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扶摇点头应下。^看^书′屋~暁′说*网· /埂′薪+醉_全?
傅云琅的心里依旧没底。
是她联合的帝后二人给尉迟澍下了套,并且她又以命做赌立了军令状下来, 在外人看来许是胸有成竹, 实则只有她自己最清楚,她根本就没有绝对的把握。
正如同尉迟澍能将她所有的龌龊与不堪看透一般,她也是了解他的,一旦叫他发现她用这样的方式骗了他, 他极有可能是要恼羞成怒,直接翻脸的。
而现在,便是多拖得一日, 那么东窗事发后他会忍下这口恶气,被迫接受的可能性就更大一分。
最好……
是能拖到离了楚国境内。
届时, 他便几乎没有机会再回头了。
否则一旦事情提前曝光, 以他那心高气傲的脾气,傅云琅很怕他会一怒之下直接杀回帝京去找承德帝质问要说法。
傅云琅十分小心, 南下的一路上,尽量少吃东西少喝水,就是为了避免沿途如厕上下马车时,次数多了会被尉迟澍发现端倪。
好在,尉迟澍的心情不好,又犯别扭,最近一度不知该是如何面这位即将成为他妻子的表妹,仿佛刻意回避一般,只顾着赶路,也尽量不往她跟前凑。+卡?卡·小+税?网\ /哽_新?蕞\快¨
是以,如此整整三日下来,一切都很顺利。
只马车上的主仆几人,依旧不敢掉以轻心,尤其是清栀,仿佛随时随地都十分的忧虑紧张。
第四日清晨,再度上路。
闲来无事,傅云琅突然对她说道:“等到了边境,姑姑便停下吧,我会安排人送您回来。”
低头紧张捏着自己裙摆的清栀愕然抬头。
“表小姐!”
她想解释自己并非是不情愿跟着对方去大魏的,请傅云琅不要误会。
傅云琅唇角却噙着一丝冷讽的笑意,冷淡道:“你跟着我,不过是做戏给尉迟殿下看的。”
清栀嘴唇动了动,下意识想否认,一时却又没能开口。
傅云琅叹道:“沅沅是姨母的掌上明珠心肝儿肉,送她出嫁,还是嫁去人生地不熟千里之外的魏国,偏沅沅又是那么个藏不住心事的直率的性子,姨母若不派一个身边最信得过且行事得力之人……如你和月满姑姑之一,任凭是谁都会起疑。,p^f′x·s¨s¨..c*o¨m?”
为了稳妥把她送去大魏顶了姜沅芷这个缺,姚皇后也不可谓不是面面俱到,煞费苦心了。
这一桩婚事进行到如今,的确是姚皇后对不起自己这外甥女儿,清栀做为她的心腹,心知肚明,跟随在傅云琅身边,也并非没有忐忑与心虚。
她仓促离开座位,跪在了傅云琅面前:“表小姐明鉴,虽是皇后娘娘授意奴婢与您同行,但娘娘的另一半初衷也是希望奴婢随行,将来到了大魏能帮衬着表小姐一些,奴婢虽是没什么大用,但好歹也在宫中服侍多年,以后去了大魏,多少也能帮着您早些在尉迟殿下身边立足。”
她态度诚恳,神色焦灼,忐忑看向傅云琅:“表小姐,您可千万不要误解娘娘的……”
傅云琅与她对视,神情有点无喜无悲,叫人看不透心思。
片刻后,她唇角突然扬了扬,转头看向窗外。
为了隔绝外面的视线,马车的窗帘是垂下的,只是轮轴转动,偶尔的颠簸中能窥得一丝外面的景物。
这里,其实像是一个华丽的牢笼,置身其中是很不自在的。
清栀带着使命而来,就是为了帮傅云琅隐藏身份,便尤其是怕事情败露,或者一个不慎,她要中途反悔。
她此刻屏住了呼吸,紧张不已。
片刻之后,又听傅云琅短促的吐出两个字:“我信。”
清栀愣住,仔细观察她表情,又觉得不像作伪。
就在她困惑怀疑时,又听傅云琅道:“我相信姨母养我这些年的初衷,从来就不是为了这最后反戈一击的利用,她是真心疼过我,也想予我一个安稳的好归宿的。你们也都不必多虑,今日我会坐在这驾鸾凤车上也仅是因为我自己愿意,为了姨母这些年的庇护之恩,为着沅沅这些年的倾心相待,我愿意走这一遭。”
而终究也是被伤了心,所以她又说“你们”,有了这一回以后,养育庇护之恩还了,以后若还有机会再相见,那彼此之间应该也就不复往日的情分了。
清栀这些年也是看着傅云琅长大的,不能说对她全无一丝的感情,心里莫名觉得压抑,有些喘不上气。
可是姚皇后这事的确做得不地道,而事到如今,这位表小姐没有直接生出怨恨报复之心来,就该谢她的宽宏大度了。
而傅云琅心中,也的确是这样想的。
她能理解姚皇后的苦衷,也能体谅她弃车保帅的取舍,可是做为被舍弃的棋子,她是不会再原谅对方了。
这一别,恩怨两清,以后,她这姨母也仅仅只是表妹的母亲而已。
当然,她们之间也不可能再有相见的机会了。
所以,这一场亲情与恩义,也全都在她出宫那日斩断在这楚国的帝京之内了。
清栀嘴唇蠕动半晌,也没能说出什么劝慰之言。
这日午后,天气骤变,突然狂风大作,天色迅速阴沉下来。
傅云琅坐在马车里,只觉一瞬间天就黑了,有种黑云罩顶的压迫感。
清栀去柜子里翻出夜明珠照明。
聂扶摇趴到窗口往外瞧了瞧:“看这天色,怕是马上要有大风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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