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风卷残菊,戾影破窗
一、残菊泣露,风摇烛影
竹庐的窗纸突然被狂风撞得哗哗作响,像谁在外面拼命擂鼓,案头的油灯剧烈摇晃,火苗在灯芯上挣扎,把墙上的影子扯得忽长忽短,像群受惊的鬼。·3!3^y!u′e.d·u′.~c~o,m/陈秋猛地抬头,看见院角那丛开得最盛的野菊被风拦腰折断,金黄的花瓣打着旋飞进窗,落在宣纸上那“平安”二字上,像滴猝不及防的泪,晕开淡淡的黄。
“风怎么突然这么大?”白衣女子伸手去关窗,指尖刚触到木框,就被一股寒气逼得缩回手,那寒气不像寻常的秋风,带着股蚀骨的戾,像从地脉深处钻出来的蛇,顺着窗缝往里钻,冻得她指尖发麻。裙摆在风中疯狂翻卷,菊影被吹得变了形,像朵濒死的花,在戾风中苦苦支撑。
瑶瑶突然抱紧小白狐,小家伙的毛根根竖起,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咽,尾巴尖的白光缩成小小的一团,像颗快要熄灭的星。“它好冷……”她的声音带着哭腔,红头绳被风吹得勒进手腕,留下道浅浅的红痕,“大哥哥,是不是文心晶又不舒服了?”她把脸埋进小白狐的绒毛里,指缝间漏出的呜咽混着风声,像根细针,轻轻扎在每个人心上。
陈秋掌心的行字秘印突然发烫,九色光纹顺着手臂蔓延,在身前织成道薄薄的屏障,挡住那些往里钻的寒气。^咸~鱼`看^书` ,埂,鑫!醉,筷′他能感觉到地底的轰鸣再次响起,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剧烈,像文心晶在痛苦地嘶吼,那些好不容易稳住的裂痕,正在狂风中重新撕裂,黑灰色的戾气顺着地脉往上涌,像挣脱枷锁的兽,带着毁灭一切的凶光。
二、灶冷粥凝,戾痕爬壁
灶间的陶罐早已凉透,南瓜粥在罐底凝成块暗黄的冻,像块凝固的愁。陈秋冲过去抓起陶罐,想加热些粥给瑟瑟发抖的瑶瑶,指尖刚触到陶壁,就看见罐身爬满了细密的黑纹,像蛛网般迅速蔓延,碰到他的光纹就发出滋滋的响,像被灼烧的烟,却依旧顽固地往上爬,像要吞噬整座灶。
“别碰!”白衣女子扑过来拽开他,琵琶在她怀里发出刺耳的共鸣,琴音像把生锈的刀,艰难地切割着空气中的戾。她指着灶壁,那里的黑纹已经织成张狰狞的网,网眼里渗出丝丝缕缕的黑,落在地上凝成小小的水洼,像滴在地上的墨,却在接触到光的刹那,化作无数细小的虫,疯狂地往人的脚边涌。
瑶瑶突然把童心印狠狠按在灶台上,玉印的金光爆发出前所未有的亮,像颗小太阳,将那些黑虫瞬间烧成灰烬,灶壁的网也在金光中剧烈颤抖,却没像往常那样退去,反而绷得更紧,黑纹的颜色越来越深,像要滴出墨来。“它不怕我了……”她的声音带着孩童的恐慌,眼泪终于忍不住滚落,砸在玉印上,溅起的金光竟让那些黑纹退缩了半分,像被这滚烫的泪烫到。?看,书.屋·晓·税′王¢ ,毋`错¨内!容*
陈秋展开光翼挡在两人身前,九色羽翼在戾风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每片羽毛的纹路都绷得紧紧的,像根根即将断裂的弦。他能感觉到血脉的反噬在疯狂叫嚣,那些好不容易融合的力量在戾风中躁动,像群失控的马,在经脉里横冲直撞,疼得他眼前发黑,却死死咬着牙不肯后退——身后是他要护的人,是他用生命也要守住的暖,哪怕羽翼碎成齑粉,也要在这戾风中,为她们撑起最后一片晴空。
三、地脉咆哮,光罩泣血
院中的青石板突然裂开道缝,黑灰色的戾气从缝中喷涌而出,像条挣脱地面的龙,在半空凝成巨大的黑影,张开的巨口能吞下整个竹庐。陈秋的光翼瞬间暴涨,九色光芒与白衣女子的琴音、瑶瑶的玉印金光交织,在竹庐上空织成道厚重的光罩,将黑影牢牢罩在里面,像个坚固的囚笼。
“它在撞光罩!”白衣女子的声音带着颤抖,指尖在琴弦上拼命拨动,《静心曲》的旋律变得支离破碎,像被狂风撕成的布条,却依旧顽强地缠绕着光罩,试图加固那层摇摇欲坠的壁。她的嘴角渗出丝血,滴在琴弦上,染红了那朵绣在琴身的菊,像朵泣血的花,在戾风中绽放。
瑶瑶把玉印高高举过头顶,小小的身子在风中摇摇晃晃,像株被暴雨淋打的草,却始终不肯倒下。童心印的金光与光罩的九色纹路相融,在罩壁上凝成无数个小小的“守”字,那些字碰到黑影的撞击就发出清脆的碎裂声,像被敲碎的玉,却在碎落的刹那,又有新的字涌上来,前赴后继,像群不知疲倦的守护者。
陈秋的光翼已经蒙上了层淡淡的灰,那是被戾气侵蚀的痕,每片羽毛都在颤抖,像要随时剥落。他能感觉到地脉深处的文心晶正在发出最后的悲鸣,晶核的白光越来越暗,那些撕裂的裂痕里涌出的戾气越来越浓,像要把整个墨渊洞天都拖入黑暗。光罩外的黑影突然发出声震耳欲聋的咆哮,猛地撞在光罩最薄弱处,那里的“守”字瞬间崩碎,罩壁出现道狰狞的裂痕,像张咧开的嘴,露出里面漆黑的齿。
四、血契燃心,暖痕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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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我的血!”陈秋突然咬破舌尖,精血喷在光罩的裂痕上,九色光纹瞬间沸腾,像被点燃的油,顺着裂痕蔓延,暂时将那道嘴死死封住。血脉的反噬在这一刻达到顶峰,他的眼前阵阵发黑,后背的旧伤再次崩裂,血浸透了青衫,与光罩上的血痕融为一体,像幅悲壮的画。
白衣女子突然摘下腕间的玉镯,狠狠砸在地上,玉碎的刹那,无数翠绿的光丝飞出来,缠绕着陈秋的光翼纹路,在光罩外织成道新的网。“这是我母亲留下的,似乎能聚文气。”她的声音带着决绝,指尖在琴弦上重重一划,最后一个音符化作道锋利的光刃,狠狠刺向黑影的眼睛,“我们不会输!”
瑶瑶突然扑进陈秋怀里,把童心印按在他流血的胸口,玉印的金光与他的精血相融,化作道温暖的洪流,顺着血脉淌遍全身,那些狂暴的反噬竟在这暖流中渐渐平息,像被安抚的兽。“大哥哥的血是暖的!”她的声音带着惊喜,眼泪混着精血落在玉印上,“它能打败坏东西!”小白狐突然纵身跃起,撞向光罩的裂痕,小小的身体在接触到黑影的刹那,爆发出耀眼的白光,像颗微型的太阳,将那些汹涌的戾暂时逼退,却也耗尽了力气,软软地坠落在地,白毛被染成了灰。
光罩的裂痕在三人的合力下慢慢愈合,黑影的咆哮渐渐变得无力,像只被困住的困兽,在暖光的包裹中,一点点消散,像从未出现过。陈秋抱着昏迷的瑶瑶,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小白狐,看着白衣女子苍白却依旧坚定的脸,突然觉得哪怕这安宁只是暂时的,哪怕下一次的戾气会更加汹涌,只要彼此的血还热着,心还连着,他们就有勇气燃尽最后一丝暖,去补那天边的裂,像此刻胸口的血痕,虽微弱,却带着足以对抗黑暗的光。
狂风渐渐平息,天边露出丝鱼肚白,像只快要睁开的眼。竹庐的灯终于还是灭了,但地上的血迹、碎玉、残菊,却在晨光中泛着淡淡的光,像无数温暖的痕,悄悄印在这方饱经风霜的土地上,预示着一场更艰难的守护,即将开始。
喜欢觉醒!我重新来过,万界全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