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历经许久的风雪,最终还是在几日后停了下来。.k¨a*n′s~h¨u+q+u′n?.¢c,o?m/
“玲珑,走吧。”郦棠换了一身肃静的月白色衣袍,披上了裴玄渡那件银白色的大氅。
梅花宴的时间定得恰好,今日正好是郦月下葬的日子。
停灵七日之后下葬,棺椁和她的马车是一同出了郦府大门的。
“夫人今日,心情不佳。”玲珑有些担心。
今日这个日子可不同于往日。
郦棠没有说话,坐着马车来到了宴会上。
来这个宴会的,除了达官显贵,就是王公大臣,门口好几辆华丽的马车,和郦棠她们的马车是一同停靠的。
“夫人,这里就是梅花宴了。”
玲珑扶着她下了马车进去,宴会上已经陆陆续续来了好多人,虽然风雪已经停了,但是积雪还没有化开,梅花园里那一树一树的梅花上还落着白皑皑的积雪。
“这是哪家的小姐,生得竟然如此美,往年怎么从未见过?”
郦棠一进去,就吸引了大多数人的目光,她虽然只是穿着一身月白色的袍子,看起来格外素净,没有喧宾夺主,却也是让人不由得眼前一亮,移不开目光。
郦棠并没有理会那些人的目光,而是四处寻找着一个能和他结交之人。:三+叶ˉ?3屋/¢ ·免?2<费¢阅;,读e¥?
很快,就有一个人朝她走了上来。
“这位小姐就是郦府的三小姐郦棠吧。”
这人手中拿着折扇穿得一身金光灿灿的,看起来就像一个暴发户一样。
郦棠皱了皱眉头。
这个人她是认识,她对这个人有点不太好的印象。
这人叫林崇,是林员外郎的小儿子,他就是一个吊儿郎当的纨绔子弟,平日里招猫逗狗,留恋风尘,实在不是什么好东西。
林员外郎从前是个商户,后来也是多方打点,最后才成了员外郎,这么一个不大不小的官。
虽然官不是很大,但是他有钱,在长安城里,也算是混得过来。林崇也就因为他爹的身份,平日里作威作福,什么腌臜事他都干过。
梅花宴对他来说就是一个大型选秀现场。
他跟襄王是一类人。
林家也是偏向于襄王一党的。
郦棠并不想理会他。
“我与公子并没有什么交集。”
她转身便要离开,却不想林崇直接冲上前来将她拦住。
“郦三小姐可不要敬酒,不吃罚酒啊。#?兰°?e兰D文?t学 他诚心诚意地上来搭话,她居然还不想搭理,天底下就没有一个人敢这么拒绝他。 他的身份说出来能吓死她! 郦棠冷笑一声,往后面退了两步,看着玲珑。 “玲珑,给我打!” “是,夫人!”玲珑当即冲上前来,一脚将林崇给踹飞了,然后一屁股坐下来,疯狂地扇巴掌,扇得林崇眼冒金星,双眼无神,一个劲地求饶。 “连我们家九千岁夫人都敢勾搭,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想死了!” 话音未落,她又狠狠地疯狂抽打,打得他脸都肿成了包子。红彤彤的脸,嘴角淌着鲜血,看起来滑稽极了。 “别……别打了,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郦棠现在还不太想引人注目,既然他已经求饶,便又将玲珑给叫走了。 林崇揉着嘴角,看着她们的背影,眼神狠戾:“郦棠,你最好是给我等着。我今日不收拾了你们,我就不信林!” 在宴会上逛了一圈之后,郦棠还是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人。 这里的人,他大多数都认识,有些人是皇帝的,有些人是襄王的,还有一些人就是裴玄渡的。或者还有的人,目前处于一个中立的状态,不属于任何一方,任何一派。 只是这些人的背景,郦棠还不是很清楚。 “哐当——” 一个跑得特别着急的小丫鬟忽然撞了她一下。 “对不起对不起,奴婢不是故意的,还请小姐原谅!” 那小丫鬟见撞到人了,又惊慌失措的跪下来,一个劲地磕头。她那头磕得格外实诚,在厚厚的雪地里都能磕出声响来。 郦棠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神色。 “无妨。”郦棠平静的说道。 小丫鬟站了起来,泪眼汪汪地看着她:“奴婢把小姐的衣裳弄脏了,奴婢罪该万死。” 郦棠这才发现自己的衣裳脏了一大片,不过念在她不是故意的,又淡淡的开口,原谅了她:“无妨,只是弄脏了一件衣裳而已,没什么大事。” 她现在可不同往日了,她有的是衣裳穿。 “小姐的衣裳脏了,这可怎么得了?”小丫鬟似乎没听见她说的话,特别着急地看着她,“那边有空房间,小姐,还是将身上的衣裳换下来吧,今日天气格外的寒冷,免得着凉了。” 郦棠眼眸里闪过一丝笑意,望着小丫鬟指着的方向。 大约是…… “也好。”郦棠立即答应了下来。 她正好也想看看,他们到底要做什么? 郦棠跟在小丫鬟的身边一起进了方便的房间,小丫鬟又颤颤巍巍地说道:“奴婢去给小姐找一身干净的衣裳来,还请小姐在这里等一会儿。” 说完她就出去了。 “小姐,她……”玲珑很快就察觉到了异样。 郦棠却摆了摆手,说道:“无妨,我倒是很想看看,他们到底有什么阴谋诡计呢。” 方才郦棠才拒绝了林崇,这会就冒出来一个打翻了汤水的丫鬟,怎么看怎么都是阴谋诡计。 不过阴谋诡计,这种东西对郦棠来说最是有趣。 她平日里就喜欢跟这些有阴谋诡计的人打交道,老实的人还没那意思呢。 过了一会儿,玲珑又被支走了,整个房间里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她忽然感觉到浑身瘫软,忽然看向旁边的香炉,不知何时已经点燃了一支香,这会香味已经飘了过来。 “他们果然有阴谋!” 郦棠强撑着身子走过去,准备熄灭了炉子里的香,还没走过去就浑身瘫软倒了下去。 过了半晌,她的耳边只听见一阵稀稀疏疏的声音传过来,好像有人开了门进来了。 “谁……谁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