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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TXT > 都市 > 有关部门机关轶事 > 第110章 书报亭的饼干革命

早春的风裹着嘉陵江的潮气,把机关大院的樱花吹得满走廊飘,书报亭老周的破胶鞋在青砖上踩出泥脚印,怀里抱着的饼干箱用《参考消息》裹着,箱角露出的菱形饼干掉渣,比老马搪瓷缸里的茶垢还碎:“高科长!” 他的围裙油光锃亮,“粮站说卖饼干算‘跨行业捣乱’,得您这儿盖个‘卖报卖饼两开花’的章啊!”

高小林揉着太阳穴,看老周从报纸里翻出审批科三年前的宣传页,边角还印着 “烤串签直径不得超过火柴棍” 的规范:“老周,你这饼干是啥造型?总不能跟煤球似的吧?” 老周神秘兮兮地掏出个老相册形状的饼干模具,漆色红得像赵师傅的辣椒罐:“您瞧!咬一口就是‘知识就是力量’的牙印,比您盖的章还周正!”

老马凑过来,旱烟袋锅子敲得饼干箱咚咚响:“老周,你这模具怕不是从废品站捡的吧?” 老周吓得手一抖,饼干渣扑簌簌掉在 “跨行业经营申请表” 上,正好盖住 “经营范围” 栏:“乱说!这是 1966 年的老物件,当年我爹用来蒸寿桃的,后来改成了字模!” 高小林突然大笔一挥,在 “形状要求” 栏画了个滴着墨的红圈:“就按这模具来,” 他抄起公章在饼干箱上盖了个歪扭的印,印泥里还沾着樱花花瓣,“不过你的报纸得开个‘审批笑料’专栏,每周三篇,比头版头条还扎眼!”

实习生王小五缩在暖气片旁,趁人不注意用鞋跟把饼干渣往审批机缝里踢,棉鞋上的麻辣串油渍在地面画出歪扭的五角星:“高科长,” 他贼兮兮地搓搓手,“老周的饼干要是卖火了,咱科能搞个‘内部福利’不?” 高小林瞪他一眼,笔尖敲着新出炉的《饼干成分审批表》:“福利?每克面粉都得报产地!要是饼干缺斤少两 ——” 他突然看见箱盖上的 “知识就是力量” 标语,“就扣他半年的报纸配送量,让他天天送《参考消息》当饼干吃!”

财务科老张的算盘珠子在门框上蹦得山响,探过头时搪瓷缸里的饼干渣汤晃出边沿:“高科长,” 他的算盘缺了颗珠子,“跨行业审批得收‘协调费’,” 珠子哗啦作响,“按销售额的 30% 收,正好给咱科换套新算盘。\艘-飕·晓^税+枉+ ?更_薪.蕞,快-*萝¢拉¢暁¨税* ^已_发′布\嶵¢芯,蟑\結?” 老周的脸白得像饼干渣:“老张,我这饼干利润还没报纸的油墨味重 ——” 老马插话:“没现金就拿饼干抵嘛!正好给审批机当润滑油,省得齿轮老卡煤灰。~如`蚊~网~ _庚^薪+蕞\筷¨”

新人小李抱着厚如砖块的《食品审批大全》冲进来,镜片上蒙着哈气:“高科长!” 他的笔记本里掉出半块饼干,“大典第 17 章写着‘糕点造型需附造型寓意说明书’,” 他指着老相册模具,“得说明花纹与粮食安全的关联!” 老周急得直搓手,饼干箱在怀里晃得像煤球厂的压模机:“小李同志,这就是个饼干模子啊!”

高小林突然笑得钢笔都抖了,笔尖在说明书上画满齿轮:“关联大了!” 他戳着模具的棱角,“每道角代表饼干增产 5%,” 又指着 “知识就是力量” 的凹痕,“字的深度就是咱科的审批速度 ——” 他冲老周眨眼,“我帮你写,就说‘饼干造型促进大脑发育,吃了更爱读报’。”

审批机突然发出 “咔嗒咔嗒” 的怪响,王小五偷塞的饼干渣卡住了齿轮。赵师傅扛着擀面杖骂骂咧咧进来,蓝布围裙上沾着新烤的 “审批饼干”,形状活像枚歪公章:“龟儿子机器!” 他用擀面杖敲了敲饼干箱,“比我家婆娘的缝纫机还难伺候,” 突然盯上老相册模具,“这玩意儿借我用用,明天给陈股长蒸‘相册馒头’,让他尝尝老照片的味!”

陈永年的放大镜不知何时伸到饼干上方,镜片里的花纹被放得老大:“小高,” 他中山装口袋的红绳晃啊晃,“这个花纹不对称,” 钢笔尖差点戳穿饼干,“得补《图案对称与面团发酵适配报告》。” 老周差点把饼干箱扔了,里面的饼干晃得像地震时的煤球堆。

“陈股长,” 高小林赶紧打圆场,“这是复古版,” 他指着饼干凹痕,“不对称代表‘个性审批’,跟局里的‘灵活办事’正好呼应!” 陈永年这才点头,放大镜又盯上饼干箱的审批章:“章盖歪了!” 他掏出自己的小公章,“得用老式公章,边角要能划破三页报纸才行。”

黄昏时老周抱着盖满公章的饼干箱离开,樱花落在批文上,把 “卖报卖饼两开花” 几个字盖成了花脸。高小林望着他的背影,突然想起去年审批肯德鸡时,洋人代表盯着老相册模具发呆的样子 —— 现在看来,洋快餐的红桶和咱的相册饼干,都是审批机吐出的怪胎。

王小五趴在桌上舔手指上的饼干渣,听见审批机又转动起来 —— 赵师傅往齿轮缝塞了整块 “知识饼干”。他心想,这机器吃了饼干说不定能哼川剧,就是不知道陈股长明天会不会对着饼干渣发脾气,说这是 “甜度过高”。

老马吧嗒着旱烟,望着窗外书报亭新贴的 “审批笑料” 专栏,头版标题写着《饼干花纹与读报率的十二种关联》,比天气预报的字号还大。他心想,这审批科的段子比老周的饼干还甜,就是不知道老百姓咬着 “知识就是力量” 牙印的饼干时,会不会觉得这公章味比煤球炉的烟还呛。

深夜的审批科,煤油灯把高小林的影子投在墙上,活像个巨大的饼干模具。他摸着老周送的饼干,凹痕里的印泥硬得能当煤球烧。突然 “咣当” 一声,审批机齿轮链断了,饼干渣混着樱花在地上滚成歪斜的五角星 —— 这大概就是春天的审批仪式,用甜津津的饼干渣,给荒诞的日常打个歪扭的红勾。

而明天,当书报亭的铁皮顶被阳光晒得发烫,老周会发现报纸专栏里的审批段子被揉成了饼干包装纸,相册饼干摆得比陈永年的公章还整齐。审批科会响起此起彼伏的电话,陈永年要查饼干花纹的对称进度,赵师傅来借模具蒸 “相册花卷”,王小五继续往审批机里塞饼干渣,而高小林,会在 “饼干审批综合征” 的头痛中,对着新送来的《饼干渣回收利用规范》画圈 —— 就像机关大院的春天,永远带着公章的甜、嘉陵江的咸,和审批机永远修不好的咔嗒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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