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清棠想起昨日群青禀报的事情,半真半假道:“您气质清贵,实在不似平常儒生。/鑫_纨. ¨ ¢神!颤. ^吾·错·内!容/且臣女的护卫昨日发现有几名武艺高强的人乔装为香客住在附近,他去查探之后推测那些人应为禁军。”
而禁军只负责护卫宫城和皇帝。
“他见过禁军?”
容清棠摇了摇头,“但他的武艺为家父所授。”
容清棠的父亲与如今的禁军统领算是师出同门,武艺都习自一位已经解甲归田的老将军。
卫时舟微微颔首,没再多问。
他就近在凉亭内的石桌边坐下,又指了指旁边的石凳对容清棠说:“再坐会儿吗?”
容清棠缓声道:“陛下,这于礼不合。”
虽只是一张石桌,可坐北面南为尊,既然已经挑明身份,她又怎么能坐在上首?
卫时舟:“此时只有你我二人,不必拘礼。”
见她神色犹豫,卫时舟又道:“我不曾一开始就亮明身份,便是不希望你觉得不自在。”
见他一直目光温和地看着自己,她拒绝的理由也被挡了回来,容清棠只得依言落座。′精?武_晓′税_徃^ ¨埂.欣~醉,快/
卫时舟旋即从袖间拿出了一小份油纸包着的东西,拆开后平放在石桌上,问容清棠:“尝尝吗?”
“这是?”
“蜜饯,方才我散朝之后从宫里带出来的。”
他昨日见容清棠身边的侍女支了个小药炉煎药,便特意命人备了些蜜饯。
容清棠忽然又觉出自己口齿间的清苦味来,却并未动作。
见状,卫时舟先执起一小块蜜饯放入口中品尝,末了才道:“味道还不错,试一试?”
容清棠认出油纸包着的是糖渍海棠果,正是所有蜜饯中她最爱的一种。
想起那酸甜可口的味道,容清棠心思微动,还是没忍住拿了一颗蜜饯海棠,用左手虚掩着将其放入口中。
丝丝缕缕的甜味逐渐蔓延开来,驱散了先前那碗汤药留下的苦涩,容清棠的眉眼也不自觉变得柔和了些。
“如何?”卫时舟问。
容清棠点了点头,“味道的确很好。′墈?书·屋_ ·哽*欣^醉-全¨”
顿了顿,容清棠忽然想起,以前父亲回京后常会消失几日,再回来时总会给她带的糖渍海棠果就是这个味道。
分毫不差。
容清棠后来得知父亲每次都是去了东宫,看来那些糖渍海棠果也是从东宫带出来的?
容清棠抬眸偷觑了一眼身旁的皇帝,在心底暗自猜测道:莫非他很喜欢吃蜜饯?
所以就连暂住在云山寺,也要从宫里带些出来,还随身放着。
和他克己守礼的君子之态比起来,倒是有些反差。
见容清棠的状态稍微松弛些了,卫时舟轻轻把蜜饯往她那边推了推,用闲聊般的语气问她:“不好奇我为何要隐瞒身份来云山寺?”
容清棠道:“臣女不敢僭越。”
能让皇帝不住皇宫,住进这简朴的寮房,说不定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她的身份并不适合好奇这些。
但卫时舟沉默须臾,转而温声道:“是为了来见你。”
“什么?”容清棠疑惑抬眸,却发现气质温文的卫时舟正笑着看她。
他沉静的眸光中含着笑意,重复道:“我住进云山寺,是为了来见你。”
迈过数十年的寂寥,终于能再见到你。
第9章 亭中闲谈
◎“我觉得他对姑娘不怀好意!”◎
“我住进云山寺,是为了来见你。”
听卫时舟这么说,容清棠下意识蹙了蹙眉,直言:“我不明白。”
卫时舟修长的手指随意搭在膝上,指尖微微用力捻了捻,随即卸了一半力道,收敛起了什么。
他的目光皎然若清,似是不含一丝别的念头,解释道:“以前我也常听容先生提起他的爱女,近日听闻了安王府的事,便想来见一见你。”
卫时舟前世曾因父亲而为惨死的她修墓立碑,是以容清棠没有怀疑这个说法。
但她的护卫打了谢闻锦之后,实在不难想到四处传开来的议论会是什么模样,她有些赧然地问:
“陛下见过了,觉得如何?”
“不愧是容先生的女儿。”卫时舟道。
容清棠分辨得出他的话里没有任何让人不适的态度,心神微松,故意问:“那家父都和您说过我什么?”
听出容清棠是在仿照自己方才问她以往先生都夸了他些什么,卫时舟从善如流道:“蕙质兰心,温婉娴静。”
容清棠面色一顿,一时有些接不住这话。
因为这几个字拿来形容现在的她或许不为过,但与父亲还在时的她实在是没有丝毫关系。
身子不那么虚弱的时候,她几乎日日都会让父亲带她坐到足以望远的树枝或屋顶上去玩耍,不够高便任性不依,哪儿有一点温婉娴静的模样。
那时父亲还不止一次说过,若她身体好些,能跟着他或雨隐楼的师父习武的话,或许当真会是个喜欢上房揭瓦的疯丫头。
容清棠以为父亲其实不曾同卫时舟提过自己,所以他才会用这八个字来形容她。
但她大着胆子去看他时,却发现他正以拳抵唇,眼角眉梢都带着轻松愉悦的笑意。
他是故意在说反话!
容清棠心里一噎,忍不住说:“陛下在取笑我。”
卫时舟摇头否认,顺势道:“就像现在这样便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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