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上午的对话后,清栀心里有疙瘩,此时对着傅云琅便格外拘谨,也不好没话找话。-咸_鱼+看-书^罔` \耕-歆?罪\哙`
傅云琅自也没什么心思与她闲谈,舒舒服服靠在热水里闭目养神。
外面北风凛冽,屋子里热气氤氲,地方虽是简陋,却也大有几分苦中作乐的惬意。
就在傅云琅疲惫至极昏昏欲睡时,忽听得正要去外屋给她取衣裳的清栀踉跄退回来,惊呼道:“火……走水了!”
傅云琅猛地惊醒,仓促起身自浴桶里跨出,也顾不得擦身,飞快的先拿了两件挂在旁边的衣裳穿上。
等掩住了身体再看,这小小的一方屋子已经被火墙阻隔。
这个屋子一丈见方的大小,是这个院子正屋旁边的一个小隔间,没有窗户,唯一连着外面的就是一扇门。
方才沐浴,是因为乡下地方没有屏风遮挡,而这屋子小方便蓄热,她才选的这边。
火烧火燎间,夹杂着隐隐酒气和油味的浓烟也飞快灌进来。
“救命……走水了!”清栀失声尖叫,却也只喊了两声就被呛住,频频咳嗽。*如\蚊?王. `吾\错/内_容\
傅云琅也慌了神,被呛得眼泪直流,每呼吸一次喉咙里都刀子拉过一般堵塞得难受。
这般情况之下,空间密闭,甚至哪怕这屋子里没什么助燃,火苗暂时卷不进来她二人也很快便要被活活呛死。
救命的时间紧迫,不能只等着旁人来救。
傅云琅当机立断,取过旁边的斗篷往水里一浸,然后拉过清栀,裹着一起冲进火海。
然则刚跑没两步,面前就见一道横梁断裂砸下。
仓促之间,她只得是又拽着清栀退回了那间尚且还算坚固的小隔间里。
“乡下的宅子,又年久失修,怕是很快就要垮塌。”清栀也是慌的乱了手脚。
浓烟不断灌进来。
傅云琅脑子里也是乱糟糟一片,目光一遍遍扫视这个本就十分狭小空旷的空间。
隔着火海,外面隐约能听见繁杂的吵嚷声。
就算这火势起得再快,尉迟澍就住在隔壁的院子里,应该很快便会赶来救火。
她也由不得细想,抓起旁边挂衣裳的横杆,奋力朝着屋顶捅去。~比-奇.中/蚊·惘. ′无!错¨内,容·
如清栀所言,这样的屋子年久失修,最是经不起摧残,噼里啪啦的瓦片落了一地下来。
终于,由上而下,有新鲜的空气灌进来。
却也正是因为新鲜空气的灌入,又助燃了火势,原是被堵在外面屋子的火苗也跟着燎进来。
清栀举着那方已经残破的斗篷,挡在她身前,人却忍不住还在发抖。
傅云琅心一横,一脚又跨回水桶里,顺手拉她:“躲进来。”
清栀的脑袋此时已经完全失去思考,本能的听从命令,跟着她一同挤入浴桶,傅云琅又扯过沾了水的斗篷,盖在两人头顶,只留了远离火场的一片缝隙换气。
如此,就只看他们能不能拖到外面的人扑灭大火冲进来了。
与此同时,外面尉迟澍的确是带着大批人等正在忙着救火。
“附近没有浅水,整个庄子上只有两口水井,殿下,根本来不及。”朔风急道:“这风声又烈,好像被人淋了烈酒和火油,火势完全压不住。”
集中在庄子上的那批侍卫目前已经全部加入救火行列,可依旧还是杯水车薪。
尉迟澍的眸子被眼前烈火映得通红。
他捏着拳头,眼底也有熊熊的火苗在燃烧。
这都尚且未曾离开楚国境内,就叫表妹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遭了暗算与毒手……
且不论背后的关系如何,至少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姜沅芷出事。
是以,下一刻,他劈手躲过一个侍卫刚拎过来的水桶,脱下大氅往里面浸泡,之后又将吸满水的大氅拖出来往头上一顶,不由分说,一脚踹开紧闭的房门,冲进了火场。
朔风和聂扶摇怔愣片刻,然后便如梦初醒,有样学样。
朔风也解下自己的大氅,聂扶摇只有一件及腰的小斗篷,不顶用,她随手扒了离自己最近的一位文官大人的斗篷,两人也相继跟着冲进去。
横梁倒塌,屋子里已经破败一片,不成样子。
傅云琅二人被挡在隔间小屋子里,听着外面有动静,听不太真切,也只当是房屋持续坍塌的动静,便没有再徒劳呼救。
尉迟澍先冲向最里面的床榻,火光中似乎没看见人……
正在迟疑,就听随后冲进来的聂扶摇喊:“起火前主子正在旁边的小隔间里沐浴。”
她带头冲向那个方向。
傅云琅住的这个屋子,尉迟澍没进来过,压根不知道布局摆设,那边被一面火墙阻隔,若是没人提醒,他压根想不到那后面还有一间屋子。
朔风随后进来,手里拎着一桶水,朝那边泼过去。
火苗被压下去了一瞬,三人先回冲进去。
傅云琅二人此时便十分确定是有人冲进来救她们了,仓促掀开罩在头顶的破烂斗篷,两人狼狈的站起身。
屋子里烟熏火燎的视物不明,两人落汤鸡似的,浑身湿淋淋。
朔风束手束脚,第一时间飞快的背转身去,不敢多看。
“主子!”聂扶摇伸手要来扶人。
傅云琅一把将还在怔愣的清栀推给对方,她自己则是果断手脚并用,自行从浴桶里翻出来。
尉迟澍因为先找了相反的方向,故而是最后一个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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