眼皮子底下叫大家虎视眈眈盯着又不敢妄动的那方是假的。
清栀出事的那刻还当自己的性命要交代在这夜里,很久才缓过劲儿来,抚着胸口唏嘘不已:“这也算是因祸得福?否则咱们被困在宫里,还真不好往外逃。”
而若是叫傅云琅一直被捏在卢家人手里,那后果不堪设想。
傅云琅手里把玩着那方玉色通透做工精巧的凤印,眼底没什么情绪的勾唇:“世上并非没有运气这回事,但所信不可太多,哪有这么大的巧合之说。”
清栀以前能在楚宫近身服侍姚皇后多年,脑子自是灵光的,思忖过后便是愕然瞪大了眼:“是惠妃故意放了咱们走的?那她……”
早在皇帝驾崩那日,卢云乔出现在重霄宫寝殿里傅云琅就有所怀疑,而今夜之后,即使她没向尉迟澍当面求证也能确信——
卢云乔至少不是死心塌地站在卢家人阵营里的。
而至于卢云乔会吃里扒外坏自家事的原因,她也能猜个大概。
再至于皇帝和尉迟澍任由事态发展是为了什么,她也知道,虽然卢云乔愿意倒戈,皇帝原是可以以她为人证直接端了丞相府,可是以前因为有丰王掣肘,皇帝在朝局上支撑的艰难,很难大刀阔斧的把握,这就难免留下一些隐患和藏得比较深的蛀虫。
他和尉迟澍父子摆这一局,就是想看朝臣的反应,好将暗处的爪牙一一拔除,别的不说,这不迄今为止就揪出了一个忠君爱国的理国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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