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天坐在碎石上,粗重地喘息。`7*k′a¢n-s¨h!u*w,u+.!c¢o.m¨
脖子和肩膀出现两道伤口,身体一阵抽痛。
关天摸向口袋,取出磁带,赫然发现磁带的外壳碎了。
老天爷保佑,千万别坏了,关天在心里祈祷。
他分别给米雅和和讷县警局打了个电话。
半个小时后,警车呼啸着驶来。
老刑警王前辈问怎么回事时,关天平静地答道:
“我来取证物,被房马突然袭击。要不是金凡的狗,我就没命了。”
王前辈看了看关天的伤口,要把关天送到医院,被关天拒绝了:
“鸳鸯楼有个诊所,距离这儿很近。我去那抹点药就好了。”
离开前,关天叮嘱王前辈:
“王大哥,你去房马的家里好好搜搜,一定有发现。”
“我听说他的家很大。”
关天提醒道:“去地下室。地下室放着一盏台灯,说不定是用‘特殊材料’制作的。”
当法医抬走了房马的尸体后,关天带着细犬,驾驶捷达车来到了鸳鸯楼的诊所。¨s′o,u·s+o-u`2\0-2`5+.?c¨o*m?
关天把细犬锁在了车里,随后拖着沉重的身躯,进入室内。
肩膀稍微移动,就会带来钻心的疼痛。
姜娆连忙接待了关天,把关天扶坐在正屋的椅子上。
之后,姜娆进入右边的小屋,来到立柜前,从抽屉里取出一包药。
空气中飘来一股发霉的气味。关天扭头,赫然看到卞大夫出现在视线中。
他坐在轮椅上,脸庞毫无血色,眼睛像一对黑窟窿,首勾勾地看着关天。
他的这副模样吓了关天一跳。
这时,姜娆拿着一包药回到了正屋。
关天问道:
“姜大姐,卞大夫怎么老神出鬼没的?”
姜娆笑笑。“他不说话,但手能动弹,喜欢扒拉轮椅。”
关天嗅了嗅空气,环视房间,疑惑地问道:
“什么味道?”
姜娆马上答道:“一定是大麦虫。”
关天转向姜娆,问道:“什么是大麦虫?”
“把大麦虫晒干、碾碎,就变成了一味药。ˉ×看?D书$>君=[2 ?~-追!@最?a±新(D°章a(±节?”
“哦。不过我好像闻到了霉味。”
“关警官,你别介意啊。自从得了脑血栓之后,我老公怕光、怕风、怕水,身上的衣服有几天没洗了。”
姜娆一边说,一边用酒精给关天的伤口消了毒。之后,她把白药耐心地涂抹在伤口上。
伤口瞬间变得滚烫,像着火了一般。
“刀伤吧?”姜娆问道。
关天头晕脑胀地答道:“没错。”
姜娆好奇地问道:
“谁这么大胆子,敢伤害人民警察?”
关天想了想,说出了一个名字:
“房马。”
“这个恶棍!”姜娆恶狠狠地说道,然后语气一转,“好奇怪哦!”
“什么奇怪?”
“我记得唐潇受伤时,也是这副情景。”
说完,姜娆的脸上露出愉悦的表情。
关天苦笑道:
“因为施暴者是同一人呗。”
姜娆忽然说道:“关警官,唐潇可比你惨多了。当时,他的肋骨断了五根呢。”
姜娆的话让关天陷入了沉思。
身体疼痛,脑子混沌,但关天努力思索。
爸爸关大强判定乔心己经死了,依据是什么呢?
关天寻遍了日记和案宗,也没有找到证据。
然而,关天有种强烈的首觉:乔心的的确确死了。
说不定,还死得很惨很惨。
至于唐潇,这位帅哥有有可能被嗜杀的房马吓跑了。
截止到现在,这是关天得出的推论。
可是,即便乔心死了,尸体在哪呢?
关天望向身前的照片墙,望向照片墙上的乔心的照片,在心中呼唤道:
乔心啊乔心,你究竟在哪?
请你显显灵,帮助我为你沉冤昭雪……
身体滚烫,仿佛架在火炭上烤。
返回宾馆后,关天躺在大床上,做了一个噩梦。
天空乌黑,厂房遍布,铸造厂的烟囱冒出浓烟。
裹在身上后,仿佛万千触手摩挲着皮肤。
梦里的关天往前走,看到了第一个死人。
她是唐潇的太太李凤。
李凤虽然挣脱了蛛网的束缚,但一脸的哀怨,目光里充满了控诉。
在李凤的身后,死人接连站起。
关天认出了许多。
年轻的女孩雷婷婷缓缓站起,身旁站着另外西名死者,全部身穿蓝校服和白袜子。
在这些年轻女孩的身后,变态金凡抬起头,对上关天的眼睛。
在金凡的身下,细犬安静地蹲坐着,通红的眼睛望向一堵黑色的墙壁。
当这些人消失后,失踪的失足女出现了。
关天数了数,一、二、三、西、五、六。
一共六人,数目对上了。
她们是被房马害死的六名失足女。
她们一起伸出苍白的胳膊,一起发出呓语:
“救我……”
死者散发出的怨念令关天恐惧无比。
在失足女的身后,房马纵声大笑,手中的短刀反射银色的光芒。
短刀所经之处,失足女像薄雾一样消散了。
这时,傅小兰和乔心一起从空中缓缓降落,悬停在关天的身前。
“救我……”
两人同时分开青紫色的嘴唇,重重叠叠的声音涌入关天的耳朵,仿若一百道闪电击穿了他的身体。
关天惊叫着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