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合了赤练的速度,沈璃的身形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下一瞬,便已出现在萧瀛面前。~e/z\k!a/n.s`.!c?o?m+
太快了!
萧瀛瞳孔骤缩,下意识地便要施展出他那引以为傲、诡谲莫测的剑招。
可是在沈璃那融合了数种感知的预判之下,他剑招的每一个变化,每一个后手,都提前暴露无遗。
沈璃没有拔剑,甚至没有使用任何法术。
她只是看着他那双略微放大的、充满恐惧与不解的瞳孔,缓缓抬起了自己的右手,握成了拳。
一拳。
简简单单的一拳。
汇聚了花铃的锋锐、赤练的速度、柳岸的厚重、梵音渡的冰寒,以及她自己两世为人那滔天的愤怒与不共戴天的恨意。
她对着萧瀛的丹田,轰了出去。
“砰!”
萧瀛的护体灵力,如阳光下的泡沫,一触即碎。
他引以为傲的剑招,在绝对的力量与速度面前,成了一个可笑的笑话。
拳头触及小腹的瞬间,他清晰地听到了自己体内,传来一声清脆如琉璃碎裂的声响。
那是他的丹田气海,碎了。
无与伦比的剧痛,与修为如开闸洪水般飞速流逝的巨大恐慌,瞬间淹没了他所有的神智。¢1\9·9\t/x?t,.·c·o,m^
他像一个破麻袋般被轰飞出去,口中喷出的鲜血在空中拉出一道凄厉的弧线,重重砸落在擂台的另一端。他挣扎着想要爬起,却连翻滚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像一条死狗般瘫软在地,眼中只剩下无法理解的恐惧和彻底崩塌的骄傲。
“轰……”
沈璃体内的力量,如同退潮般飞速散去。
五人合力的状态,就此解除。
强烈的反噬瞬间涌上,她喉头一甜,猛地喷出一大口鲜血,眼前阵阵发黑,身体摇摇欲坠。
但她的脊梁,依旧挺得笔直。
整个主会场,死一般的寂静。
数万修士,鸦雀无声。
这惊天动地的大逆转,这以弱胜强的蛮横姿态,这摧枯拉朽的雷霆手段,让所有人的大脑都陷入了停滞。
“本场……玄天宗,璃火小队,胜!”
高台上的长老,在短暂的失神后,终于用带着一丝颤抖的声音,宣布了结果。
台下,花铃等人早已挣扎着冲了上来,围在沈璃身边,七手八脚地扶住她。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没有胜利的喜悦,只有刻骨的担忧。
沈璃的目光,越过队友关切的脸庞,望向远处那滩如同烂泥般的萧瀛。
她的眼中,没有半分怜悯,只有大仇得报的冰冷与解脱。?*6/#~1%看=)?书aD+网=|| #}更\新-^最?·快-(?
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对着萧瀛的方向,无声地开合嘴唇。
“活该。”
说完,她再也支撑不住,头一歪,在队友的惊呼声中,彻底失去了意识。
留下满场震撼,与瘫在地上,感受着修为与未来一同化为乌有的萧瀛,那无尽的恐惧与绝望。
他终于明白,沈璃,再也不是从前的沈璃了。
可是……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
浓郁的药香萦绕在鼻端,温和却霸道地钻入四肢百骸。
沈璃的意识从一片混沌的黑暗中缓缓浮起,眼睫颤了颤,艰难地睁开了眼。
入目是旅舍熟悉的穹顶,雕刻着安神静气的符文。
她动了动手指,一股撕裂般的剧痛便从全身的经脉深处传来,让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阿璃!你醒了!”
花铃惊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一丝沙哑。
沈璃转过头,看见队友们都围在床边。
花铃的眼下挂着浓重的青黑,赤练的唇色依旧泛着白,梵音渡的气息比之前平稳了些,但眉宇间那股挥之不去的疲惫却昭示着他神识的创伤尚未痊愈。
状态最好的反而是柳岸,他看起来只是灵力耗损过度,面色有些苍白。
“你们……”沈璃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干涩得像是被砂纸磨过。
“我们都还好。”柳岸递过来一杯温水,扶着她慢慢坐起,“都是皮外伤和灵力反噬,休养一阵子就好。你才是最严重的,你一个人承受了我们四个人的灵力冲击,还强行融合,简直是……”
柳岸说到一半,摇了摇头,脸上满是后怕。
沈璃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内视己身。
情况比她预想的还要糟糕。
经脉寸寸断裂,多处扭曲变形,丹田气海更是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隐隐作痛。
若非她与队友默契十足,又有封印压制灵力,加上及时服下护心丹,恐怕此刻早已是个废人。
五蕴归元丹,果然霸道。
这代价,远比她曾经在丹方推演中设想的要惨重百倍。
“我昏迷了多久?”沈璃喝了口水,润了润喉咙。
“两天两夜。”花铃抢着回答,语气里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阿璃,你是没看到,你昏过去之后,整个清谈大会都炸开了锅!”
她绘声绘色地描述起来:“那个萧瀛,丹田被你一拳轰碎,修为尽废,当场就跟一滩烂泥一样。太虚宗的那些长老脸都绿了,当晚就跟做贼似的,用飞舟偷偷摸摸把他运回宗门去了。”
柳岸补充道:“现在外面都在传,太虚宗金丹第一人,被我们玄天宗一个筑基期的丹修新弟子一拳废掉。太虚宗这次算是把脸丢到中域去了,彻底成了所有宗门的笑柄。听说他们剩下的弟子这两天出门都绕着我们走,连头都抬不起来。”
赤练一直没说话,此刻嘴角却也勾起一抹快意的弧度。
梵音渡那双冰蓝的眸子,也终于有了一丝暖意。
萧瀛,废了。
听到这个消息,沈璃胸中那股积郁了两世的恶气,仿佛终于找到了宣泄口,化作一股难以言喻的舒畅,通达四肢百骸。
连带着经脉的剧痛,似乎都减轻了几分。
她没有笑,只是眼神变得前所未有的平静与轻松。
她赢了。
用他最引以为傲的方式,将他彻彻底底地踩进了泥里。
……
夜色如墨。
沈璃屏退了坚持要守夜的队友,独自盘膝坐在床上调息。
她必须尽快修复伤势,清谈大会还未结束,她不能成为队伍的拖累。
窗外,月华如水,万籁俱寂。
突然,一道微不可察的影子,如鬼魅般融入窗棂的阴影,悄无声息地滑入了房间。
沈璃猛地睁开眼。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