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县令招呼人来沏茶,那江南知府则上前摆出一副有礼之态,道:
“殷都主,在下朱虹,是这江南一带的知府,这位是苟平江,乃临安县令。¢看-书+君? ?已*发-布^罪!新\章,劫,”
朱虹表面上说话还算稳,但手心里全是冷汗。
方才那些侍卫的行径,还与外在外头的百姓……这随随便便都能损了他的官途。
他已经身为知府了,只要在往上升一级,就可以去京城当京官。
他只盼着殷淮能手下留情,或者实在不行,把苟平江推出去,差不多得了。
朱虹介绍完后,苟平江也顺势给殷淮行礼。
殷淮饮了口茶。
“苟大人?”
苟平江听他喊自己,忙应声。\鸿?特?晓·税?枉\ ·埂¨歆¢最?全`
“督主请讲。”
殷淮:“哪个狗?”
苟平江:“……”
他知道自己的姓不大好听,所以一般不准别人喊他“苟大人”,同僚们多喊他一声“平江兄”,下面的人则都称他为“大人”或者“官老爷”。
但是面对殷淮他没办法,正要硬着头皮说是一丝不苟的苟,结果还未来得及开口,就听殷淮又问道:
“是蝇营狗苟的狗,还是蝇营狗苟的苟?”
苟江平:“……”
这是明着骂他呢?
苟江平当了官后就没这么憋屈过,但看自己上司都唯唯诺诺,也只能挤出一个假笑,道:“自然是蝇营狗苟的苟啊。”
殷淮:“哦——”
姜荀咬着嘴唇憋笑,她坐在偏一点的椅子上,感觉自己在一线看戏。,小/税-宅, ?已~发?布`罪′芯?章~结·
苟平江尴尬的咳了咳,看向姜荀:“这位是……”
殷淮:“小妹。”
苟平江:“殷都主,您这是来闲游的,还是有公务在身?”
他分不清殷淮是被皇帝派来巡查的,还是来玩的了。
不巡查,怎么有令牌?
可巡察,怎么还带家属,且不穿官服呢?
殷淮道:“冲突吗?”
苟平江小心翼翼问:“不、不冲突吗?”
殷淮:“于苟大人而言,许是冲突,不过这位置坐的高些,很多事也就没那么冲突了。”
“咳……是是,督主说的是。”
朱虹发现苟平江一说话就被呛,于是想拿回话题的主动权,道:“督主远道而来,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我们当好生迎接,实在是犯不着闹得今天这般难看。”
苟平江跟着点头道:“是啊是啊,督主只要报上大名,我们怎敢怠慢,又何必……弄出好几条人命呢。”
殷淮:“这怎么行,不弄出点人命来,门外百姓只怕以为我与你们是一伙的呢。”
“额……这……这……”
苟平江:“督主,你我都是为朝廷效力的,怎么不算是也一伙?”
殷淮指尖看似随意地翘着桌面,谈笑道:“是吗?那是本督忘记与你说了,打明日起,你就不是为朝廷办事的了。”
苟平江大惊失色,“这是什么意思?督主是话都没说两句就要摘我的乌纱?这官威未免也太大了!”
殷淮面如佛子般平静地看着他,眼角似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本督没有要摘你乌纱啊。”
苟平江听了,一口气刚松下来,结果下一秒就听殷淮道:“是摘脑袋。”
苟平江:!!!
他急了,有些激动道:“为什么?凭什么?督主莫不会是因为外头那些百姓的风言风语?”
“督主有所不知,他们围着我讨要银子粮食,可我的库房也损失惨重,灾情我都上报京城了,总要大家一起等嘛。”
殷淮:“听说巷子里死了几个人,是你手下人杀的。”
苟平江:“那是因为……”
不等他说完,殷淮打断,接着道:“先不说这个,苟大人,此次灾情严重,是因为堤坝坍塌,你说当初你监管修建这堤坝,有没有贪啊?”
他语气听着温温的,但问题却犀利直接,苟平江脑子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