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郦三小姐执意包庇逆贼,那本将军也只好就地正法了!”齐连城笑容一敛,表情变得越发狰狞。?1\3?x!s!.~n¨e`t·
话音刚落,齐连城眼中杀意毕露,手腕微沉,寒冷的剑刃便要割破郦棠雪白的肌肤。
“齐连城你今日是铁了心的要跟九千岁为敌吗?”玲珑怒斥一声,转动手中油纸伞的伞柄,瞬间十数支飞刀从伞面上转出来。
玲珑敢确定,今日是她们遭遇刺杀最多的时日,各方人马人人都想要她们的命。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是什么肉包子呢。
齐连城没有回答她的话,查后面的羽林军挥手示意:“妨碍公务者格杀勿论!”
他身后的羽林军如狼似虎地扑上来,玲珑手中的油纸伞舞成一道一道的剑花,她竭力的抵挡扑上来的羽林军,不让他们伤了自家夫人分毫。
奈何双拳难敌四手。
任由玲珑拼尽全力的抵挡,却也还是被人划破了手臂,鲜血瞬间长流。齐连城更是扑上来,剑光霍霍,直取郦棠!
郦棠暂时不想暴露,只能后退,退了几步,踩翻了火盆,火星子瞬间四散炸开,她整个人也靠在棺椁上。
棺椁里的人被撞了一下,谢清流拧紧了眉头,却又只能强忍着腿上的疼,撑着身子,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w′o,d!e*s¨h^u-c′h¢e.n`g?._c?o?m′
此刻郦棠已经是退无可退,齐连城凌厉的剑锋已经压得她青丝飞扬。
眼看着郦棠这要血溅当场,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咻——!”一道尖锐的破空声骤然响起,快得超越了所有人的反应。
只见一个青涩的身影骤然出现在她的眼前,眼前寒光乍现,一柄银剑,精准无比的撞上了齐连城的剑刃。
“铛——”
一身震耳欲聋的剑鸣炸响,齐连城只觉得手中有一股无可匹敌的巨力从剑身传来,虎口处剧痛,他甚至拿不稳手中的那柄长剑,任由它生生地被挣脱飞出。
落在了地上。
他还没有来得及捡起来,一双玄色的靴子又落在了剑身上,一脚踹出去数米远。
齐连城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大力量带得踉跄后退几步,骤然抬头。
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身着一身蓝袍,如同一座大山站在了郦棠的身前,将她护住。
“九……九千岁!”齐连城失声惊呼,脸上瞬间褪尽血色,眼眸里都是难以置信的惊骇,“您……怎么会在此处?”
他今日明明再三确认过,裴玄渡根本就不在城里,这会早就已经过了宵禁的时间了,他怎么会回来的?
裴玄渡却没有理会他,而是转过身去看着郦棠。_x,s+h!a¨n+j~u-e^./c¢o/m!
语气格外的温柔:“他可有伤着你?”
郦棠还有些惊魂未定,眼泪汪汪地看着他,说道:“我也不知道齐将军为何会来此,今日我来给长姐守灵,他就非得说我藏了贼人,要让我们都死在这里。”
她眼中尽是害怕,裴玄渡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
半晌过后,郦棠才终于缓过神来。
裴玄渡转过身,目光冰冷的看着齐连城,那眼神如同在看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声音低沉平缓,却又如同门外的风雪一般寒冷:“你伤了本座的人。”
齐连城浑身僵直,杀郦棠的念头瞬间被巨大的恐惧所取代,他慌忙躬身,颤抖着道:“末将……末将不敢,九千岁息怒!”
他心中却又格外的恨,明明已经查清楚了,他今日不在城中,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他当真是跟狗皮膏药一样,甩都甩不掉。
裴玄渡的目光在齐连城身上落了一瞬,语气淡漠得不带一丝波澜:“滚。”
就那么一个字,却让齐连城胆寒心悸。
齐连城瞬间额头冒出冷汗,他本想立刻就走的,但是心有不甘,差一点就要抓到罪犯了,如今机会就在眼前。他强压下心头的恐惧,硬着头皮再次开口。
“九千岁容禀,羽林军今日奉旨追捕一名重伤逃遁的朝廷要犯,末将亲眼见其人逃入郦府,九千岁这是要……妨碍公务吗?”
他望向棺椁的位置。
整个郦府上下他都没有找到,只有唯一的一个地方,他还没有看过。
那就是眼前的棺椁!
罪犯一定藏匿于其中,若是裴玄渡不在,他倒是可以查一查,只是如今……
机会就摆在眼前,他却又没有机会了。
裴玄渡的目光已经冰冷得如同门外风雪,那一双深不见底的墨色眸子终于泛起一丝极其冷淡却又令人窒息的冷嘲。
他甚至都懒得看齐连城一眼,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聒噪!”
话音未落,裴玄渡手腕一转,瞬间飞身过去,身形快得如同一道闪电,一掌给齐连城劈了过去。
齐连城瞬间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飞了出去,“砰”的一声巨响,重重地倒在了门外,狼狈地滚落在厚重的积雪里,口中一股腥甜上涌,喷出一口鲜血。
身后的羽林军更是被他撞倒了一大片。
裴玄渡收回了手,缓缓的走回来,连头发丝都没有动一下,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风雪夜寒,夫人受惊了。”
他抬手理了理郦棠乱了的发丝。
又将地上的火盆捡起来,重新点燃了纸钱,一张一张地丢进了火盆里。
“郦月既然是郦棠的长姐,那本座也理应唤一声长姐,惊扰本座的长姐,该当何罪?”
齐连城从地上爬起来,擦干净了嘴角的血:“想必那贼人已经跑了,末将便先告辞了。”
裴玄渡回来了,他也只好夹着尾巴走了。
夜晚的风雪渐渐的小了许多,没有方才那般急躁。
裴玄渡的目光最后在棺椁上落了一瞬间,随后又转身出了房门。
“玲珑,照顾好夫人。夜深了,也得早些回去的。”
玲珑点点头道:“是。”
裴玄渡知道棺椁里藏了一个人,但是他并没有说出来,郦棠也就当他不知道没有老实交代。
所有人都走了,整个灵堂里才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了火盆里的纸钱,还在发出声响。
郦棠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
还好裴玄渡来得及时,不然齐连城怕是真的会杀了她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