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他已经翻身上马,马却半天不肯走路。¨完. , ¢榊,颤. ,唔¨错/内.容′
他正要低头催马,却发现马尾巴被一人拽住了,他怔然地看着萧长宁,“怎么了?”
萧长宁也翻身上了马,看不清脸上的神色,“朕与你一同去。”
“你对我真好,萧,不枉我从小崇拜你这么多年。”
拓拔炎非常感动:“放心吧,我会尽全力相助你的。”
萧长宁却没有像刚刚一般给他一个好脸色,径直骑马冲了出去,拓拔炎忙跟上。
路上,萧长宁竟不知自己是何种心情。
是期待,还是恐惧,他已分不清楚。
他既希望是朝思暮想的那个人,却又害怕真的是她。
如果真的是她,为何要跑这么远,杳无音信,甚至亲自设计一场大火,只为让自己彻底死心。
她是不是对自己,一丝旧情,都无了。
萧长宁的心脏猛得皱成一团,难受得他几乎看不清前面的道路。
脑袋里乱七八糟地到了地方,萧长宁抬头一看,牌匾上写着“同仁堂”。
他的手都开始控制不住地颤抖,望着眼前的门槛,迟迟不敢抬脚。
拓拔炎跟上来埋怨道:“怎的跑得这样快,改日我们去马场约一次比赛啊?”
萧长宁却没搭理他,拓拔炎察觉到萧长宁的异常,也有些二丈摸不着头,他迈进屋内,回头叫他,“进来喝杯茶啊。”
萧长宁终于抬腿迈进屋内,医馆布置得很雅致,有收钱的柜台,有听诊的诊台,还有被草席遮住的床榻。
角落中盛开着几簇清雅的白茉莉。
他仔细地看了一遍又一遍,拓拔炎找了一圈没见到佟莺,就对萧长宁道:“应该在院子里,我去唤她。/x.i~a\o′s?h`u′o\z/h~a+i+.¢c¢o,m^你们大萧不都把见到皇帝当做幸事吗,她应当也会高兴的。”
萧长宁却一把拉住他,“不用了,我随你去吧。”
“好吧。”拓拔炎直接领着萧长宁,熟门轻路地穿过走廊来到后院。
每走一步,萧长宁的心都高高提起,过于紧张而开始抽搐的心脏,也让他很难受。
明明只是一条不到五米的小走廊,萧长宁却感觉走了很久很久,才终于看到院子。
一个女子正在弯着腰逗弄着地上的小麻雀,听见动静,扭过头来对拓拔炎笑笑。
萧长宁猛得松了口气,秋风吹过,他的后背好似已经浮上一层冷汗。
不是佟莺。
他不知自己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萧长宁垂头看着地面,转身对拓拔炎道:“朕还有事,先走了。”
他几乎是要落荒而逃,然而下一秒一道熟悉的声音将他钉在原地。
“拓拔炎,你的伤口裂了吗?”
佟莺从盛满水的大缸后绕出来,手中端着一支快要凋零的荷花,对拓拔炎道。
萧长宁愣在原地,垂在身侧的双手死死捏成拳,他缓缓转过身,看到了佟莺。
佟莺穿着个青色的萝裙,头上只挽了一支木钗,手中端着粉白色的荷花,脚上果然穿着自己给她定做的那双鞋。
好似池塘中一朵亭亭玉立的荷花一般,依旧那么风情万种。
她的肚子也大了,走起路来总要扶着腰,看起来似是很受罪。
佟莺没看到站在廊子中的他,只是对拓拔炎问道。
拓拔炎摆摆手,对她兴奋地说:“冬大夫,你猜什么人来了,你绝对猜不到的!”
佟莺脚有些痛,摇摇头,懒得理他,就要朝楼上走,拓拔炎却一把将身后动弹不得的萧长宁拉出来。_x¢i\a·o_s/h_u/o?g*u.a′i`.!n~e`t\
他咋咋乎乎地喊道:“冬大夫,别走。快来见礼吧,这可是……”
后面的话,不管是萧长宁,还是佟莺,都没有听清。
佟莺彷徨地左右看看,最后低下头去,不愿将目光放在远处的萧长宁身上。
一时间,竟有些认不得了。
半年多未见,萧长宁似乎是清瘦了,下颌更加清晰,一袭墨色云纹缎袍,整个人只站在那里,便显出一股与生俱来的威压。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简直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回过神来,佟莺跌跌撞撞地扶着肚子,朝小楼内走去,甚至差点绊倒一跤。
萧长宁同样一脸怔然,愣愣地看着她离去,下意识地想要过去扶她,却硬生生停留在原地。
常瑶与裴和风都说,时间可以抹掉一切,就算再难受再伤心,慢慢的,也就全都淡忘了。
他曾经也是这么以为的,然而这半年来,他每夜都做梦。
梦中,佟莺没有死,而是依旧在后殿等他回来,见到他后会笑着对他伸出手。
他很想握住,却一次都没能握上。
只能眼睁睁望着佟莺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去,任凭他用尽全身的力气,都无法碰到她。
这个梦,萧长宁不知做了多少次,每次醒来后,眼角都带着一滴泪。
这一刻,他简直分不清这是梦境还是现实,就好似行走在沙漠中的人,见到了一窝泉水,只会觉得是海市蜃楼。
原来时间会淡忘一切是假的,萧长宁有些哀怨地想,时间并不会淡忘,只会让求而不得变得更加刻骨铭心。
表面上似乎恢复好了,可掀开后,却发现它已经千疮百孔,腐烂结疤。
拓拔炎看看他,又看看上了楼的佟莺,神色有些怪异。
正打算问问,二楼忽然飞下来一个小包裹。
砰得一声响,正好砸在拓拔炎脚边,把他吓了一跳。
不等他自己弯腰去捡,萧长宁已经比他更快一步,捡起了那个小包裹。
拓拔炎感激地看了萧长宁一眼。
解开后,里面是一身衣物,与换的伤药。
这一切,都昭示着一件事——佟莺让他滚蛋。
拓拔炎先是呆住,随后跑到二楼下对里面喊:“冬大夫,你是要赶我走吗?我还没好,我不想走!”
“我伤口今天又裂开了,特别疼……”拓拔炎开始打滚耍无赖。
见佟莺不为所动,他又凑过去去求萧长宁,“萧,快,你有经验,你帮我劝劝冬大夫吧!”
“我和你说了,我好像对冬大夫真的有那么点感觉。你不是还鼓励我要勇敢点吗?”
拓拔炎认真地想了想,“哦,对了,你还说她上一个丈夫已经没了,让我真诚些对她,那我要不要现在就上楼去表白心意?”
一抬头,就看见萧长宁脸色发青地看着自己,吓得他一哆嗦,差点叫出声。
“你,你怎么了?”拓拔炎迟疑地问,“你不舒服?”
萧长宁忽得一把拎起那个可怜的小包裹,又拎起他,将他连人带包裹丢出了门外。
拓拔炎身高也不低,却吃了比萧长宁瘦的亏,委屈地挣扎着。
“这是做什么啊,萧,你怎么还帮她赶我走呢,你明明就答应我在这里多住几日的。”
萧长宁怕自己会脱口而出“滚”,他强压着道:“自己去我的客栈住。”
说完,他就转身回了小院,佟莺不知何时又出现在二楼,正垂头朝下张望着。
瞥见他的身影,佟莺立刻转身就要回屋子里。
身影中,透出一股拒人于千里外的冷漠。
萧长宁的心头一酸,抬头仰望着佟莺。
他慢慢道:“阿莺,听闻你和别人说……朕死了。”
“吃饭呛死的,有这回事吗?”
作者有话说:
拓拔炎傻白甜惊喜脸:呜呜呜,萧你对我真好,我是你的忠实粉丝,从小喜欢到大。
萧长宁(强装出)和蔼可亲脸:乖,有什么事都可以和朕商量,朕是个深明大义的人,一定会帮你的。
拓拔炎小鸡啄米:嗯嗯嗯!那我喜欢上了一个女子,你可以帮我追她吗?
萧长宁温柔地颔首:当然会啦,是哪家姑娘,说来听听,朕给你赐婚哦。
拓拔炎扭扭捏捏:是佟莺姑娘啦!
萧长宁笑容消失:滚!
拓拔炎:呜呜呜,你给我等着,明天我就脱粉回踩你!
萧长宁:是喜欢给自己制造情敌修罗场的狗太子一枚吖~
第36章 三更合一
萧长宁问出这句话后,就立在院子里,久久望着楼上。
佟莺的背影一僵,没有理睬他,径直开门进屋了。
萧长宁独自仰头望了那间屋子很久很久。
他说不清自己心底是何种感受,只觉得原本平平无奇的一个小院子,瞬间都有了不同凡响的意义。
这个院子,这栋小楼,前面的医馆,每一处都存在着佟莺生活的踪迹。
院子大缸中的荷花,是佟莺亲手种下的,楼梯扶手上的花纹,是佟莺亲手画上的,医馆中的摆置,也是佟莺亲手设计的……
这里的每一处都既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那个陪伴了他五年的佟莺,陌生的,是半年多不曾见面的佟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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