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曹蓉难看的脸色,那人似乎很高兴,还咧着嘴的地方笑。\微~趣.晓^税, ¢已.发,布~罪*欣/璋`結~
虽然根本看不出这个人在笑。
曹蓉心中有猜测,却因为这样,证明不了,就算杀了这人,也没什么法子。
她却不甘心,多年来积攒的仇恨让她握紧手中的剑,冷声道:“把他给我扔到侧殿去。”
侍卫一愣,“侧妃曹娘娘那里吗?”
曹蓉点点头。
清雨进来的时候,曹霜闭着眼睛,屋里已经吹了灯,可清雨知道她睡着。
听见清雨的声音,曹霜没有动,出声问:“有事?”
清雨的声音带着颤抖,“娘娘,您还是亲自去看看吧。”
曹霜面上不耐地披上衣服,系扣子的手却在微微颤抖,走到院子里,看见曹蓉站在一堆侍卫中间,面前的地上躺着个人形的东西。
“曹霜,”曹蓉冷笑一声,指了指地上的东西,“你看看,你认识吗?”
曹霜与她对视着,这似乎是两姐妹自长大以来,第一次这样近距离地对视,都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到浓浓的愤怒。
曹霜走过去低头看了看,身形便一晃,差点晕过去,被后面的清雨扶住。
“看来,你这是识得了?”曹蓉哼笑一声,问道。
曹霜却直起身,捂住嘴冷漠道:“不认识,你大半夜寻这么个东西来,就为了恶心我吗?”
曹蓉垂眸看地上那个人,那人却仿佛真得不认识曹霜一般,不知是不是晕过去了,只木然地望着头顶的星空。
她不禁心道,“真是条好狗。”
“好吧,我做姐姐的,本来想着你若是认识,便给他留个全尸。.白\马_书-院_ !首+发*可你既然不认识……那就拿去喂狗吧。”
说完,曹蓉对侍卫一挥手,侍卫立刻将地上的人抬走了。
曹霜向来水润的眸子恨恨地盯着曹蓉,曹蓉却不顾自己脸上的伤口,笑得自在,“怎么,又识得了?”
“娘娘莫要这么晚还来开这种玩笑了,本宫要歇下了,请回吧。”
说完,曹霜甚至忘了自己平日里惯常的柔弱,快步走进了屋内,挺得笔直的背仿佛看不出任何情绪。
曹蓉看着她的背影,深深吸了口气,转身离开了。
一进屋,曹霜就扑到盂盆里吐起来,清雨也没有扶她,自己缩在角落里发着抖,半晌,才颤声问道:“娘娘,那是曹祁云对吗,一定是他!”
曹霜扶着一旁的木柜,没说话,清雨又问了一遍,曹霜突然疯狂地摔下上面摆放的花瓶,“闭嘴!闭嘴!我怎么知道是谁,滚出去!”
清雨被花瓶碎片扎破了,哭着跑了出去。
曹霜慢慢地躺回床上,如刚刚一般盖好被子,安稳地闭上眼睛,却不知自己的牙齿正在咯噔咯噔嘚打颤。
夜里,她发起了高烧,梦见自己回到了儿时。
彼时,她是刚随母亲进了曹府的小女孩,怯生生的,被她无意中救下的男孩,握着她的手。
“阿霜,你别怕,阿云护你一辈子。”
后来,她被拍花子绑走,他本来都跑走了,却又提着不知抢的谁的刀跑回来了,要砍拍花子救她。
却反被拍花子大笑着,夺过那刀,在他脸上划了许多道,鲜血布满他的脸,他却对她笑,“别怕。”
曹霜一直觉得他傻,特别傻。
明明知道自己很自私很坏,明明知道自己与母亲害死了大夫人,明明知道自己在残忍地故意刺激他,还是没有背弃过那个诺言。*如.闻_枉_ ^冕¢废.越^读+
曹霜感觉自己浑身滚烫,烫得她迷迷糊糊的,不知怎的,忽然伸手从地上捡起一片花瓶碎片。
某一个瞬间,她又想起了曹蓉。
刚入曹府,曹蓉小小年纪就长得一脸沉稳,把好看的簪花全都送给她,一脸认真地说:“我是你阿姐,你有什么事,就来找我。”
说着,她又有些不好意思地笑,“没事,也可以来找我,我不看书的时候,都可以陪你玩。”
后来,一切都变了。
---
佟莺挣扎着坐起身,萧长宁急忙过来按住她,“别动,阿莺,你先躺好。”
“孩子!孩子?”佟莺焦急地一把握住萧长宁的手,“孩子怎么样,没事吧?”
萧长宁一顿,别过眼去,轻声道:“你先躺下。”
佟莺却不肯躺下,嘴中喃喃着,“孩子,孩子,不行,我要去找她……”
忽得,她提高声音,尖声道:“啊……放开我!我要去找孩子,放开我!”
“孩子就在你肚子里啊,”萧长宁忙抱住她,“孩子没掉,只是胎像不稳,要多喝几副药方罢了,来,先躺好,你可不能再下床了。”
萧长宁温声哄着她,佟莺却一把揪住他的领子,“要是,要是孩子没了,我也就不活了,你知道吗?萧长宁,我也就不活了!”
看着佟莺有些癫狂的脸,萧长宁感觉自己的心碎成了许多片,痛得他泪水都快要抑制不住。
“好,好,我知道,阿莺,我知道,我随你去,我随你去。”
听到这个与以往不同的自称,佟莺终于慢慢安稳下来,颓然地躺下,望着头顶的帷幔。
先前补得那些,全都前功尽弃了,太医走之前,也是可惜地摇摇头,说这下是必须得好好养着了,最好别再让她过激。
这还不是最让萧长宁忧虑的,最让他担心的,则是佟莺的情绪状态。
佟莺自从醒来后,便开始有些不正常了,虽说前几天也这样,但却都没有现在厉害。
以往,还有个清醒的时候,可现在,佟莺却半分清醒都没有了。
第二日是银铃下葬的日子。
佟莺不顾太医的劝阻,还是挣扎着爬起来去了,萧长宁心知不可能拦得住,只好周全周全再周全,生怕漏了哪一处。
裹着厚重的夹袄,带着毡帽,佟莺终于来到了普陀山前。
银铃的亲生父母并没有来,也不知是为何,到场的人很少,除了佟莺与萧长宁,便只有三王爷和青竹,花娘与顾尘也来了。
这天居然是个好天气,冬日里连日来的阴雾都散开了,露出头顶澄澈的蓝天。
开春了,普陀山的各个小土包前都长出了新芽,嫩绿嫩绿的,脆生生看起来耳目一新,相信夏天的时候,这里会开满花。
银铃的墓在山腰上,这里是最好的地方,风景好,清净又不至于太高。
三王爷几日不见,已经瘦了一大圈,整个人伶仃地在孝服里晃荡着,银铃没有孩子,也没有晚辈,自然没人给她抱碗摔盆,很冷清。
只余下风声中,三王爷痛苦的嚎哭声,与青竹轻轻的抽泣声。
萧长宁不时低头看佟莺的表情,佟莺却表现地出乎意料的平静,给银铃拔完地上的野草,居然还笑了笑。
这却让萧长宁更加惧怕起来,佟莺,怕是真的不正常了。
他没看到的地方,佟莺却看着碑,欣慰地弯弯嘴角。
往山下走的时候,居然还撞上了赶来的老王妃与老王爷,一见萧长宁就扑上来跪在地上哭号,“殿下您开恩,您帮老身劝劝小三,他还年幼啊,他不能把一辈子赔在这么个教导丫鬟身上啊……”
萧长宁却径直绕过了他们,只抱着佟莺下了山。
老王妃又跑到山上,远远的,还能听到她叫哭骂三王爷的声音。
佟莺却始终平静地低着头,看不出任何情绪。
随后的几日,佟莺没有再出任何岔子,起身,用早膳,看一会鹦鹉,再用午膳……
这样的平静,却任谁看,都看出了藏在其下的反常,仿佛全世界只有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一般。
有时候,萧长宁给她喂药,她都乖乖喝掉,喝完后,立刻就摸着肚子,“小乖也要喝完哦……”
萧长宁端着汤碗,大手微微颤抖,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佟莺也不回答他的话了,就好似完全把自己关起来了一样,萧长宁要把一句话说五遍,她才会有反应,但也不回答。
萧长宁夜里,一宿宿地望着窗外的一轮明月,心中痛彻心扉。
没过多久,佟莺的疯傻似乎更厉害了,连自己穿衣服,吃饭都不会了,全要靠萧长宁亲力亲为。
青竹也看出了佟莺的不正常,常常背着人偷偷哭,萧长宁怕她刺激到佟莺,便不让她在跟前伺候了,换成自己时时刻刻带着佟莺。
夜里他也不再回寝殿那边,只与佟莺一道躺在榻上,看着她安然入睡才放心。
早晨起来,给佟莺穿衣服,选衣服搭配,再到蹲着给她穿上鞋袜,梳发簪,挑首饰,萧长宁一样一样地来过,进步可谓是突飞猛进。
明明还是乍暖还寒时候,萧长宁每每忙完,一定汗都浸湿衣服。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199TXT不错,记得收藏网址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托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