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头看傅云琅。\午·4·墈·书^ ?醉.辛′蟑+踕/更^歆¨快_
这支队伍上路以来一直都是由尉迟澍安排的行程,傅云琅没敢多问,但是看这数日里进行的有条不紊的行程,她能猜到尉迟澍当是提前派人探路,并且制定好了每日的具体行进计划。
因为带着随行的五千卫队,以及大楚的一干送嫁人等,沿路的驿站根本住不下,再者,他也不想整个征用驿站,驱赶别的投宿客商,所以每日晚间干脆寻一开阔处扎营休息。
可是搭建帐篷需要时间,现在天气骤变,又起了大风,怕是不好操作。
正在思忖间,就听外面朔风拍打窗户的声音:“殿下,马上要变天,天气恶劣,也不方便扎营,前方五里开外有一处农庄,太子殿下说今日就不赶路了,咱们先下官道,过去借住一晚,避一避寒。”
傅云琅没什么异议,当然,也轮不到她有异议。
她给清栀递了眼色,清栀连忙扬声回话:“一切听从太子殿下安排。”
马车继续前行,走到前面一个岔路口就要下官道。
但是山间小路狭窄,傅云琅这驾车又过分华丽笨重了,难以通行,只能徒步过去。_j_i*n*g+w`u¢b.o?o.k!._c`o_m*
不算很远,也就二里多地。
马车停下,朔风又过来说明了一遍情况。
此等情况之下,傅云琅就不好挂着面帘顶着盖头下去了。
清栀和聂扶摇两人找出带着大兜帽的斗篷,刚伺候她穿戴好,车门就被人从外面打开。
尉迟澍登了一半身子上车。
这还是几天来的第一次,他自主靠近这辆马车。
情况紧急,一时也顾不上别扭,只道:“下车吧,我叫人去打过招呼了,主人家不在,庄子是闲置的,刚好可容我们借宿一宿。”
天色昏暗,马车里尤其光线不明。
傅云琅轻道了声“好”,就随他下了马车。
在尉迟澍的概念里,车里的人是他表妹姜沅芷,他虽是心里有疙瘩,暂时还没调整过来不知道日后该是如何与她相处,但毕竟还有兄妹之情,现下这种情况自也是本能的护着她,暂时顾不上许多。+飕¨嗖*晓`税.旺? ,已/发·布-最/歆.璋~結`
他亲手扶了她下车。
傅云琅虽然出京的次日就已经换掉了身上拖尾的朝服,换了另外一身简便些的嫁衣,可但凡是嫁衣,就总免不了冗杂繁复。
尉迟澍看一眼她脚下层层叠叠的裙摆就嫌弃的直皱眉,却也不好说什么,只道:“山路难行,多注意些脚下。”
傅云琅低着头,兜帽几乎将她整张脸都罩在里面。
尉迟澍伸手要来扶她,她一声不吭,转头就将手搭在了聂扶摇手上。
在尉迟澍看来,这就是他那表妹在跟他斗气耍脾气,也没多计较。
傅云琅跟着他,一起在侍卫的拥簇下往前走。
山路确实不好走,尤其冬日里,山路又鲜少人走,枯黄的杂草无人收拾,乱糟糟的倒伏在凹凸不平的狭窄路面上。
傅云琅一手拎着裙摆。一手被聂扶摇扶着,可依旧是走了没多远脚下就被杂草绊了个踉跄。
尉迟澍就走在她稍稍侧前方,眼疾手快的连忙握住她手臂将她拎着,好悬才没叫她扑到地上。
手中抓着的女子虽然穿了厚厚的冬衣,可是一把拎在手里依旧没什么太重的分量,恍惚间他却想起那日在前朝的宫道上他搀扶傅云琅时的情形。
那时候,她细弱的手臂被他抓着,落在手里……
似乎也如眼下这般,没什么大分量。
那一日她有些反常,仓促抬起眼来,神色凄楚又慌张。
尉迟澍突然就有片刻愣神,隐约间他竟是不切实际的期待,下一刻,面前的女子抬头,他会看到他想见的那张脸。
然而……
傅云琅没有抬头,也没有看他。
站稳后,她直接毫不留情挣开他的手,转而对聂扶摇道:“这路我走不了,你背我吧。”
风声很大,她音调也不高,加上有些赌气变了嗓音,虽是与寻常说话不太一样,尉迟澍也没多想。
聂扶摇自幼在马场做活儿,虽然两人差不多的年纪个头,确实有把子力气,下盘又很稳,二话不说背起她。
尉迟澍反而觉得她这斗气的模样像是姜沅芷会有的,前一刻的遐思便去了个干干净净。
朔风早他们一步,已经去跟庄子上留守的庄头交涉打点好,借用了他们后排的几个院落,分别安置了尉迟澍、傅云琅和两国随行的礼官文臣,另调了一批护卫保障内外安全,剩下的人在附近山坳找了避风处就地扎营。
傅云琅无暇顾及外面人的安置情况,冒着风雪走到这边,人冻得不轻,进屋却被厚重的裘衣捂得很快又是一身汗。
前几日都是住的帐篷,不方便沐浴,这日好不容易寻了个相对踏实些的住处,她又出了汗,就属实是有些受不住。
但是这样的地方,条件有限,还是要先顾着众人的伙食。
好在是这天休息的早,傍晚时分众人就已经吃饱喝足,听着外面呼呼的风声早早歇下。
连日里的赶路实在疲惫,傅云琅虽是时时都觉困顿,还是撑到最后叫聂扶摇给她去烧了洗澡水。
用普通的锅灶烧水,再一桶一桶提过来并不是个轻生的活儿,尤其大冬天里,水冷得还快,但是好歹这日她算是泡上了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
庄子上的地方有限,她身边跟过来的就只清栀和聂扶摇两个,聂扶摇还在厨房继续烧水,清栀留在屋子里服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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