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莺一怔,普陀山,是京城里的一处专门下葬的地方,大都是给一些没有祖坟的死者用的,但价钱也很高昂。^天!禧·晓¨说`徃¢ *免·沸/阅?毒*
同时,她记得那山上就是座庙,不太有名,地理位置不好,自然是不能和京城里香火旺的庙比,但也还算清净。
果然,萧长宁沉沉道:“三王爷要出家了。”
佟莺早就听说了三王爷和老王妃他们闹了个大的,一定要出家,老王妃根本拦不住,后来又求到了萧长宁这里,显然萧长宁也管不了。
听青竹说,老王妃直到现在,还在府中咒骂银铃是个贱种玩意,丧门星。
也是这两日,佟莺才知道原来银铃的死,是因为老王妃屡次挑拨她与三王爷的关系,三王爷本就顶着家中父母与朝堂命官的压力,有些筋疲力尽了,猛得再一遭老王妃的故意陷害,竟是错怪了银铃,对银铃大发雷霆。
随后,与银铃的关系也慢慢冷落了下来,老王妃又威胁他要去求萧长宁削了他王爷的身份,他无法,松口答应了迎娶陈国公府陈小姐,甚至和陈小姐私会过几次。
老王妃一边给他准备着聘礼,一边又暗地里透出风声,大婚一过,要么发卖了银铃,要么打杀了事。
哪知银铃是个性子烈的,别宫那晚,她竟在除夕夜跳进了焰火里,了结了自己坎坷的一生,才二十二岁。
怪不得三王爷和丢了魂似的,佟莺在心底冷笑一声,感觉这三王爷也是可笑,人死了突然来献殷勤了,有什么用?
他还是王爷,家大势大,难保不会过两年又返俗回去娶亲了。
一想到银铃为这样的人,结束了自己一生,佟莺就又气又哀,为银铃不值,想到银铃的决绝,她想银铃定是对三王爷失望透了,恨到了骨子里。
一时心情激荡,她的脸色都泛起不正常的红晕,手攥得咯吱作响,萧长宁忙轻轻抚着她的后背,佟莺却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零`点`看_书! _醉.薪`蟑-节/埂\新-哙~
他担忧地看了佟莺一眼,道:“晚些时候,曹蓉要过来。”
听了这话,佟莺眨眨眼,没明白,以为她是要来找自己的麻烦,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肚子,慌张地站起身就要朝外跑。
看她这不正常的一连串动作,萧长宁一把抱住她,“没事的,阿莺,她不是来害你的,她听到你有孕了,要来贺喜。过不久,她就要离宫了,怕赶不上。”
佟莺怎么可能会相信,依旧摇着头,“不,不可能,你莫要骗我!”
萧长宁捧起她的脸,慢慢地却坚定道:“来,看着孤,阿莺,看着孤。”
“孤与她没有任何感情,只是互相利用,她为孤去办事,孤答应给她一官半职,扳倒曹家,在大婚前就已按了手印写了盟书。”
佟莺却抱着自己的头,拼命摇着,好似听不到一般。
萧长宁也不着急,耐心地重复了三遍,佟莺才终于平静下来,眼神恢复了清明,慢慢点点头。
萧长宁也陪着她坐到了曹蓉来,曹蓉来后,也没有离开,依旧站在窗前。
曹蓉看了他一眼,对佟莺露出一个和善的笑,“你比我想象的好要美。”
佟莺闻言,看了她头上摇晃的金钗几眼,有些难堪地低下头去,“太子妃娘娘也很贵气。”
曹蓉随意地一摆手,“不要唤我太子妃了,你应当也知晓我与太子殿下的约定了,叫我曹蓉便好。”
佟莺还是坚持称她曹小姐,曹蓉无奈地笑笑,“听闻你有孕了,这可是第一位嫡子,一定是要万加小心的,我宫中有些安胎养身的好药材,都是难寻到的,但有奇效,我都拿过来了。.求′书+帮, ~追′嶵,鑫~璋-结.”
似是发现有他在,佟莺不愿说话,萧长宁有些失落地垂下头,转身出去了。
佟莺眼底还是有着对曹蓉的丝丝戒备,也亦有感激,“麻烦了,您留一些自己吃也好。”
曹蓉却笑着摇头,“我估计是用不到了,说实话,和太子合谋嫁到东宫,都是出乎我意料的事,我本来都打算在闺中待一辈子了,我从小就想着封侯拜相,可惜这世道,对我们女子实在太苛刻!”
听了这话,“曹小姐很有魄力,”佟莺由衷地感叹道。
“一开始,也不过是无奈之举罢了。”曹蓉低下头,似是想起了什么。
“您不怨我吗?”佟莺忽得抬眼,小心翼翼地问道。
“恨?”曹蓉一愣,随后失笑,“我怎会恨你?这是我的决定,与旁人无关。何况,我知道,太子的心已被填满了,他不可能再分给任何人一个地方。”
“我还得多谢太子爷帮我成事呢,儿时寺庙里的老和尚,说我命硬,有贵人,我还不信,如今一看,还真是,这可是天大的贵人!”
佟莺也被曹蓉逗笑了,心下略微放松了一些。
“况且,”曹蓉忽得意味深长起来,慢慢道:“不知哪日,你便是楼主夫人了,我还得逢迎着你给我提薪酬呢!现下,可不得和你打好关系。”
佟莺没听明白这话,却也觉得曹蓉对自己的态度,和善中甚至带了一丝讨好的味道,让她很是不解。
说了一会,刚开始,曹蓉还觉得佟莺说话又温柔又舒服,让她不禁心生亲近之意,总想与佟莺再多说一会,可没多久,佟莺不知是太累了,还是怎的,竟开始胡言乱语起来。
她心中微惊,不知这是怎么回事,门外的萧长宁忽得就推门进来了,扶住佟莺对曹蓉道:“她累了,你且先回吧。”
曹蓉觉得没这么简单,却也不敢再多问,只好狐疑地朝外走去。
这时,佟莺却又清醒了,问曹蓉什么时候要离宫了。
曹蓉虽不解,但还是回道:“没多少日子了,殿下给我在外面谋了个职位,我想早日过去熟悉熟悉,大概下个月吧。”
佟莺微微颔首,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道:“那我送送你吧。”
“送什么,”曹蓉笑笑,“以后我还常来找你说话便是。”
“初次来,总要懂些礼数的。”佟莺条理清晰地从容说道。
这会又恢复正常了,曹蓉内心奇怪,但面上应下了。
曹蓉走在前面,佟莺跟在后面送她,最后面还跟着萧长宁与近卫。
小花园的灯笼少,光线也昏暗,走到路口那,曹蓉转过身,就对佟莺道:“夜里风大,你还有身子,快回去……”
话音未落,佟莺不知是出于母亲的直觉,还是天生敏感,她忽得扭头望向一旁的树梢,后面的萧长宁发现异动,连忙赶上来。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一道利剑从树梢上飞出,直直地砍向曹蓉的肚子,裹挟着夜里寒凉的风,要夺曹蓉的命。
佟莺被吓得大脑空白,愣在原地简直不知该如何是好,她下意识地要向前走几步,拉开曹蓉。
身后,萧长宁看着那刀,离佟莺的肚子仅差一寸,眦目欲裂,又不敢挥刀打开那把剑,生怕误上佟莺,只能用尽力气跑过去。
所有侍卫同时朝树上放箭,包围了这棵树,树上的人似乎想逃,已经蹿到了另一棵树上,还是被雨淋一般的箭头逼了回来。
曹蓉见多识广,虽也吓呆了,但比佟莺还好一些,一把抓住佟莺的胳膊,将她往反方向一推,自己也借力趴了下去。
一切只在瞬间,那把闪着寒光的剑,直直插入曹蓉身边的土地里,就贴着曹蓉的衣服。
剑气把曹蓉的脸划破了一个大口子,潺潺得往外流着血,曹蓉昏了过去。
佟莺虽未摔倒,但也摇摇晃晃地站不稳,差点向后倒去,被赶来的萧长宁一把接住,搂在怀里。
但即使这样,佟莺还是脸蛋惨白,出了一袭冷汗,捂着肚子,半晌,才喃喃道:“动胎气了。”
萧长宁一听,哪里还顾得上那个刺客,抱起佟莺就朝后殿跑。
趴在地上的曹蓉被侍卫扶起来,已经过了那个惊吓的时候,悠悠转醒。
她不顾侍卫劝阻,走到被乱箭从树上射下来的人身边,借着侍卫提着的灯笼,去查看躺在地上的人。
这一看不要紧,所有人俱是惊呼一声。
只见躺在地上的人,根本不能称呼为一个人,或者说,他根本不像一个人。
衣衫破烂,身上扎满箭矢,全身裸露出来的皮肤坑坑洼洼,根本瞧不出人样,而最惊人的还是他的脸,好似没有五官一般,看上去像是被人硬生生割下了皮……
曹蓉捂住自己的嘴,强忍恶心道:“死透了吗?”
侍卫摇摇头,“应当还没有。”
“让他说句话。”曹蓉冷冷道。
侍卫直接拎着剑,对着地上那摊人砍下去,那人似是想极力忍耐,最终还是嘶吼出声。
但这声音,根本听不出是谁的,因为它是在是……嘶哑了,好似是生吞了开水被烫坏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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