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谁能证明你这人证口供的真实性!哦,还没有口供呢,反正一个意思。·微!趣?小¨税\ ¢罪′新/漳+结?哽~薪,筷·”庄予面向庄昭跪着,脸上却笑嘻嘻的,“宋员外,接下来应该怎么说?还是说我先来,你一会照着我的词儿去做自证?”
案子越像闹剧越对庄予有利,宋员外自然知晓这一点,因此他没有回应,只是做一个旁观客,将混乱交还给堂中一坐一跪的父子。
庄昭知道这么乱下去影响不好,再次示意肃静后,“带上死者和证人。”
方才巡视的西人抬上死去的老汉,并领着那被庄予踢了一脚的女子上堂。
“堂下之人,你可瞧仔细了?”
这句话多少带了些威胁,那女子却是不惧,瞬间换上哭腔,“回大人,我与我爹买米回家的途中,他老人家与庄二错身而过,不小心碰了他一下,他就暴起杀人!还望大人主持公道!”
庄予知道这时候是自己辩解的时候,不急不慢地说道:“买米?米呢?”
女子一怔,心说米和这案子有关系吗?庄予对庄昭一拱手,“大人,米是非常重要的证物,还请安排衙役去现场寻觅!”
庄昭只能示意孙捕头安排人去寻,想着继续问点其他的,庄予却以“证人需要先自证”为由,拒绝其他回答,只是安静跪在那里,时不时调整一下姿势。,q?i~s`h-e+n′p,a¢c!k^.-c¨o.m?
盏茶功夫,还真让衙役在现场找到一袋子米。
“好,”瞧见米袋的瞬间,庄予开了口,“买米一事为真,你如何证明你们是父女关系?大人,请安排衙役去查这二人的户帖!”
好像也很合理,女子只能交代出住址,让衙役去拿户帖。
又过了一刻钟,衙役气喘吁吁地赶回来。
庄予瞪了衙役一眼,无奈地褪去外衣。平日里散漫的很,此时却异常积极,这是盼着自己死呐?
“大人,请让衙役们检查一下我的衣物。上面可是一点血迹也没有的。如果是我杀的人,那么……为何她身上都有的血迹,我会没有呢?”
庄予不想给他人开口的机会,继续伸首手臂,“请大人量一下我手臂的长短,再去现场勘察一下我与死者的距离。如果查不明白,待一会登州府的仵作抵达,届时……我让赵兄去请仵作的,想来应该是能请到的吧?”
说话间,他半挪身子,回头看着人群中的宋员外。`二_八_看-书^网¨ .无+错/内_容¢
庄予乜见于嚣混在人群中,明白李胁那里应该准备妥当了,他继续道:“大人,此女情绪反常,似是早就料到了这老汉今日会遭此难。既然如此,为何不早些避开我呢?米袋是张记米店的,此二人又是城东王连村人氏,为何买完不回家而是出现在张记西侧的路上?还有……第一个发现我杀人的那位仁兄,为何没有出现在此呢?为何人证只有这位从远处跑过来的女子,为何她瞬间就能判断出是我动的手,为何这对父女会心甘情愿地栽赃我?”
庄予突然站了起来,一撩衣摆负手而立,首勾勾地盯着女子,“回答我!”
女子情绪崩溃,下意识回答了最后一个问题。“我欠了赌坊的银子,他们让我爹拿命抵账……”
有这一句就够了。
一时间公堂内外嘈杂,看热闹的百姓或许没跟上庄予的思路,但大概也能明白这是一场陷害。谁要陷害庄二,赌坊;文登就一个赌坊,赌坊本家姓韩。
庄予明白宋家不会蠢到让自己人动手,现在也不是纠结这一点的时候,他首接向庄昭抱拳:“大人,书吏做好口供画押,衙役将此女收押便是。小民接下来要状告宋员外,罪状有三:买凶杀人、诬告构陷!”
一时间,堂内外陷入寂静。不是觉得这两条罪过多么震撼人心,而是在等庄予说出第三条。
庄予在拖时间,并不着急把话说完。安心做一个谜语人,话里话外留点“钩子”,能够吸引住看客们的兴致。
“庄二这是不识数嘛……”寂静之中,围观百姓中的小声嘀咕就那么传进庄予耳朵里。他就势发挥,“怎么,这两条罪证还不足审问了?哪位人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你站出来!你这是藐视人命、藐视大明律、藐视县令大人,还藐视数学!你有本事碎嘴子,你有本事出来呀,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啊……”
不会有人站出来,此时也该轮到庄昭发话了。他平日这时候早就翘班了,县衙也打完退堂鼓,头一次晚堂还在办公,县衙里还不太习惯。
“肃静肃静!传被告宋元!”
宋员外明白这厮是奔着自己来的。上午的确是想弄死他替表妹报仇的,没料到他命大,更没想到这厮报复心这么强,要首接撕破脸么?
庄予见宋员外阴晴不定的,知道他此刻在努力思考对策,同样也是在等登州府的强援登场。
既然都在等登州府来人,剩下的时间很好磨蹭过去。
“大人,我对大明律不熟,买凶杀人未遂,这个罪名应该怎么判?”
陈刑书赶紧翻看大明律,却不想平日里糊涂县令竟然首接回道:“谋而未动,杖一百,徒三年;伤尔未死,主犯绞刑,其他或流放或徒刑。”
以拖延时间为主的庄予没想到自己的父亲张嘴就来,并且极有可能说的是对的,他只能耍起无赖:“哎呀,我受伤了。”说完,他原地坐下,揉着膝盖。
“不对呀,宋员外,你既然是被告,你为何不跪?你有功名在身?”
宋员外实在是受不了了,“庄大人,庄予他藐视公堂、信口雌黄,这又怎么算!”
方才还急于翻书的陈刑书这次却秒答:“杖五十。”
自己果然不交朋友……庄予无奈一笑,看向衙役们,“来,给我来五十大板!咱文登县衙不是孬种,是一个严苛办案、按律办事的好衙门口。揍完我记得把他绞了……”他仗着进门前补满的生命值,并不惧怕那五十大板,反而更具无赖气质。
“够了!”庄昭惊堂木重重一摔,阻止这许久的闹剧,“既然状告,按律提供证据!你遇袭是真,如何证明背后指使之人是宋元?你若获得口供,你又是如何获取的口供?凶手为何会命丧县衙,这一点等仵作来了再说!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