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雪珠觉得有些奇怪。/二/捌,墈′书-王· _首`发`
“桂花糕这客栈应该有吧。”
这家客栈算是不错的,该有的都有。
如今入秋,江南盛产桂花,桂花糕是最常见不过的糕点,哪还需要去外头买?
魏清风这才意识到话里有漏洞,找补道:“我方才问了,今日客栈的桂花糕卖完了,我去别处买,也不远。”
姜雪珠倒也没有怀疑,“原是如此,不过这样的事让春桃去就行了。”
魏清风:“她买的哪抵得过我亲自买?倒是你要散发梳洗了,这事得要她来伺候。”
姜雪珠:“倒也是,那你快去快回。”
想到热水沐浴过后,能靠在软椅上吃魏清风亲自买来的桂花糕,姜雪珠心情大好,连带着看外头的雨也不烦躁了。
她本还觉得下雨叨扰兴致,不好出去走动,但现在推开窗,觉得江南烟雨颇有一番意境。
她在二楼窗边站着,看到魏清风真的打着油纸伞往外走,心中满足。
姜雪珠看了一会儿,很快魏清风的身影就被树木挡住了,她回身唤道:“春桃。”
春桃进来,“奴婢在。”
“我要沐浴。”
“是。”
春桃找了店小二们帮忙,没多久就给姜雪珠房中弄了一桶温水。*兰,兰·闻·血! ?追,蕞,薪?蟑,洁_
姜雪珠泡进水里,让杏果帮她沐发按肩,而姜雪珠则又是给她洗脚按脚。
而春桃则是开始表演。
对于她来说,激怒姜雪珠简直是这世上最容易的事。
即便是现在心情极好的姜雪珠。
春桃跪到木桶边上,姜雪珠翘着脚等着她伺候,春桃看着她的脚,屏住呼吸,装作不经意用手背掩了一下鼻子。
这一幕被姜雪珠看到,顿时皱眉。
她这是什么意思?嫌弃她的脚?
姜雪珠打算再看看,于是春桃接下来捏住她的脚时,也微微侧过头去,不让鼻尖正对着姜雪珠的脚。
姜雪珠忍不住了,冷声问道:“你什么意思?”
春桃装作无辜,看着姜雪珠道:“什么?世子妃是在与奴婢说话吗?”
姜雪珠啪的把脚往水面一砸,水花溅到春桃脸上,春桃忙抬手去擦。
姜雪珠:“急着擦什么?你是嫌这水不干净,还是嫌我的脚不干净?”
春桃委屈巴巴道:“奴、奴婢没有嫌弃。”
姜雪珠:“那你方才为何屏住呼吸别开脸去?说!”
她倒要听听这贱婢能找出什么理由来,但怎料春桃根本没有找理由,而是弱弱道:“许、许是世子妃今日舟车劳顿了,所以才、才……才有些气味,但奴婢绝对没有嫌弃,奴婢只想伺候好……啊!”
不等春桃说完,姜雪珠已经抬起脚往她胸口踹过去,春桃往后一倒坐在地上。?鸿_特?晓*税-蛧, `埂^歆/嶵`全¢
大片水花撒出来,杏果吓了一跳。
“世子妃息怒……”
“扶我出来。”
姜雪珠搭着杏果的手出来,随手披上了衣裳,光着脚就走到春桃身前。
杏果看这架势,觉得春桃姐姐又要大祸临头了,她明知世子妃对她不好,今儿怎么说话那么不注意。
姜雪珠缓缓抬起一条腿,用脚背抬起春桃的下巴。
“下贱坯子,本就是伺候人的玩意儿,还敢嫌弃我,我看你是最近太好过了。”
姜雪珠依旧是屏着呼吸,也不说话,但眸中又几分倔强,没有过去楚楚可怜的求饶。
姜雪珠更是极其败坏,“你!你别以为我现在不敢罚你,这几日世子爷在,让你安生了两日,你还真蹬鼻子上脸,认不清自己的身份了是吧?”
“杏果,去取我的金簪来!”
杏果还想求情,跪下道:“世子妃息怒,春桃姐姐,你快认错呀!”
然春桃却道:“无错如何认错?”
她嘴上半点不退让,但却给了杏果一个安心的眼神。
杏果猛然想起,前些时日春桃姐姐与她说过的话。
春桃姐姐这是故意的?
虽想不明白春桃的具体计划,但杏果也放心了不少,她很快拿了金簪给姜雪珠。
姜雪珠把春桃踩在地上,抓住她的手腕抬起来,往她才愈合不久的伤疤上又扎下去。
手臂上刺痛传来,春桃这才恢复往常卑微的求饶姿态。
“啊!疼……世子妃……世子妃奴婢知错了,饶了奴婢吧……”
姜雪珠见她这样,总算舒畅了一点,“这人啊,总是好了伤疤忘了疼,非得再疼一次,才能想起来该如何做人做事。”
她说着,还不忘提醒杏果,“杏果,我如今看重你,你就学乖些,少不了你的好处,但若是以后还敢给这贱人求情,那你就替她受罚吧。”
杏果跪下,“是、是!奴婢明白!”
姜雪珠划了一下,又来第二下,春桃哭的更厉害,“世子妃,您再给奴婢一次机会吧,奴婢真的会精心伺候……”
“谁许你缩手!”
姜雪珠因为她有所挣扎,又加重了力道,刺的更深。
“啊!”
春桃传来一声更加凄厉的惨叫,下一秒,门被啪的一声推开。
魏清风出现在了门口。
霎时,姜雪珠和春桃都朝门口看去。
姜雪珠整个人如冰雕一般僵住了,而春桃则是双眸流着泪,无力的唤了一声:“爷……”
随后,她便往地上一倒,晕了过去,手臂上的血液缓缓流下,与地上的水融在一起。
魏清风虽然早知回来后会见到这个场面,但是真看到这一幕,还是有些错愕。
姜雪珠的凶态,他是头一次直接看到。
春桃手上的血,鲜红刺眼。
他手中的桂花糕掉到地上,双眸中是半真半演的错愕。
“雪、雪珠……你……”
姜雪珠怎么也没想到,魏清风这么快就回来了。
“我……我……”
姜雪珠慌得六神无主,她看了一眼春桃,这贱人居然倒地装死,她只能自己上前拉住魏清风的衣袖,解释道:“清风,这件事不是你看到的这样,是春桃她……”
“她怎么了?”魏清风打断道:“不管她怎么了,你也不至于将人弄到浑身是血,晕死过去啊!”
魏清风边说,还边把姜雪珠狠狠甩开,姜雪珠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夫君!是春桃以下犯上在先,你容我与你解释……”
她坐在地上委屈的双眸泛红,但魏清风丝毫没有来扶她的意思,而是关上门后,走到春桃身边,缓缓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