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澍示意他再扶自己趴回去。′精?武_晓′税_徃^ ¨埂.欣~醉,快/
傅云琅一直有暗暗注意观察他的神色,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箭头拔出刺激了伤口和血液流通,此时他面色除了之前一直以来的微显苍白以外又透露出更多反常。
唇色红得怪异,额上也隐隐泌出一层细汗。
但他表情正常,傅云琅又拿不准他是毒发了依旧在隐忍,还是因为方才一番活动才热出的汗。
“你拿那个去找欧阳方,他身边不是有个行家么?找他看看能不能配出解药,暂时赶路要紧,先莫要大肆声张。”躺回榻上之后,他开始有条不紊的吩咐。
朔风一把捞过毒箭就要下车,却又被他一把扣住手腕。
朔风不解,再递过来一个询问的眼神。
尉迟澍于是盯着他的眼睛,继续一字一句的警告:“吩咐底下的知情者都给本宫管好你们的嘴巴,昨夜的实情,不准对任何人提及,稍后无论何人问起你只说是遭遇伏击,不晓得是何人下的毒手。”
这是命令,亦是旨意。^天!禧·晓¨说`徃¢ *免·沸/阅?毒*
朔风闻言,下意识转头先看了傅云琅一眼。
傅云琅也未想到他特意叫了朔风上车,竟还是为了嘱咐此事,她人且在惶惶之时,表情错愕的来不及收拾。
朔风看着她苍白虚弱的神色,想想昨夜的惊险,虽是心中对荀氏父子有火,终究看尉迟澍的面子而未曾迁怒,点头郑重应诺:“是。”
“去吧。”
尉迟澍打发了他,脑袋就落回枕头上,闭了闭眼。
傅云琅爬过去,给他掩了掩被子,他却又再睁开眼对聂扶摇道:“你也出去吧。”
聂扶摇转头来看傅云琅,见傅云琅点头,这才顺从推门出去,坐在了车辕上。
车门再次合上,偌大的鸾凤马车里就只剩他与傅云琅二人。
傅云琅跪坐在床榻旁边,看他神色恹恹趴在那张明显不很大的榻上的模样像是一只倦怠嗜睡的温顺大狗。
“荀……”心中酸涩又彷徨,她守在他身边,终是将憋了整晚都不知如何开口的话挑明:“安国公世子能精准追踪到你的行踪,你就不怀疑是我与他串通一气将他们招来的?”
这一晚上,她也在想,荀越究竟是从何处追踪到她和尉迟澍的所在。¨幻~想′姬? ^首\发.
可是,没有想明白。
若非她就是当事人,甚至连她自己都要疑心她便是荀越安插在尉迟澍身边的细作。
可是事发到如今,尉迟澍却连一句的怀疑质问都没有,甚至还试图替她遮掩。
虽说他对她有好感也有所图,但是以傅云琅对他的了解,他还不至于色令智昏到这等地步,是非不分,不计后果去维护一个想害他的人。
尉迟澍看着她凄惶无措的脸,想抬手摸一摸,却一时疲乏的提不起力气。
然后,他只是听了句笑话似的扑哧笑出声,反问道:“你不是要做我大魏的皇后吗?”
傅云琅蓦的瞪大双眼。
就因为她曾经私心暴露,说要谋他未来的皇后之位,而若是现在害死了他,这个愿望就注定无法达成了?
可是……
如果她真要害他,这能拿来算做开脱的借口吗?
更令她意外和吃惊的是,尉迟澍居然听到了她私底下的心里话?!
明知道她的动机不纯,心思不正,又是一次次处心积虑的算计利用他,他却不仅没有戳破,甚至装聋作哑的一直纵容,直至如今身中剧毒随时危在旦夕,甚至都未曾因为荀越而对她生出半分的疑心来。
尉迟澍对她心存好感,她是知道的,却有些难以理解他居然会为她让步到了此等程度。
她从未敞开过心扉真心对待的人,他凭什么一厢情愿对她这般宽纵的?
即使曾经共患难过的楚怀安,他都未曾被表象所迷惑,分得清楚谁才是倾心托付值得他回头的。
傅云琅嘴唇动了动,心中有诸多的疑问与不解,一时之间更多的却是发自于心头的酸楚。
各种情绪激烈倾轧的太厉害,她说不出一句话。
“你想不明白?”尉迟澍终究还是抬手,指尖蹭了蹭她的脸颊。
“本宫这十七年的人生里,可谓求仁得仁,拥有的挺多的,方方面面都无所匮乏。即使明知你未曾心仪于我,无形中也依旧还是能有一双推手将你送到我身边……”少年的面上,带着孩童般顽皮的笑容,娓娓道来,“可能是因为太顺遂了吧,就一直都没什么人或者事是需要值得我去花心思的,索性便将这运气匀出一点给你好了。”
他心仪的这个姑娘,前面的这整整十年都过得谨小慎微也不开心,他在痛恨她不肯托付真心的算计之外一直以来更多的都是疼惜与无奈。
可是要强迫一个人打开心扉,太难了。
所以,既然心知肚明她不可能背叛,即使他心中再是小心眼的介意她对荀越的“旧情意”,也不舍得迁怒苛责她半分的。
那不是她的错,她只是一直都拥有的太少,才会念念不忘曾经得到过的。
她这一路走来,已然足够艰难,总不能连他也一直拿权势压她,拿旧事为难吧?
可是他以玩笑和施舍的语气随意说出这番话,傅云琅如何不知他这只是宽慰她的借口?
前后两世的这么多年里,除开沅沅,这是迄今为止第一个不离不弃维护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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