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他忙于筹备烟火大会的事情,对框框文学城的工作多少是有点分身乏术,因此每天都是踩点打卡下班。*x/s~h·b-o?o!k/.\c?o-m′
刚一走出办公室,便看到谭情和其他几个编辑不知道正把头凑在一起看着什么,却在看见自己之后橡树见了鬼了一样,四散开来。
沈鹤羽现在的心情还算不错,因此淡淡地和她们打了个招呼:“讨论什么呢?”
“没……没什么。”
谭情的神情看起来有点扭曲,像是马上快要憋笑憋到晕过去的样子。
沈鹤羽微微皱眉:“身体不舒服吗?”
“没没没,很好,很好。”
谭情的样子紧张得像是要给自己站军姿,她身后的那几个小姑娘似乎也没好到哪里去。
不至于这么讨厌自己吧?站在这里好像影响了她们呼吸了一样。沈鹤羽叹了口气,觉得自己是搞不懂这些小姑娘的想法了:“没什么问题的话,就准备一下后天和飞鸟传媒合作的材料。”
说完,沈鹤羽便埋着长腿消失在了电梯里。
在他看不见的角落,之前还一个个紧张得如临大敌的谭情爆发出尖锐报名声:“我就说吧!绝对是他!”
“不是,你把网站发我,你这两张截图还说明不了什么……”
“等一下,这个网站服务器好像又没了,等我找找有没有资源发给你……”
在沈鹤羽不知道的角落,他此生最大的劫难,正在悄悄酝酿着。
第58章
谭晴已经很多年没有在工作之外的时间里看过任何一部网文了,出于工作需要,她几乎会看网文看到生理性反胃的程度。
她只是,有一点,一点点的好奇。
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正文,能够逃得过框框文学城审核部的层层审查后,又被沈鹤羽一次又一次有理有据地挑出了问题来。¨求\书?帮/ /耕!芯~蕞*全*
隐晦而恰到好处地涩情,暧昧而暗流汹涌的氛围。
她构建画面的能力极强,几乎要给读者营造出自己便是置身于房间中的第三人的兴奋感,甚至,还有种隐隐的背德感。
即便是在沈鹤羽的封锁下狠狠整改过,却也还是会让人看得忍不住嘴角泛起笑意。
几乎通宵看完的谭情不得不承认,芍药前金牌作者的含金量,确实不容小觑。
以至于,在看完了她在框框文学城中连
载的全部作品之后,谭情在原地转粉的同时,几乎觉得自己的内心有些,空虚。
不够看啊,根本不够看!她就不能日更十万字一周写两本一年就是一百多本吗?!
幸亏如今的互联网足够发达,尽管芍药已经不在,但是大大小小的盗版网站上却还是可以找到左泽当年开过的车。
虽然被同办公室的人发现上班摸鱼看刘备文学属实是有些丢脸,可若是诸君共赏之,这羞耻感便减弱了几分。
反正年后老沈一天天地不知道在忙什么,似乎都没太有精力管她们的样子。
就是……左泽在芍药的最后一本健身房文学,属实是让谭情有了某种过于强烈的即视感。
错觉,一定是她的错觉。
可如果身边的人都产生了同样的错觉,就一定说明,存在着某种证据,可以证明她们的错觉。
谭情是一个严谨的人,本来想从原文里多加考察些什么,却发现自己一直以来用的那个网站服务器不知道什么时候崩掉了。
一定,一定,一定,要拿到确切的证据。
谭情看着自己寄于厚望的某个聊天窗口,心底的兴奋似乎要涨得可以让她从座椅上飘起来。/艘_艘_小^说¢惘′ *追?最^辛,章·劫.
*
说是回家来和齐女士一起过元宵节,其实也不过是两个人相对无言。
像是为了打破这令人尴尬的沉默,最终,还是齐女士率先开口:“你哪天回日本?”
“明天就走了。”
“走了好,再在家待下去我看你也嫌烦。”
两个人又没话找话地找了些彼此都不太感冒的话题,却都会在五句之内结束对话。
明明若以时间计算,齐女士是在路曦瞳生命里占比最久的女人,她们两个对彼此最最熟悉不过。
却还是不可避免地发展为了一种奇怪的关系:比亲人要疏远,比陌生人更亲密。
最终,齐女士决定停止这场毫无意义地对话:“去酒柜里给我拿瓶酒吧,我头痛。”
路曦瞳叹了口气:“你喝完酒头会更痛。”
“让你拿你就拿吧,不喝酒我会头痛到连活着的欲望都没有的。”
路曦瞳知道她这么多年的酒精依赖根本不是自己一句话可以解决的问题,只好一边去柜子里给她拿酒一边忍不住说道:“喝这么多酒会压根让你没命活着,肝硬化胃出血迟早会要了你的命。”
看着已经一口气闷了半瓶的齐女士,路曦瞳便知道,自己的话她是半句都没有听到耳朵里去。
“真是的,好歹负点责任啊。我只有……你这一个亲人了。”
“死得早才好呢。死晚了,在病床上苟延残喘,才真真是要命呢。”
喝酒之后,齐女士的心情确实好了不少。脸颊红通通的,神采飞扬,笑嘻嘻地看着路曦瞳:“我要是躺在病床上了,你可不要让我满身管子地只会喘气。”
“别胡说。”五十多岁的人了,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喜欢拿生死开玩笑。
“哎呀,怕了?”
齐女士依然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转着圈站起身来,跑到酒柜前又给自己挑了两瓶酒:“你会狠得下心给我签字拔管子的吧?”
“想都别想。”
路曦瞳的声音略微提高了几分:“自己不爱惜身体,指望我帮你收拾烂摊子?”
“有功夫做这个美梦不如管住嘴少喝一点。”
路曦瞳觉得今天晚上的自己似乎有点暴躁,她为自己糟糕的态度略感抱歉,却又觉得自己的愤怒实在是合情合理。
她索性进了书房,掏出电脑来写文,却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地先打开了微博。
虽然已经不再使用“左泽”这个笔名,可路曦瞳平日里还是习惯使用这个账号。
已经过了好几天了,微博热搜靠后排的位置依然能看到沈鹤羽即将要筹办的那场烟花展的词条。
心脏的位置传来空旷而隐秘的疼痛,不知道是因为遗憾还是因为愧疚。
努力从脑海里把沈鹤羽那张帅脸甩走,路曦瞳索性点进了自己的主页。熟练地镜像旋转后,发布了一篇自己闲来无事时写过的小番外。
私聊里出现了一个陌生的ID“恋爱狗都不谭”:「好喜欢好喜欢太太的文!喜欢到睡不着觉!想问问太太芍药不在了以后还有其他渠道可以看到太太的文吗!网上的网站太不稳定了啊啊啊!!」
没想到芍药都没了这么久,自己居然还有这种,热情洋溢的读者。
这种被人默默喜欢着的感觉其实很好。路曦瞳想了想,发给了这位读者一条网盘链接。
她这些年在芍药写过的文,基本都在里面了。
关掉了微博,路曦瞳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
要是自己在框框文学城也有这样热情的读者就好了。
尽管在框框也写了几本了,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有适应新平台调性的原因,明明都是在她舒适区内的题材,可是这几本的成绩都没有达到她的预期。
本来,路曦瞳对于写小说这件事更多是出于自娱自乐的性质。可自从上一次被齐女士嘲讽之后,她便总觉得心里憋着一口气。
她曾经尝试着用不同的借口告诉自己不必在意,到最后却只发现了一件事。
那就是,写文所带给她的痛苦,只有通过写文才能够彻底解决。无论逃避多少次都不会减缓她的痛苦。
只有一个键一个键地敲下去,一行一行地写下去,写到天光大亮,写到柳暗花明。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传来了齐女士趴在马桶边疯狂呕吐的声音,而路曦瞳也终于完成了今天的更新。
“你没事……”
“cheers!!”
齐女士突然摇摇晃晃地高举酒杯,脸上是笑着却又像是哭过:“你要不要,要不要也来一杯?”
“我不用。”
这样的场景几乎伴随了路曦瞳的整个童年,从最初时的痛哭流涕,到现在的疯疯癫癫。
“喝一点嘛,你也过得,一点都不开心。”
“喝点酒,开心,开心嘿嘿。”
路曦瞳看着桌子上的三四个不停的酒的酒瓶,知道这个时候对她说任何东西都没有意义。便也不再理睬她,开始自己打扫残局。
“瞳瞳啊……你这次回来,不好!哪里都不好……”
“不然回国吧……妈妈把房子卖掉一套,你留在妈妈身边,做点小生意,别飞了好……好不好……”
“别……太刚强。太硬易折……还会,伤人……”
路曦瞳手上的动作停滞下来,缓缓地转过身,却发现齐女士已经一头倒在桌子上睡着了。头发散乱,手里还握着半瓶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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