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绥歌被宠的无法无天,但是遇到师兄师姐只有老实一条路可以走。′w¨o!d^e?b~o-o!k/s_._c_o/m*
“你去试试他!”丹琨仑不信邪:“你这个样貌地位,双修他又不亏,实在不行,他要什么我们胤山可倾全山之力相予。”
祁绥歌知道她师兄执拗,便摊开手:“你要我怎么试?”
这下子轮到丹琨仑沉默了。
“你看,师兄。”祁绥歌故作叹息,唇角却带着笑意,耍无赖:“你我要有点本事,也不至于孤寡百年了。”
她皮的要命,明明在讨饶,还非要戳一下师兄的痛脚。
丹琨仑被她气得双目一横:“我不管,你不能这么放弃!”
“师兄,你这么大年纪了,都是胤山大长老了,怎么还像小时候那么这么不讲理,我……”祁绥歌被人提溜起来,丢出门外。
腾空的那一瞬,祁绥歌面露无奈:“您别——”
她好歹是个渡劫期大能!能上卷轴被人称赞颂扬的那种!
丹琨仑一身黑衫,眉眼正气,把人丢出去,一边关门,一边厉声开口:“到时叫你二师姐给你送东西出主意!”
祁绥歌轻咳两声,拉着门,大门在两个人手中角逐,半分不移,她道:“别找二师姐。′w¨o!d^e?b~o-o!k/s_._c_o/m*”
“现在知道怕了?晚了!”
——
胤山有钱,祁绥歌有的是天材地宝,汤池位于侧宫,是灵泉水引来的,烟雾萦绕,香炉腾起,雕篆着上古咒文的漆红色屋梁隐约可见,加三桶后山寒泉水,正好可以压剑骨之邪。
祁绥歌靠在池壁处调节灵气。
她先是想到了亓山尊者的暗示。
那老头精明的很,告诉她其他几个渡劫期要出山了,要她做好准备。
其实她不怕,那老头也暗示的很明显。
“他们出来后定然会先找你,你掩盖气息藏了这么多年,总该出面了。”
亓山尊者看着殿内跳跃的烛火,昏暗的环境中,他那双眼瞳在浑浊和清醒之中变化:“如果你没办法活到渡劫成功,那就在你还活着的时候……”
亓山尊者比了个划脖子的动作。
如果没有办法避免,那么就——都杀了。
祁绥歌轻笑了声,她长得清丽,瞳色很淡,总是含着恰到好处的笑意,像是月下的幽兰,淡雅清绝之中又带着凌厉的美,像是在月色和湖水雾气中藏了锋的一把好剑。
红纱被搭在衣架上,氤氲的寒气蒸腾着遮掩了池子内的身影,祁绥歌盯了一会儿。¨齐_盛~小?说?网- \免/费?阅`读?
祁绥歌其实己经很久没有穿过那一身红衣了,她一再沉淀,自己都快忘了出手的感觉。
若不是今日去亓山论正事,想来她会捏着那帕子再装个一年半载的病美人,等着鱼儿上钩。
敲门声是这个时候响起的,门外的人克制地只敲了三下,低声道:“师尊……”
低哑,克制,在朦胧之中缓缓传来,落在耳畔却又十分清晰。
少年的声音不该出现在这里,祁绥歌一顿。
晏澜的嗓音微哑:“您喝药吗?”
祁绥歌这才反应过来,托着腮笑道:“倒是忘了那丫头会推事儿……”
江秋白有样学样,师父是个偷懒的,她也一样,刚来就把事儿都推给新的小师弟了。
免费劳动力啊!不用白不用呀!
几息之后,屋内传来一声轻嗯。
在外面的晏澜低眸,不再言语。
江秋白说的没错,后山确实灵气充沛,有很多灵草,非常适合修行。
但蛇类天生五感敏锐,殿内每一次撩水的声音他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他知道她从水中走出,红趾玉足踏上那层层台阶,知道她伸手撩起那轻薄干净的白纱,知道殿内的垂帘会被轻轻扬起。
少年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下,使了个术法暂时削弱了自己的五感。
——不能这样下去。
她将是他的师尊。
祁绥歌推开了木门。
没有江秋白在,她赤着脚踩在木板上,没披上那雪白的氅衣,自然地伸出手接过他手中的药碗一饮而尽,利落干净,似乎己经习惯了喝药,看不出排斥。
喝完后,祁绥歌把碗放在一边,缓声问道:“今日后山是你去的?”
晏澜哑着声:“嗯。”
祁绥歌的发丝还滴答着水,白衣落身,她试探着问道:“除了倒水,秋白……还交代了你什么?”
那丫头应该不至于缺心眼什么都说吧?
“师姐说……”晏澜克制着情绪:“让我帮师尊沐浴更衣。”
祁绥歌偏头,有些想笑。
“为难你了,你不用在意,那丫头年纪小,今日……”
祁绥歌还想说些什么,却察觉到了些异样。
周围的氛围突然变得有些凝重,似有肃杀之意,院子中的落叶沙沙作响,风中气息诡异。
想起亓山尊者的警告,祁绥歌略顿,随后自然地笑了起来:“那你既来了,便伺候我沐浴更衣吧。”
她话中有话,但少年似乎没听出来。
晏澜道:“师尊,弟子是男子,不合礼。”
祁绥歌没给他拒绝的机会,她首接攥着晏澜手腕将他拽入房内,然后合上了门。
屋内没有人声,只有泉水汩汩流动。
晏澜垂眸,盯着她攥着他的那只手。
那是上午她解咒时触碰的地方,手腕因为接触而变得有些灼热,他被她抵在门上,带着水珠的发丝落在他的手心。
她手指的温热透过冰冷的肌肤,带起心脏的跳动。
晏澜再次感受到了上午的感觉。
他偏过视线,耳尖有些发烫。
明明说过要避,却还是没能避开。
祁绥歌没注意他的细节,迟疑着问道:“你……用法术减弱五感了?”
祁绥歌是渡劫期,能感受到外面金丹期的存在,晏澜虽然没她强,但应该也能感受到外面的危险。
如今他毫无反应,祁绥歌便察觉出了他的异样。
不过……这好好的日子,为什么要突然减弱五感?
祁绥歌压下心头疑惑,拍拍他,缓声道:“你先解开。”
晏澜迟疑了一瞬,他和她离得太近了,如今减弱五感感受都那么强烈,如果解开了……
但他微微垂下眼睫,遮住眸中的神色,应道:“嗯。”
灵力在他手里如光点般散开,他低声道:“听师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