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旧于黑暗中怔怔望着怀中的女子,良久,不死心的又问了一遍:“你把方才的话再说一遍!”
语气固执的甚至有几分属于孩童的刁蛮与强横。,p^f′x·s¨s¨..c*o¨m?
一模一样的话,傅云琅自是不可能由着他性子重复给他听的。
于是,她耐着性子,手指于夜色中轻抚了抚他面颊,道:“我说我也在惦念着太子殿下,盼您早归呢。”
下一刻,少年的心间便彻底雀跃起来。
他埋首在她颈边低低的闷笑出声,双臂箍着她单薄却柔软的身子许久,后才忽的扬起脸——
呱唧!
很是夸张的于她唇上亲了一口。
这动静太大,整得傅云琅一时有点懵。
尉迟澍却长出一口气,紧箍着她的手臂微微放松下来,只仍是揽着她卧在他怀中,语气轻快又得意:“奖赏你的,既然这么会说话,那以后便多说一些。”
傅云琅:……
他这人,虽然在人前可以装得老成持重,雷厉风行,本质上却依旧还是那个张扬肆意的少年模样。·兰_兰·蚊!穴! ?无·错¨内-容-
傅云琅以前会觉得他们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的人,道不同不相为谋,现如今反而有些享受起来有他陪在身边的日子。
她是个装了太多心事,不愿意主动给自己找乐子的人,他的存在就像是照进她呆板甚至黑暗人生里的一束光,时不时便能将她从那故步自封的牢笼里拽出来晒晒太阳。
然后渐渐地,也叫她开始觉得这人生并未是那般的索然无味,毫无盼头。
窗外依旧是狂风夹着暴雨,不断冲击拍打着墙壁和门窗。
傅云琅心上的那些不安却已在无形中敛去。
尉迟澍当是赶了几十里路回来确实累了,他释然躺在她身侧,竟然真就很快安静平稳的睡了下去。
傅云琅侧身躺在他臂弯里,耳畔隔着两层衣料,能听见他那一声一声稳健而平缓的心跳。
她乐此不疲的细数了好一会儿,后又小心翼翼的挪动身体,稍稍往上移一移。
尉迟澍睡得沉,没醒。
这会儿她的眼睛已经逐渐适应了光线,依稀可以辨认出他的五官轮廓,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他笑得肆意张扬的模样。·丸?夲~鰰,颤¢ ¨冕′费.阅_黩?
她于是便想——
他当是这世上最美好的少年了吧?
他被他的父皇保护得很好,受万千宠爱,几乎可以得天独厚的肆意拥有一切,唯独是她,成了唯一叫他委曲求全过的那个坎儿。
这么一想,甚至会多少觉得自己挺不识抬举的。
这样恶劣的天气,傅云琅往往会心浮气躁的难以成眠,但是这般胡思乱想间竟也不知不觉间睡了过去。
而等她一觉睡醒,却被惊得后怕不已。
她的睡相一直不好,是自家里出事后留下的毛病,晚上睡觉时总想攀附些什么,有些依靠才能睡得安稳。
刚入宫那会儿因为和姜沅芷一个被窝,她又比姜沅芷大一岁,个头更大也更壮实些,经常是后半夜就庞然大物一般死死的将姜沅芷抱着,弄得小姑娘睡不好觉,被她熬得直想哭,后来次数多了,长了教训就坚决的一人一个被窝。
然后再等每每睡醒,被她手脚并用抱在怀里的就要么是被子,要么是枕头了。
而昨夜,她被尉迟澍的思绪牵着走,倒是忘了这一茬儿,等一早醒来发现自己“长”在了对方身上就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好在是尉迟澍昨天赶路应当确实是累惨了,居然没醒。
傅云琅屏住呼吸,小心翼翼自他怀里退出来,又蹑手蹑脚跨过他赶着下了床。
她先跑去外间用冷水洗了把脸,从窗口探头观望,确定婢子们还没过来服侍就又立刻跑回内殿,一条打湿了的帕子呼到尉迟澍脸上将他弄醒。
帕子沾了冷水,冰冰凉凉的。
尉迟澍一个激灵,身体当即转醒,脑子里困意却还在,横躺在床上哼哼唧唧:“再睡会儿……”
他一把扯了脸上帕子,朝里侧翻了个身还要继续睡。
傅云琅哪敢叫他再睡?强行把人拖起来,看他这样也是不能自理,索性亲力亲为给他套上靴子,几层衣物都披上,叫他双手拢着襟口防寒,然后趁着旁人不曾发现,半领半推带着他出门。
一路避着人,将他塞过两宫中间那道门,直至一把将他推回他自己宫中,一直憋在胸口的那口气才算吐出了出来。
顺手将门上锁,转身回房去了。
尉迟澍那边还在神志不清,迷迷糊糊晃回自己寝殿,倒在榻上接着睡。
傅云琅回去等着清栀带人过来伺候她次数,然后佯装不知尉迟澍已经归来,一个人优哉游哉的用了早膳。
她自认为掩饰的天衣无缝,尉迟澍那边却是睡到这会儿刚醒。
嗯,还是朔风过来叫的。
“殿下。陛下刚下朝回重霄宫了,您得赶紧起身,好歹过去露脸打个招呼。”
总不能叫他亲爹知道他是娶了媳妇就不要爹的吧?
尉迟澍这会儿差不多睡饱了,打着呵欠爬起来,然后左看看右看看,登时目光清明,见了鬼一样的质问:“咦?本宫昨晚不是睡在傅云琅那的吗?是你半夜给我扛回来了?你给本宫下药了?”
要不然,他不可能毫无知觉啊。
朔风:……
刚好有两个亲卫过来伺候他洗漱,闻言全都瞬间惊悚了,再看他们太子殿下,就觉得这货依稀大概可能……他别是缺心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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