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榆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侍卫的脸。*?{完¤??本£/神3?站! ×免??{费a阅?;e读@_
阳光照在宫门的铜钉上,晃得她有点眼晕,但那光芒此刻在她看来,就是通往自由的曙光。
“就是她!拿下!”
一声炸雷般的厉喝猛地炸响。
向榆还没看清是谁喊的,只觉得肩膀像被铁钳狠狠夹住,剧痛瞬间传来。
她眼前一黑,整个人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拽得向后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啊!”
向榆吓得尖叫出声,手里的包袱“噗通”掉在地上,小蝶给的荷包也滚了出来,几块小小的碎银子散落在尘土里。
她惊恐地扭头,只看到几个穿着盔甲的侍卫,像抓小鸡一样死死地扭着她的胳膊,力道大得让她动弹不得。
“你们干什么?我有文书,我有贵妃娘娘的手谕和皇上的圣旨。你们为何抓我?”
向榆气急,眼泪唰地涌出来,拼命挣扎,声音都变了调。
为首的侍卫长冷哼一声,看她的眼神像看一只蝼蚁,“大胆贱婢!还敢狡辩。你胆大包天,竟敢配制药引谋害贵妃娘娘,人证物证俱在。¨x~x,s/w!k_.¨c¨o·m!奉娘娘懿旨,即刻将你押入大牢,听候发落。”
谋害贵妃?有毒药引?
这几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向榆的心上。
眼前的世界天旋地转,所有的色彩都褪去,只剩下一片绝望的灰黑。
“不!不可能!我没有!贵妃娘娘已然痊愈,我怎么可能下毒害她?”
向榆撕心裂肺地哭喊,巨大的恐惧和冤屈让她浑身发抖,语无伦次地想要辩解。
夏太医明明诊断蓉贵妃已然痊愈,还赏了她银子放她走。
怎么可能中毒?
可侍卫们根本不理睬她的哭喊。
侍卫长厌恶地一挥手,“堵上她的嘴,带走。”
一块散发着汗臭味的破布粗暴地塞进向榆的嘴里,堵住了她所有的呼喊和辩解。
她只能发出“呜呜”的绝望悲鸣,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疯狂滚落。
强壮的侍卫像拖麻袋一样,毫不费力地拖着她往宫墙深处走,她那双渴望奔向自由的脚,无力地在石板地上拖行。
排队的宫女太监们吓得魂飞魄散,纷纷低下头。
巨大的欢喜如同一个被戳破的肥皂泡,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无边无际的恐惧和绝望。¢1\9·9\t/x?t,.·c·o,m^
向榆停止徒劳的挣扎,整个人像被抽走了骨头,软绵绵地任由侍卫拖着。
她眼神空洞,泪水无声地流淌,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侍卫长那句冰冷的“谋害贵妃”,“打入大牢”在不停地回响,像地狱的丧钟。
大狱中,散发着霉味和血腥气的黑暗,倏地吞噬了向榆。
她被像破麻袋一样狠狠扔进了大牢的角落。
向榆蜷缩在潮湿的稻草堆里,肩膀被扭伤的地方火烧火燎,胳膊上全是挣扎时留下的青紫淤痕。
她嘴里那块臭烘烘的破布被凶神恶煞的狱卒粗暴地扯掉了,呛得她一阵干咳
“我……我没有下毒。”她虚弱地试图辩解,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
“闭嘴!”
一个满脸横肉的狱卒猛地一脚踹在旁边的铁栏杆上,发出巨大的声响,吓得向榆浑身一哆嗦。
“进了这里,就由不得你嘴硬。说!是不是你在贵妃娘娘的药引里下了毒?谁指使你的?快招!”
向榆拼命摇头,泪水混着脸上的污迹流下来,“没有。我真的没有。那药引是夏太医开的方子,娘娘她喝了药明明已经好了啊。夏太医也说娘娘已然痊愈。”
“看来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另一个瘦高个的狱卒阴恻恻地走过来,手里掂量着一根浸了辣椒水的皮鞭,“给她点颜色看看。”
鞭子抽打在她单薄的身上,每一下都火辣辣地疼,瞬间就皮开肉绽。
她被打得在地上翻滚,惨叫连连,却始终咬紧牙关,不肯承认那莫须有的罪名。
“不是我,我没有下毒!我是被冤枉的!”她一遍遍地重复着,声音越来越微弱,意识也开始模糊。
冷水一桶桶地泼在她伤痕累累的身体上,刺骨的寒冷让她牙齿打颤。
她被吊起来,脚尖勉强着地,手臂仿佛要被撕裂。
各种残酷的手段轮番上阵,向榆被折磨得奄奄一息,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块好肉。
旧伤叠着新伤,血水混着冷水浸透了破烂的囚衣。
她无数次疼得昏死过去,又被冷水泼醒。
“骨头还挺硬!”
横肉狱卒喘着粗气,看着地上像破布娃娃一样的向榆,也有些下不去手了,“上头吩咐了,不能让她死。先关着,饿她几天,看她嘴还硬不硬!”
狱卒骂骂咧咧地走了。
黑暗和死寂重新笼罩下来,只剩下向榆痛苦而微弱的喘息声。
不知过了多久,一缕惨淡的月光,落在向榆满是血污的脸上。
“水……”她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发出微弱的气音。
狱卒果然说到做到,整整三天,没有人给她送一滴水,一粒米。
伤口在发炎,高烧让她浑身滚烫,意识时而清醒,时而模糊。
她躺在冰冷的稻草上,感觉自己像一条被抛在岸上等死的鱼,生命力在一点点流逝。
她闭上眼睛等待死亡,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就在向榆的意识即将彻底沉入黑暗深渊的时候,牢门外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和钥匙开锁的“哗啦”声。
铁门被推开一条缝,一个瘦小的身影闪了进来,手里还提着一个食盒。
借着门外微弱的光线,向榆努力睁开肿胀的眼睛看去。
那身影……有点眼熟?
来人紧张地四处张望。
他蹑手蹑脚地走到向榆身边,看到向榆浑身是伤,气息奄奄的样子,吓得倒吸一口凉气,眼圈瞬间就红了。
“向,向榆姑姑。”他声音带着哭腔,颤抖着小声唤道,“是,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