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天判断,乔心录下的这盘磁带藏着天大的秘密,很可能与铸造厂的改制有关。?x,w!q¢x^s,.!c,o`m\
如果判断正确,这盘磁带将是暗箱操作的有力证据,怪不得房家兄弟如此紧张。
关天还怀疑,乔心的父亲乔成和唐潇的母亲鲁阿姨没死,正是因为这盘磁带。
可是,磁带被乔心藏在了哪呢?
在宾馆内,关天打开一盒狗罐头,喂给金凡的细犬。
细犬是白色的,身上有大块的黑斑点,眼睛则蓝得出奇,在黑夜里像猫眼一样闪亮。
它望了关天一会,然后大快朵颐。
走投无路之际,关天突然想起乔心的日记本,想起日记本里的符号。
看到符号后,关天恍然大悟……
关天仰面躺在大床上,目光陷入天花板,一个大胆的计划渐渐成形。
他很清楚,这是一步险棋,稍有不慎,便会招致杀身之祸。
后腰的匕首似乎感觉到了关天的情绪,当外面的风吹入室内时,它隐约发出一阵啸叫。
关天掏出手机,首先打给了米雅。
米雅好像正在吃薯片,嘴巴“呼啦吧嚓”的。她在手机里问道:
“什么事?”
“待会我要去找件东西,顺便见个人。”
“那就去找呗。怎么,想我啦?”
两下心跳后,米雅好像明白了:
“有危险?”
“谈不上多大。”
米雅在电话里嚷道:“这人是谁?竟然让你怕成这样?”
关天呵呵笑道:“走一步看一步吧。谁死谁活,还不一定呢——”
“你别冲动。.k·a¨n¢s·h¨u_j*u+n/.*n+e?t\我去找你!”
关天提前结束了通话,随后给房马发出一条信息:
房先生,我想见见你。
房马很快回复了:关老弟,我很忙。
关天回道:我知道磁带藏在了什么地方。
这次,房马停顿了好一会,才回道:请不要再联系我。
看到这一行字后,关天在心中冷笑一声。
放下手机后,关天闭上了眼睛,耳畔却响起了变态金凡的话:
房马像老虎,不管你是野猪还是黑瞎子,就没他不敢杀的东西。
现在,谁是野猪,谁是老虎,要见分晓了。
按照日记提供的地址,关天驾驶捷达车,驶向西铁区北部的矿山。
树木退却,荒草地映入眼帘,视野渐渐空阔。
疾风“唰唰”作响,关天的心始终安定不下来。
把车停好后,双脚刚接触碎石地面,关天大腿一软,整个身子差点坐在地上。
关天抬头,看到朝阳被一片厚重的乌云遮蔽了。
举目瞭望,这片空旷的碎石场上空无一人。
关天从后备箱拿出铁镐,开始了挖掘。
碎石飞溅,脚下的坑逐渐变深。
关天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抬头望向矿山的山顶。
一个人影隐约出现,又很快消失不见了。
关天再次挥起铁镐,狠狠砸向深坑。
“砰”的一声,镐头碰到了异物。
关天扔掉铁镐,俯身拨开石块和粉尘。′2*c′y/x~s\w/.?o`r*g_
一个深褐色的木制小盒子映入眼帘。
关天小心翼翼地取了出来,打开,看到了一盘迷你磁带。
表面的贴纸上写着:孙胜和房龙的对话。
这几个俊秀的字,一看就是乔心写的。
关天满意地收起了磁带。
一阵疾风吹过,卷起了关天的衣角和头发。
关天起身、转身,赫然看到一人站在身前。
朝阳的余晖在此人的身后留下一道狭长的影子,惊人的杀气扑面袭来。
关天淡淡地说道:
“房马。”
“‘匕首杀’关天。”房马戏谑地笑道,“看来,你有发现。”
“大发现。”
“放下磁带,我放你走。”
关天对房马大笑道:
“如果不呢?”
“你的骨头会成为我的收藏品。”
“步一些人的后尘?房马,你杀害了七名失足女。“
房马没说话,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关天冷声道:“她们从事下贱的行业,但不过是谋生而己。”
房马轻蔑地笑道:
“她们不能称之为人。还有,你搞错了数字。我只解决了六人。”
关天忽然明白了。他问道:
“‘走地鸡’傅小兰不是你杀的?”
“她是我们铸造厂的员工,是家人,我怎么舍得杀她呢?再说了,她工作很卖力。对于最佳员工,我只会嘉奖,不会残害。”
“那谁杀了她?”
房马撇撇嘴,答道:
“傅小兰招蜂引蝶,说不定被哪个吃醋的女人杀了。谁知道呢?”
房马一边说,一边拔出了短刀,压了过来,脸上的微笑变成了狞笑。
“关天,我喜欢你。你骨架大,阳气足,会变成我绝佳的原材料。”
生死搏斗猝然发生。
房马大笑着扑向关天。
短刀和匕首碰撞,火星迸出。
分开后,房马一个横劈,关天后仰躲过,短刀的刀刃在关天的脖子上留下一道血痕。
房马精于杀人,动作快若幽灵,惊出关天一身冷汗。
有一瞬,关天感觉自己的脖子断了,但好在没有血喷出来。
房马持续攻击,一道道白光闪电般袭来,关天极速躲过。
房马几次攻击不成,突然停下来,往右移动两步,露出一个硕大的门户。
关天就等这一下呢,他一个突刺,房马手里的短刀被磕飞。
关天猛然横劈,刀刃砍向房马的脖子。
房马在后退中举手抵挡,刀锋划过,两三个手指飞了出去,距离喉咙只差了一点点。
房马嘶叫一声。
当关天给与致命一击时,房马匪夷所思地甩动手指,断指的鲜血正好落在关天的眼中。
世界一片黑暗,关天只能后退。
眼睛涩痒无比,慌乱中,关天被房马狠狠撞倒了,手里的匕首不翼而飞。
关天拼命眨巴眼睛,才恢复了视线。
房马挥起拳头,砸在了关天的脸上。
鼻梁“咔吧”一声断了,温热的血喷了出来。
房马像疯子一样一边大笑,一边挥舞拳头。
我会死在他手里吗?关天心想。
不会,绝对不会。
关天吹响了口哨。
一条细犬斜刺里猛地窜出,将房马扑倒在地。
细犬张开大口,露出白色的利齿,猛地咬向房马的肩膀,轻易撕扯下一块肉来,就当皮肉是丝绸做的。
这下,房马的笑声终于变成了哀嚎声。
葬入狗腹,这是难堪的死法。不过,用在房马这种畜生身上,最合适不过。
关天擦掉脸上的鲜血,爬了起来。
关天对着正在挣扎的房马喊道:
“狗是金凡的猎狗,没想到吧?”
房马被细犬钳住了脖子。他不敢撕扯,只能哀叫道:
“关天,你想知道什么,我全告诉你!快喊走狗!”
关天撇撇嘴,问道:
“你的狗腿子罗星、罗云是怎么死的?”
“锅炉工害死的!”
“乔心的父亲乔成?这倒是一句实话。乔心呢?她死了吗?”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唐潇呢?你是不是在找唐潇?还找了二十三年?”
“我的确在找他们俩,但真的没找到啊!”
“也就是说,你既不知道乔心和唐潇的下落,也不知道谁害死了唐潇的老婆李凤?”
“李凤是谁?我真不知道!”
“杀死李凤的蜘蛛呢?”
“蜘蛛?什么蜘蛛?!”
关天注视房马一会,冷笑道:
“一问三不知?哦,那太可惜了。”
哨声再次响起时,细犬的牙齿深深没入房马的脖子,口水从粉红的舌头上滴落。
只一下,恶犬便撕开了恶人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