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掀桌了,一双眼睛吊成上三角,闪着湛湛青光。!t.i.a-n¢x+i*b`o¢o/k~.^c¢o′m.
“你这小鬼到底是怎么回事?!快给我说清楚!”女生忿忿坐下,双手环胸,大有不达到目的死不休的架势。面对无赖又强势的长辈,清桐一阵无奈,“真的没什么,就是最近精神不大好。”露琪亚哪里信她的这套说辞,试探地开口,“你是不是听说了什么?”果然是真的么?视线固执地盯着空无一物的桌面,“露琪亚姑姑,你知道的吧,那个孩——”突然止了话语,“算了,没什么。”已经受够了,一直都从他人口中得知这些消息。现在想想,似乎总是这样。无论是父亲大人再婚的事也好,另有继承人的事也好,都是在各种情况下被动接受答案。为什么呢?大概是因为,自己太懦弱了吧。害怕听到不称心的答案,因而便没出息地选择了逃避。父亲大人明明还什么都没有说,自己就已逃得远远的。真是没用。不给别人机会,也不给自己机会。这样懦弱的自己,真的可以成为父亲大人的骄傲吗?开玩笑的吧。连自己都不能接受。明知道这么做会伤害父亲大人,却还是在什么都没想的时候就先迈开了脚步。原来她,一直都这么任性啊。就算手中可以紧握着剑又如何,没勇气面对,一切都是虚谈。所以停下吧,不要再逃避了。哪怕只有一次也好,她想要,亲口听听父亲大人的答案。淡然起身,离开。露琪亚并不知道孩子在这短短时间内剧烈的情绪变化,诧异之余只来得及喊上一声,“喂——”顿住,清桐偏过头,对着她笑了笑,“不要担心,没问题的。′j′i¢n\r?u~t-a,.~c′o.m¢”笑容很单纯,莫名地让露琪亚安下了心。“对了,”想了想,清桐还是提醒道,“露琪亚姑姑,最近要小心些。”尸魂界的命令,已经下达了。谈话之后又是几天,露琪亚果然开始心神不宁。黑崎一护对尸魂界的了解少得可怜,根本不知道打从他拥有力量的那一刻起,身边的这个女生便已烙上犯罪的印痕。然而,如清桐一样,即便是知晓内情,也无法做出什么。毕竟,违法规定,这是事实。在某一天,露琪亚突然留下纸条离开了,魂悲催地被捆在了马桶上,接着,黑崎一护发现了,浦原喜助出现了。一切,都按照记忆中的描述如实地进行着。夏夜。正是两点多的时刻。民宅的街道,行人车辆稀少。路灯颜色苍白,隔着固定的距离,整齐地排列着。三三两两的飞蛾绕着那一小团光晕上下飞舞,无言地欢喜。然后,路的黑暗尽头,传来密集的脚步声,无情踏碎这一片深夜宁静。薄弱月色下,正是漫无目的奔跑的女生。略带茫然的眼神,彰显了主人此时的不在状态之中。——我是不是在这个世界待得太久了?眉眼的郁色,将女生心底的失落和自问淋漓表达。“其实你看得很清楚嘛。”男子的声音异常粗爽,洋洋洒洒地自上空落下。擡头,是灯柱之上的模糊身影。“恋次,阿散井恋次吗?”一句话,就此拉开对峙的序幕。不同于现世的人类,来自尸魂界的他们,目的的相悖往往用刀剑解决。,w,z,s^k′b*o.o!k..¨c′o¨m/于是两肋插刀的灭却师石田雨龙倒下了,迟迟登场的半吊子死神黑崎一护也不复威风。再怎么说,他们面对的也是瀞灵庭护庭十三番队的正副队长。顶上的灯,不知出于什么缘由而熄灭。但是还是看得很清晰,已然因为重伤而倒下的少年眼中,是炽烈的不甘。想将对方打倒,无奈手中已握不起刀。眼睁睁看着女生离去的背影,该是何等的愤怒?这是一种清桐熟悉于心的心情——守护。经历的越多,守护的心也便更坚定。一步步走至如今,所感悟到的太多太多,夜深人静时血液深处总流窜着万般感慨,然而当真正有了诉说的机会时,千言万语,却终究一句也没能说出。想完完整整地将自己的心绪倾诉,这份迫切的心情,无法言语,但又莫名地希望能够被对方所理解。如同此刻,清桐立于小巷的黑暗处,遥遥望着那日夜牵挂的身影那般。只是这样看着,心头便无端地涌上委屈。而在同一刻,本该离去的男子,却突然擡眸,静静凝视着不远处。“队长?” 身后带着露琪亚的恋次不解地催促。“你先回去。”命令来得莫名其妙,但是身为下属,就当忠实执行命令。纸门消失之后,沉默伫立的男子,方才迈开步伐,不紧不慢地朝某一方向走去。素净的衣摆随着脚步扬起微小的圆圈,越过一片猩红,却是纤尘不染。每一步都是相同的距离,轻缓而稳重,分明无声,却又似踏着完美的节奏。缓慢接近的灯光,将他的面容纤毫不减地描绘,光影之中,俊雅风华。眉眼清冷的男子,就这样一步步,一步步地走着。若非腰间还别着刀,便当真优雅得一如只谈风花雪月的世家贵公子了。那方身影,在渐渐接近。在这段不算长的距离中,彼此默然无声。但是,内心其实并不如表面这般无波无澜。总算,要相见了。清桐没有动,朽木白哉亦没有停。然后,于三步之外,停下。一在明,一在暗。灯光寂寂,划出了泾渭分明的两方世界。沉默再一次笼罩这片夜空。各怀心绪,该如何开始这次久别重逢?“还不出来吗?”良久,男子开口,“清桐。”阴影处,窸窣声响,纤细的影子出现,然后一点点,一点点缩小。最后,躲藏已久的孩子,完全暴露。应该说些什么的,但是又该说什么,沉默了许久,挣扎了许久,也唯独只干涩着嗓子低低地叫了一声——“……父亲大人。”离别多年,父女终于得以相见。熟悉的呼唤,仿若能在一瞬间让人忆起许久之前,尚且年幼的孩童弯弯的眉眼以及软糯的声音。抿直的唇线稍稍放松,“嗯。”而后垂眸,仔细打量着面前低着头颅的人儿。身量还没恢复的孩子,不过比失踪前长高了些许。不是百年前莫名熟悉的那个女生,眼前之人,是他真真切切牵挂了四十余年的孩子。并非不知道她回来了的消息,相反的,比市丸银还要早,他便已经得知了这孩子的下落。然而,她却不愿主动联系,虽不明白究竟是出于何种缘故,但还是纵容了她一回。一开始的怒气,早就在这多年的等待中消磨殆尽。这孩子,明明聪慧,却总是做出那般令人担忧之事。让他生气,却又心疼。其实也应该庆幸的吧,她究竟是平安无事地回来了。细密的黑发已经相当长了,柔柔地随着脑袋而垂下。朽木白哉盯着发上的小旋儿,有些恍然。很久以前,每当犯了错,她便是这般老实地低着小脑袋装可怜。一晃已很多年过去了,然而总有种恍如当初的感觉。只是,这样倔强地沉默,也确实是在生气吧?此刻男子望着淡光下状似乖巧实则不然的孩子,眸光不觉柔了几分。这孩子,到底在闹什么别扭?擡起手,抚上柔软的发顶,声音中有着连他也没察觉的淡淡无奈,“回去吧。”樱花的淡香混着夏夜的气息充斥着每一个感官,却丝毫不见唐突。性情清冷的男子,本不善于表达,能做到这一步,于朽木白哉而言,已是极大的退步了。而也正是恰恰这么浅淡的三个字,便叫清桐一瞬间红了眼圈。为什么又是这样?为什么什么都不问?为什么不责怪她?是她的任性,才造成今日的这般事情不是吗?明知道家里的人会担心,还是自私地不肯回家。这么的不懂事,为什么还是选择原谅?懊恼,后悔,难过,诸多情绪搅浑。伸手,抓住男子垂下的衣袖,固执一如幼时。“父亲大人……”声音微微颤抖,脚下的阴影贪婪地吞噬了骤然落下的水迹。“对不起。”郁结已久的心情,终于随着这句道歉而崩解。第三卷承解释再睁开眼,已是第二天了。瞳眼中落入一片素净,显然不同于现实高中男孩子房间的天花板,让刚清醒的人儿一阵愣神。房中的装饰依旧不过寥寥几样,不显多余,却是一种简单浅淡的贵雅。记忆力强悍如清桐,也找不出其中与离开之前的不一致之处。一致无二的房间,唤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