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后余生的米雅环视整个仓库。￠精-武^小!说?网′ !免.费*阅^读¨
遍地是马仔的尸体，唯一幸存的长毛还中了一枪，腿上血流如注。
米雅哪见过这种场面？一时间，她不知所措。
停顿片刻后，米雅掏出了手机，关天抢先发话了：
“别打给局里。”
米雅惊声问道：“这么大动静，还不告诉局里吗？”
“如果把长毛送到局子里，再想问出点什么，难！”
关天一边说，一边解下脖子上的围巾。他绑在长毛的腿上，猛地用力扎紧。
长毛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米雅急切地说：“那女孩的身体很虚弱，要马上把她送到医院。”
关天回头，用激烈的语气说道：
“不行！”
当米雅犹豫不决时，长毛高傲地抬起头，用沙哑的嗓音冷笑道：
“我猜得没错，你们俩是孤胆英雄。”
关天挥起胳膊，清脆地甩了长毛一巴掌。
长毛哈哈大笑。他癫狂地喊道：
“打得好！”
“好？”关天薅住长毛的头发，突然发力，拽下来厚厚的一缕。
“还好吗？”关天喝问道。
“你有种！”长毛抹去额头上的乱发，对关天投去仇人般的目光。
关天咆哮道：
“还敢瞪我？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抠出来？！”
长毛这才服软，头微微垂了下来。
关天哼笑道：“明明是个没钢的蠢货，偏要充硬汉。说！”
长毛摆出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装傻充愣地问道：
“说什么？”
“张馨在哪？”
“张馨？不认识。”
关天扯过一把椅子，坐在了上面。
他掏出烟盒，抽出一颗人参烟，放在唇间，引燃了。
他狠吸一口，吐出一轮浓重的眼圈，和缓地说道：
“长毛，汪一泉把你供出来了，这牢你坐定了。招吧，招了说不定能减几年，或者留条命。”
长毛看了关天一眼，忽然哈哈大笑道：
“妈的！想骗我？汪一泉死了，还他妈死在了外阜，别以为我不知道！”
关天意味深长地问道：“你一共给汪一泉送了多少个女孩？”
“加上你一共一千个。!幻,想!姬· ￠最*新`章?节*更~新¨快·”
说完，长毛嘿嘿笑了。
关天叼着烟，揪住此人的耳朵……
长毛发出一阵惨叫，鲜血顺着脖子流落。
“说。”关天用不耐烦的语气说，“这是最后一次警告。”
长毛好不容易止住了哀叫声，额头瞬间遍布细密的汗珠。
他嘶声道：“小子，你死定了！你敢胡来，也不看看这是谁的产业！”
关天轻蔑地说道：
“你不是想说龙商会所的老板吗？”
“龙商会所只是最不起眼的一家。老板想取你性命，跟踩死一只臭虫没两样。”
关天撇撇嘴，说道：
“我等他找我报仇么。实际上，如果他不找我，我会去找他的。”
长毛盯着关天看，看着看着，他突然笑起来：
“妈的！你比我疯。”
“跟我比？你配吗？”关天吸了一口烟，“快点说，你的血快流干了。”
长毛吐出一口唾沫，冷漠地说道：
“去医院是死，不去也是死。”
关天沉思片刻，随即郑重地说道：
“这样，你说出来，我保证你的家人不死。这个条件怎么样？”
长毛抿紧了嘴唇，过了半天才分开：
“这个条件很不错。”
关天说道：“告诉你吧，我的家人死在这个案子上，所以我知道如何保护家人。”
长毛猛然抬起头，喝道：“你叫什么？”
“关天。”
长毛眼中一亮。他嘶声道：
“嘛的！你是不是关大强的儿子？！”
关天严肃地点头，一旁的米雅听到这句话后，惊呆了。
长毛的脸庞开始扭曲。过了好一会，他眼睛里的排斥感消散了。
长毛发出一阵长长的叹息，说道：
“我知道这天早晚会来。+看′书￠君* ¨最.新¨章?节*更\新`快.好吧。你问吧，能说的，我都告诉你。”
关天对米雅使了个眼色。米雅找到药箱，给长毛包扎了耳朵上的伤口。
长毛的头靠在了墙上。他用释放的语气问道：
“你们想了解什么？”
米雅急不可耐地问道：
“张馨是你绑架的吗？字条是你发送的吗？”
“我绑架的人中，没有叫张馨的。”
听到这个答案，米雅疑惑地皱起了眉头。
关天平静地插话道：
“不急，咱们从一开始说。长毛，十六年前，你开始引诱女孩，对吧？”
“谁让哥长得帅呢？”长毛不知廉耻地甩了甩头发。
关天问道：“一共劫持了多少人？”
“别用‘劫持’这个词嘛。多少人？数不清，也懒得数。”
“怎么找到的女孩？”
“拐来的，还有主动送上门的。特别漂亮的，如果不从，我只能用点手段。”
“什么手段？”
长毛撇撇嘴，不以为意地说道：
“给她们闻点特殊的‘香味’。”
“你为什么喜欢穿雨衣和靴子作案？”
长毛愤怒地嚷道：
“太蠢了！那不是雨衣，而是冲锋衣和靴子。为什么喜欢黄色？没有原因，我就是喜欢，女孩子们也喜欢。”
说到这，长毛的眼睛闪闪发光。
关天哼了一声。米雅咬牙切齿地问道：
“有一个叫陈鹃的，有印象吗？”
“有。她个子不高，手特别小，跟鸡爪子一样，但体形很诱人。”
关天俯视长毛，问道：
“你们制作的致幻剂，准备运到哪？”
“龙商会所，还有俄罗斯。”
米雅疑惑地问道：“还运到俄罗斯？”
“老毛子就好这一口。我们有时候换点外币，有时候换武器。”
米雅俯身，嘴巴凑在了关天的耳朵前：
“在里间，我找到一把自动步枪。”
关天拿出一根烟，引燃了，问道：
“龙商会所都提供什么服务？”
长毛嘿嘿笑了，一对眼睛分得更开了。
“各式各样的服务。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人家做不到的。”
米雅义愤填膺地呵斥道：
“长毛，你用致幻剂控制入世未深的女孩，还把她们丢到了魔窟，你不得好死！”
长毛瞄了米雅一眼，呵呵笑道：
“这话过了。我他妈就是一个屁，可顶不起你扣给我这顶大帽子。”
关天吐出一个烟圈，平静地问道：
“龙商会所的老板是谁？”
“没见过。谁也没见过。”
米雅低声喝道：
“你没杀拐来的女孩子吗？”
“没杀。我只管送。”长毛冷笑道，“再说，我也没那个兴致。”
关天问道：“谁有那个兴致？”
“鬼知道。”
关天追问道：“如果让你猜，你觉得是会所的客户呢，还是老板呢？”
长毛扬了扬一边的眉毛，说道：
“这事我可不敢胡诌。”
这时，米雅听到警车发出的警笛声。关天听力不好，全然没有听到。
他吸了一口烟，接着问道：
“尸体呢？”
长毛回答：“有专门处理尸体的人‘清道夫’。汪一泉可能见过。他有个账本，记了不少秘密。”
这是一条关键的情报。关天语带兴奋地问道：
“账本藏哪了？！”
“鬼知道。”
米雅喝道：“长毛，就凭你这些话，谁也帮不了你！”
关天马上补充道：
“长毛，你再好好想想。我听汪一泉说，清道夫身穿皮裤，胳膊很长，你有印象吗？”
长毛面色凝重地思考了一会，之后摇摇头，一本正经地答道：
“没印象。”
“老板呢？”
“更没见过。”长毛看了看整个大厅，“关老弟，我只负责制作致幻剂，还有送人。”
米雅凶巴巴地补充道：
“你荼毒女孩，罪大恶极！”
长毛冷傲地笑道：“这位警官，你搞错了。我可不是最坏的那个。”
“你要为26个女孩负责！”
长毛冷笑道：
“警官，我他么的从不杀人。别把罪名放到我头上。有本事，去把尸体放到真凶的家门口！前提是，你得能找到尸体。”
说完，长毛再次“嘿嘿”笑了。
米雅再也控制不住体内的怒火，她尖叫着上前，对着长毛一顿拳打脚踢。
关天起身，从后面抱住了失控的米雅，大声叫道：
“打死了他，就找不到真凶了！”
等米雅恢复平静后，关天坐回椅子里，严肃地说道：
“长毛，再好好想想。在你送这些女孩的时候，有没有碰到什么异常的事？”
长毛吐出一口血唾沫，歪了歪脑袋，过了半天才答道：
“的确有那么一回。”
“发生什么事了？”
“汪一泉没让我把女孩送到会所，而是送到了另外一个地方。如果我记得没错，那个女孩名叫房婷婷，很年轻，大眼睛、大长腿。”
关天和米雅面面相觑，交换着震惊。
停顿片刻后，长毛接着说道：
“第二天我看新闻，说有个警察因公牺牲了。”
长毛把目光投在关天的身上，用无奈的语气说道：
“那个警察姓关，叫关大强。”
关天的手指抖动了几下，烟灰从烟蒂上飘落。他急切地问道：
“你把房婷婷送哪了？是锅炉房吗？”
“不是。”长毛看了关天很长时间，然后诡笑道，“关老弟，落在你手中，我没打算活下去。不过呢，我家里有老娘和侄子。”
关天将烟蒂放到脚下，踩灭了。他对长毛点点头，说道：
“你老娘不会意外死亡，你侄子会长大成人。以后，就靠他自己了。”
这时，一群警察轰然冲入了大厅。
关天猛地首起身，喝问米雅：
“你报警了？！”
米雅摊开双臂，苦巴着脸，尴尬地说道：
“这事太大了，我只能这么做。”
关天恶狠狠地喊道：
“愚蠢！太愚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