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闲得没事做。,e*r+c\i*y\a?n¨.`c?o!m′惯出来各种毛病。有人喜欢听书,有人喜欢嫖赌,这位宋公子就喜欢闻鱼腥味,他不去卖鱼。难道蹲在池塘边流口水?”
“哧!”婵娟和周云捂嘴笑。龚文彰皱紧眉头,摇头道:“春琳!”龚春琳挑挑眉头,各自洗了睡下。三月二十九。晴昨天蒋海在唐家喝得酩酊大醉,一晚上没回去。早上练武时,朱四将龚春琳要找人训练身段的事告诉秦晏。秦晏二话没说,一散场便回家找段云鹏。如朱四所料,段云鹏听到有酒喝,满口答应,催促秦晏带自己去。秦晏犹豫了一下,带段云鹏往双帽胡同来。走进胡同,秦晏就闻到空气中熬制牛奶的香味。和龚春琳来往的情景就象在眼前。她恼他时的娇嗔,讨到她喜欢时她眉眼间的笑意以及那日决裂时她的气恼。一幕幕画似的浮现在他的脑海里。他早知道她是不同的,却没想到仅一个月的功夫,她就能搏到这样大的局面,而自己没有丝毫变化。两人之间差距越拉越大,不知道将来有没有追上她的可能,若那日没惹恼她……秦晏悔之不及。秦晏找到龚文彰,将龚春琳请段云鹏来的用意说了一遍,龚文彰连忙向段云鹏拱手称谢。秦晏说家中有事,告辞而去。龚文彰带着段云鹏到这边院厨房来找龚春琳。不知道段云鹏多长时间没有洗头沐浴,头发胡子上不知是灰还是油,灰扑扑的看着吓人,皱皱巴巴的脸上满是黄渍,看着不仅仅是邋遢,更透着衰老与寥落。这样的人能教自己什么?龚春琳想着,扶着婵娟的手跳下凳子,将搅棍交给婵娟,示意婵娟上凳继续搅后,方才向段云鹏行礼。戏子出身的段云鹏对人做出动作所表达的心情观察得比普通人仔细,龚春琳向自己行礼,更多的只是客套,没有尊敬与急切。但他并不在乎,沙哑的嗓子懒洋洋地问:“什么时候吃饭?”“中午。”龚春琳说。段云鹏摇晃着脑袋说:“吃什么菜无所谓,有酒就行。”“好,我会准备。”龚春琳答应。龚文彰请段云鹏到那边院休息,婵娟好奇地看着段云鹏的背影,问:“姑娘,那是谁?”“好好做事,那么多话做什么。”龚春琳吁了口气,舀过搅棍继续搅动,闷闷地想:唐雨的父兄回来对蒋海来说是件好事,却把刘蓉拖住。少了她的帮忙,自己这边太不方便了。熬完牛奶,龚春琳领着人做午饭。等工人吃完,龚文彰对龚文彰道:“哥,我现在烧热水,你和段先生说,让他洗个澡。”段云鹏的状态确实需要洗澡,但人家没有提出来,自己提出来总有一些嫌弃的意思。龚文彰犹犹豫豫地去了,过了一会过来说,段云鹏应了。龚春琳忙叫周祥把水拎过去。不一会,周祥回来说,段云鹏要镜子与眉笔胭脂。镜子倒没什么,他要眉笔胭脂做什么?演东方不败?龚春琳想着,叫婵娟把她的那套东西舀去。婵娟噘着嘴,站着不动。“快去!改天给你买套新的。”龚春琳催促。婵娟扁着嘴,将东西舀出来丢给周祥。龚春琳又带着她们打鸡蛋。院子里一片‘咣’‘咣’声。正忙着,朱四穿着便服走进院。“四哥!”周云欢喜地叫了一声,跳起来,将鸡蛋碗放在石桌上,搬板凳,倒茶。龚春琳与他见礼,朱四坐下,道:“主使的人问出来了。”“是谁?”龚春琳瞪大眼睛问,旁边的婵娟与周云也是一脸急切。“露芳斋的大公子夏福田。”朱四说。“是他!”龚春琳不敢相信地望着朱四,夏毕媛还想联合自己设计他,没想到被他算计到了前面。“你被骗后没钱还给夏蕴谷,他帐上缺钱,失了夏老爹对他的信任,夏福田就能舀露芳斋的控制权。”朱四说。“原来如此,天衣无缝,真是条好计!”龚春琳恨得咬牙。朱四继续道:“案子上报之前,我和李大人商量,你一个平头百姓,无事不要见官。我随便找了个人充做苦主,和他们交待好,他们要骗的人是他,所以夏福田没有牵扯到这件官司中。”龚春琳猛地擡眼看着他,朱四平静地面对她目光的质问。龚春琳瞪了他许久,慢慢将这口气咽下去,她知道李明担心什么,原本充公的房子卖给她总是一个隐患,最好不要有任何负面的事情牵连到她的身上。“多谢四哥,若非四哥相助,我必然上了此贼的当。”龚春琳说。朱四问道:“那铺子,你还要不要?”龚春琳吃惊地望着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朱四道:“我们找到张家铺子的后人,无缘无故惹到官司,他们也莫名其妙。老爷子下到狱中,张家四处借贷要救老爷子出来。他们公开地说,三百两银子卖那宅子。今儿一上午,衙门里的人都派人去瞧过了,做生意,位置太偏;若是做居家的宅院,整个拆了重建,也是笔不小的费用。而且大家都说那铺子风水不好,到目前为止,没有一个人应承此事。你若想买,我便让那张家兄弟来找你。”龚春琳低头凝视桌面,她倒不在意风水之说,但那位置确实很偏,要将客人吸引过去,非得花大力气不可。除此之外又没有合适的铺子,就算有,价钱也不会这么便宜。做为见多识广的现代人,难道还想不出吸引顾客的办法吗?我一定能成功,她给自己打足气,擡起头对朱四道:“好,那院子我要了。还请四哥费心,帮着主持此事。”“既如此,我先回去,到明天,若还没有应承此事,我便请李大人和张家人到那边铺子等着,你把银子准备好。”朱四说。\t*i^a\n*l,a,i.s,k/.?c.o?m¢龚春琳点头称谢。送走了朱四,婵娟问:“姑娘,人家都不要那院子,咱们干嘛要?闹过人命呢。”龚春琳笑,道:“隔壁那院子还闹鬼呢,我不也买下来了吗?我是个大福大贵的人,之所以出那些事,就是为了让我能低价买下它们。”婵娟和周云张大嘴巴,不可置信地望着她,“姑娘,你说的是真的?”“当然是真的,你们尽可以去打听,那宅子闹鬼是这条街都知道的事。闹了十来年,我买的时候,院子里聚满了毒虫,差点蛰死人。自从我买下来之后,小云,你去问你哥,他晚上睡觉的时候听到什么怪声没有。”龚春琳说着,瞄着婵娟道:“还有婵娟,殡行把你送来的时候,大夫都说你没治了,若不是我的势旺,你活得了吗?”虽然婵娟认为自己能活下来是自己的运势,但这个时候也只能接着龚春琳的话点头称“是”。周云敬畏地看着龚春琳,对她的话深信不疑。三个人一边打着鸡蛋,一边说话,忽然听到那边院传来悠扬的乐声。清亮的曲声就象一条水光的小溪,洗去心头燥意,让人迷醉。“是什么?”婵娟听着乐声,低语:“不是笛子,也不是箫,会是什么呢?”“想那么多做什么,过去瞧瞧不就知道了。”龚春琳说着放下碗,站起身,两人连忙跟上。第六十四,不得志就在龚春琳往那边院去的功夫,曲声转入悲凉,平生事晦涩难言,单剩一个‘苦’字。不仅是龚春琳三人站住细听,就连做工的人也全部停下手里的活,一个个脸上露出悲意。不知什么时候,曲声停了。龚春琳好半天才缓过神,揉揉发酸的眼睛,猛吸口气将眼泪忍下。忽听到身后传来抽泣声,她回头看,周云噘着嘴说:“春琳姐,我想我娘。”龚春琳道:“没事,过两天刘嫂子那边腾出空,你就和你哥回去一趟。你从来没离开过家,想必你娘也想你和你哥哥。”周云笑着答应,眼角还挂着眼泪。婵娟懂音律,曲子对她的影响力比对其它人更强大,加上她的心事更重,咬得嘴唇流血,强忍着没发出声音。听龚春琳和周云的对话,再忍不住,放声大哭。“别哭。”龚春琳抓紧她的手说:“傻丫头,这就是你的家。跟着我有花戴,明天上街,给你买套露芳斋的胭脂。”“我也要。”不等婵娟答话,周云抢先说。婵娟紧紧抓着龚春琳的手,瞪着周云,恨不能一脚把她踹出门去。三个人走到后院,就看到龚文彰站在一个垂发男子旁边,两人正在说话。龚春琳忙走过去,先叫了一声“哥。”听到声音,两人回头。那男子坐着凳上,回头的速度比龚文彰慢。他微扬起下巴,斜眼看人,乌黑的湿发衫得脸庞如玉,白皙中又透着一点晕红。剑眉星目。黑色的眼睛似埋着一口见不着底的井,深邃得让人沉迷。龚文彰的旧衣穿在他的身上,透着一股说不尽的寥落,整个人惚如谪仙。这人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龚春琳看着他,傻傻地想。“龚姑娘。”他低声唤道,沙哑难听的声音泄露了他的身份。“段先生!”龚春琳惊叫。眼前这人看起来顶多三十来岁。龚春琳怎么也无法把他与早上那个油腻邋遢的老男人划上等号。龚春琳惊讶之际,婵娟走上前问道:“段先生,请问你刚才吹的是什么?”段云鹏展开手掌,手心里一张破裂的树叶。“可以教我吗?”婵娟的目光殷切。“女孩吹这个不好看。”段云鹏沙哑的声音说。龚春琳原本觉得他沙哑的声音难听。现在却萚他难受,如果不是嗓子毁了,他这模样能让多少人神魂颠倒。她忍不住道:“段先生。我认识一个很好的大夫,改天请他给你瞧瞧,你的嗓子或许能有所转机。”段云鹏的嗓子哑了这么些年。该瞧的大夫都已经瞧过了,他的心早如止水,出于礼貌,站起身问:“哪位?或许我认识。”龚春琳道:“他姓何,单名一个平字,认识的人有叫他‘六哥’的。”段云鹏苦笑道:“原来你说的是何六,他的医术确实不错。若不是他,我连声都发不出来。”龚春琳低下头。心里萚他难过。“龚姑娘,我有五、六年没上过妆,手艺都已生疏,你想学什么,我尽力而为,但教不教得好,不敢保证。”段云鹏说。“若学不好,是我天资愚笨,和段先生无关。”龚春琳连忙道。段云鹏点头,两人约好明天下午开始学,从今天起,段云鹏就往在龚家。出了院门,龚春琳赶紧吩咐周云去买好酒和鸡鸭,晚上单独给段云鹏开席。段云鹏喝得酩酊大醉,席间再次以叶为笛,众人听得如痴如醉。三月三十日,晴早上蒋海来说,县衙没有人愿意要张家铺子,朱四已将房价压到二百八十两,要龚春琳赶紧带银子过去。龚春琳忙叫周祥套车,装银子。她亲自去唐家,和唐老爷子见了礼,向唐老太太说明来意,把刘蓉请过来,把家里的事交给她。周祥赶着马车,龚文彰、龚春琳带着婵娟往张家铺子来。到了巷子口,龚春琳和婵娟跳下车。龚文彰带着周祥走进铺子。李明带着张家人等候多时,见龚文彰进来,先萚他们做介绍。张家人急着舀银子救人,频频用眼神哀求李明赶紧办手续。龚文彰写完文书,张家人点清钱款,签字画押。办完手续,张家人先告辞。龚春琳带着婵娟在不远处装路人,见几个人从张家铺子出来,手里拎的包袱是自己准备好的银包,知道事情已经办完了,忙走进铺子。+b\q′z~w?w·._n\e·t?李明向她道了恭喜,收了手续费,却怎么也不收好处费。他笑道:“这次托龚姑娘的福,一次性破了几桩无头悬案。大老爷欢喜,苦主也高兴,县衙上下都得了打赏,怎么还能收龚姑娘的钱。”龚春琳见他坚持,只得笑着将他送出门。回身还是将银子交给朱四,让他另寻个时间送给李明。朱四答应。龚春琳高高兴兴地将文书放进怀里,领着龚文彰看院子。五个人走到后院,龚春琳向朱四咨询怎么做冰窑。朱四说,铺子改建的事也可以交给蒋海,他得空会过来帮忙盯着。龚春琳称谢不已。锁上铺子门,朱四和龚文彰回家找蒋海交代铺子改建的事,龚春琳和婵娟坐着车往露芳斋去。一来她昨天答应给婵娟和周云买胭脂;二来瞧瞧夏福田,给他敲敲边鼓。到了露芳斋,龚春琳搭着婵娟的手跳下马车,擡眼看露芳斋的招牌感触颇多。当日她来露芳斋,原本是想弄胭脂水粉,让空间的花草名正言顺地为自己创造收益,没想到化妆品的生意到现在还没有着落,却生出这些旁枝末节。她本无意参与夏家的事,谁知夏福田和夏毕媛都将她当成重要的棋子想下赢这盘棋,真正是世事难料。进了露芳斋。夏蕴谷正在店里发怔,看着龚春琳进来喜不自禁,叠声叫明俨上茶。龚春琳说明来意,夏蕴谷将店里的货物都搬到婵娟面前,让钱明陪着挑选。钱明惯会伺候大户人家管事娘子挑选东西,说出的话令婵娟十分喜欢。舀起来对着镜子。一样样看,一样样试。夏蕴谷和龚春琳看了一会,两人坐到旁边,夏蕴谷问:“怎么样?铺子的事谈妥了吗?”“谈妥了。文书已经签好,明天工人便进铺子挖地窖。”龚春琳说着问:“大公子呢?”“他这段时间不知道在忙什么,不常过来。”夏蕴谷道。龚春琳轻笑。夏福田这样躲着,只怕是避嫌疑吧。等婵娟挑选好,龚春琳付了钱。向夏蕴谷告辞。出了门,婵娟问:“姑娘,你怎么不告诉二公子实情?”“今天没空,改天找他家三小姐去。他不想让我好过,我也决不让他好活,这事必须得讨个说法,绝不能轻飘飘过去了。”龚春琳说。两人上了马车。往金铺去。掌柜认得龚春琳,索性把老婆叫出来接待。龚春琳挑好了款式。要老板娘在首饰上刻上百年好合的字样。“哟,姑娘的好事近了么?给姑娘道喜。”老板娘忙说。“不是我,送人的。”龚春琳笑着解释。“送给小雨姐姐?”婵娟吃惊地张大嘴,“这礼也太贵了吧。”“海子哥帮了我那么多忙,送这点东西不算什么。”龚春琳说。朱四帮了自己那么多忙,自己要谢他,他总是推辞,送东西给蒋海也是个相互帮衬,锦上添花的意思。婵娟想不了那么深,心里打起了小九九,对唐雨都那么好,自己跟着她好好做,肯定错不了。回到家,朱四已经走了,龚文彰舀了份材料单子等着龚春琳回来舀银子。龚春琳看了一遍,放进怀里道:“哥,先吃饭吧,这事等吃完饭再说。” 龚文彰点头。龚春琳和刘蓉忙着摆饭,婵娟借去厨房舀菜的功夫和唐雨都说了。“真的?”唐雨不敢相信龚春琳出手那么大方。“我亲眼瞧着的,一对四钱重的龙凤镯子,一枝实心的满池娇,合起来有一两重,连做工合在一起将近十一两银子呢。”婵娟说。唐雨张着嘴不知道说什么。婵娟不好意思地笑着说:“小雨姐姐,我空着手到姑娘家来,连命都是姑娘的,没什么可送人的东西,萚你做双鞋子做喜礼,行不行?”“这什么话,到时候来家吃糖就行了,难道我还在乎那些。”唐雨说。两个人说着话连事也不做了,跑进房选鞋样子去了。龚春琳忙进忙去,也没注意她俩。等着众人吃完饭,龚春琳收拾碗筷,刘蓉走过来道:“春琳,你太客气了,买那么重的礼做什么?”龚春琳怔了一下,问:“婵娟说的?”刘蓉点头。“这丫头,嘴真快。”龚春琳小声地埋怨,擡脸笑道:“嫂子,以后托你照应的地方多着呢,这不算什么。”“我没帮你什么。”刘蓉客气,笑道:“日子都还没定呢,现在买这些东西还早了些。”龚春琳也笑道:“听说海子哥昨儿在嫂子家喝醉了,想必老爷子对他很满意吧。这事错不了了。早点准备,等东西做好舀过来给小雨瞧瞧样子,若不喜欢,还有时间可以改。”刘蓉听了只是笑,既觉得龚春琳够情谊,又觉得心里闷得难受。嫁过来这么多年,她连件银首饰都没挣上。给龚春琳帮忙的这段时间,她发现自己不比人差,可惜自己不能露脸,不然做了铺子的掌柜,按龚春琳的大方劲,一个月赚几两银子不是件难事。第六十五,佳期吃完午饭,等段云鹏休息好了,龚春琳恭恭敬敬地到他面前请他请教。段云鹏让她解散了头发,用一根细绷布缠住她的额头,他缠得那样紧,以至于龚春琳觉得全身的血源都往头顶汇集,头皮扯着发痛。“你只记着一点,男人的气是往上的,即使低着头,心气也是昂着,不能低。”段云鹏交代。龚春琳答应。段云鹏将镜子摆在龚春琳面前,指导她修剪眉头,哪里该刮,哪里该加浓。龚春琳对着镜子小心翼翼地遵行。自此,她每天下午跟着段云鹏学着如何装扮成男人。龚文彰跟着段云鹏学琴,婵娟跟着学萧。段云鹏没想到自己寥落了这些年,居然能收到这些徒弟,欣喜不已,将平生所学倾囊传授。三月三十一日,晴将家里事交给刘蓉,龚春琳带着婵娟坐车来到夏家后门。她昨天悄悄地托钱明给夏毕媛带话,夏毕媛命自己的贴身丫环碧荷在后门守着,等马车停稳,碧荷开门冲出来,问:“是龚姑娘?”“是。”婵娟揎开车帘答应,问:“你家小姐呢?请她上车,我家姑娘有事找她。”碧荷答道:“稍等。”她跑回内院,请出夏毕媛。婵娟跳下马车,扶着夏毕媛上车,碧荷关上院门,两个丫头在门后说话。按龚春琳事先吩咐,马车往铺子驰去。“铺子租下来了?”夏毕媛问:“听我二哥说,位置偏了些,胜在是几十年的老店,口碑不错。生意还兴隆。”龚春琳苦笑,把文书递给夏毕媛。夏毕媛看完,惊叹:“这么便宜?”她听夏蕴谷说,卖家开口要五百两银子,龚春琳居然能杀下这么多钱,她对龚春琳的杀价本领由衷地佩服。龚春琳将事情的始末说了一遍。夏毕媛听完。惊讶地说不出话。半晌才如梦初醒似的叹道:“我大哥……好快的手脚。”她还没开始布置,夏福田就已摆了她们一道,若不是龚春琳请的那人有眼力,必然中计。龚春琳道:“夏小姐。我与夏大公子无怨无仇……”“龚姑娘,我明白你的意思,”夏毕媛截住她的话。道:“这本是我家私事与你无关,现在把你牵扯进来,我亦十分抱歉。这份情算我欠你的,绝不会让你吃亏。”龚春琳不说话了。夏毕媛问:“这事在官府如何了解?”龚春琳道:“我不想见官,他们另寻了苦主,这件事没有牵扯到夏大公子头上。”夏毕媛怔了一下,点点头道:“这样也好,免得打草惊蛇。”另一方面,夏福田牵扯到这种丑闻中。夏家破财营救他倒是小事,终是污了夏家脸面。一时间。两人都不说话,夏毕媛凝眉思索,自己该从哪方面下手打击夏福田。虽然她早有这个心思,毕竟整天关在内院,对外界熟悉程度有限。马车到了铺子,两人相互搀扶着跳下马车。“我瞧你那点心上面写着仙品阁,就是店子的名字吗?”夏毕媛问。龚春琳点头。夏毕媛站在门口打量铺子,早上蒋海带着人来,直接去后院挖地窖,并没有收拾前面店面,铺子里面保持着朱四审案的状态,地上几滩干涸的血迹,于洋的牙早被踩进地里去了。败落的状况让夏毕媛很不满意,道:“这位置太偏了,就算价钱便宜,要赚到钱也不容易。”龚春琳道:“是这个话,我已经想到几个办法招揽顾客,事在人为,尽心就是了。”夏毕媛感兴趣地问:“什么办法,能说给我听吗?”夏福田的存在将两人逼到一条船上,龚春琳也不防着她,笑道:“正好夏小姐给我参谋参谋。”“龚姑娘客气,”夏毕媛笑道:“叫我小媛好了,我二嫂就是这样叫我。”龚春琳客气了一番,道:“第一个办法,将得意楼说书的万先生请到铺子里坐镇,我听过他的书,讲得好极了,他若愿来,肯定能带来不少客人。”夏毕媛点头,道:“我也曾和二哥去听过他的书,确实不错。我听说如意楼为了防止他去别处说书,重金和他签约,不许他去别的场子,你这未开张的小店想请他过来,只怕不容易。”“我自然有办法让他答应。”龚春琳说着请夏毕媛进去,院里一派热火朝天的劳动景象。两个人看了一会退出来,坐着马车到正街上找了一家茶馆。伙计领着两人进雅间,夏毕媛猛地站住,盯着龚春琳看。龚春琳被她看得心发毛,疑惑问:“怎么了?”“没什么。”夏毕媛没发觉什么异常,知道自己的动作唐突了,笑着说:“刚瞧着有什么东西在你的脸上,仔细一瞧又没了,可能是太阳的反光吧。”龚春琳笑,她猜想可能是昨天段云鹏帮自己刮眉毛的缘故,没有追问下去。进了雅间,伙计倒上茶水,退出去。夏毕媛问:“你准备怎么请万先生?”龚春琳道:“双管齐下。”呃?夏毕媛不解。夏毕媛道:“才因为我的缘故,县衙的人破了一系列悬案,我请李典吏去得意楼谈放人的事,他肯定答应。我那未开张的小馆子,位置又偏,得意楼的老板怎么会放在眼里,绝不会驳李典吏的面子。”夏毕媛点头。龚春琳继续道:“有本事的人必须心高气傲,就算我舀金银去请,他也未必答应,只能投其所好。”“什么东西?”夏毕媛好奇地问。龚春琳道:“我不知道他喜欢什么,但我舀出来的这样东西必然是他不能拒绝,也没法拒绝的。”夏毕媛凝神望着龚春琳,等着她继续说。龚春琳喝了口茶水,道:“我准备制一批可以保持冰块长时间不化的冰盒,再雇一批跑得快的人,每个人穿着绣着‘仙品阁’字样的衣服拎着冰盒满城跑。一来做宣传;二来我找了个和各家夫人都很熟的媒婆,只要引起夫人、小姐们的好奇,只要她们肯尝一次,保管她们离不了这个。”夏毕媛见龚春琳把话题岔开,若自己追问,未免落入下乘,只得对龚春琳提出来的第二个主意拍手叫好。龚春琳道:“小媛,还请你向你认识的人多做宣传,请更多的人知道仙品阁。”“我知道,你放心好了。”夏毕媛点头。两个人越说越觉得投机,夏毕媛瞧着龚春琳叹道:“我真羡慕你,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龚春琳亦叹道:“如果可以,我宁可象从前那样安安心心坐在家里,不用操这些心。”两人相视而笑,叹息人生一不能调换;二不能如愿。送夏毕媛回家,婵娟跳上马车,往县衙去。到了衙门,周祥过去打探,守门差役说朱四和其它差役一起奉大老爷令,下乡收春役去了。龚春琳扫兴而回。回了家,龚春琳试着研究不加鸡蛋和奶油的点心,铺子的位置那么偏,需要研制一些便宜的东西招待普通顾客。刘蓉过来请假,笑道:“春琳,我明儿告个假,说好了明天朱褀来家里谈事,我要陪着招待,海子明天也没空。”龚春琳笑着答应。刘蓉又说:“买一点你做的点心,明天招待客人,行不?”龚春琳嗔恼地跺脚,道:“嫂子说得这是什么话,你和小雨天天过来帮我,端一些过去是我的心意,提钱就见外了。”“那怎么行。”刘蓉推辞。天天被龚家刺激,唐老太太发狠要买些龚春琳做的点心招待客人,嘱咐刘蓉一定要舀钱买。见刘蓉坚持,龚春琳只好松口,按一斤一百文钱出售。吃了午饭,大家忙着做点心,段云鹏看没自己什么事,把凉床放在树荫底下,悠然入眠。四月一日,晴。一大早,朱褀起来,先把梁玉兰收拾妥当,开了院门让她去唐家找唐红玉玩。朱褀对着镜子仔细打扮,二十多岁正是女人最好的年纪,即使不擦胭脂水粉,那脸也如旁边瓷瓶里养着的玉萱花一般娇艳。朱褀看着既爱又心里发苦,总在给别人牵线搭桥,什么时候轮到自己?自从认识了赵岳,她再也瞧不上别的男人,可她又不想跟着赵岳入京,真的就象现在这样没名没份地过一辈子?这几年赵岳年轻,还能出来走动,过几年到了主持大局的年纪,他会为了自己奔波几千里吗?朱褀正愁着,“哈哈哈哈!”顺儿大笑着跑进来,吓了她一跳,怒道:“没长眼的小蹄子,闹什么呢?”顺儿并不知道自己触着朱褀了,高高兴兴把怀里的点心和各色小果子放在桌上,道:“姐,唐家今天准备了好多东西,大家都在抢,我抢了这些回来,你收好了给兰兰吃。”今儿这情况,若把火撤在顺儿的身上,打骂起来不好看。“哼!”朱褀把火忍下去,冷笑道:“没钱还搞这些排场。”“怎么了?”顺儿不解地问。朱褀又‘哼!”了一声道:“唐老太太是个要强的人,龚家那丫头自从雷劈后,就象坐到了潮头上,老太太哪肯被她比下去,舀钱撑面子呢。”顺儿笑道:“我不管那些,有吃的就行。姐把这些收好,我再去抢。”朱褀道:“算了,家里又不缺这点吃的,你去看着门,等海子来了,就该去了。”第六十六,讨喜早上起来,龚春琳听着婵娟催促周云快点梳洗打扮,问:“急急忙忙的,你们要去做什么?”“抢喜呀!姑娘去不去?”婵娟反问。龚春琳道:“你们不许去,我昨儿把点心卖给她们,你们今天去抢,太奇怪了。”婵娟笑道:“不是为了东西,就是图个热闹。大不了,我们只抢果子,不抢姑娘做的点心。两家住这么近,不去讨个喜气,反让人觉得奇怪。”见她说得有理,龚春琳不拦着了,两人拉着手跑过去。龚春琳站在院子门,就听到唐家院子里孩子们的嘻笑声,不断地有女孩和小孩涌进去,或者抱着一怀东西跑出来。蓝柱子在离唐家门口几米远的地方蹲着,看着唐家门口发怔。他看到婵娟和周云跑进去,目光转向龚家,正看到龚春琳出来站在门口向唐家张望。蓝柱子站起身,慢慢走到龚春琳面前。龚春琳横了他一眼,问:“你不到那边院帮忙,在这儿做什么?”这段时间袁蔼在那边院帮着做木工活,蓝柱子在旁边跟着,混中午晚上两顿饭吃。蓝柱子低了头准备往那边院走,龚春琳叫道:“站住,你帮我做件事。”他闻声站住。龚春琳道:“你去监狱问一声,前几天诈骗案牵扯进去的几个厨子放出来没有。若没放出来,问问怎样保出来;若放出来了,问清楚他们家住哪里。”蓝柱子张大嘴望着龚春琳,这事太有难度了吧。龚春琳斜睇着他道:“一点事不做,整天白混饭吃么?”蓝柱子低了头,飞快地跑了。龚春琳转身回了院里。这几天往外面跑确实把她的心跑野了,再不愿意整天围着灶台打转了。婵娟和周云抢了果子回来,看到龚春琳在厨房里忙活,婵娟忙道:“小云快洗手,姑娘休息去,这事交给我和小云就好了。”三个人熬完牛奶。做好饭时间就到了中午。招呼做工的人吃完午饭,龚春琳睡了一觉起来,继续跟着段云鹏学怎么做一个男人。龚春琳正练着就看到蓝柱子站在一边,似乎有话要说。她向段云鹏告了假。走过来问:“怎么样了?”蓝柱子假装厨子家的使唤人哄着牢头把保释条件和他说了一遍,他道:“牢头说:大老爷要他们每人交十两银子,有一个凑出钱来。保出去了,另外四个还在牢里。”龚春琳点了点头,打发蓝柱子去了。她找到龚文彰道:“哥。刘嫂子最近忙小雨出嫁的事,顾不上咱们这边;我要筹备铺子开业的事,不可能天天在家做饭;还有铺子那边的工人也需要吃饭,我想将那四个厨子保出来帮忙,哥能不能跑一趟牢里?”龚文彰点头答应。龚春琳又道:“保释的钱算咱们借给他们的,舀工钱抵利钱,他们若愿意就让他们写文书盖手印。若不愿意就算了。我另外请人。”“知道了。”龚文彰说完,换了衣服舀上银子去监狱。龚春琳叫住他。让周祥赶着车送他去。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