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头,脸上血污混着汗水,但那眼眸却异常明亮,声音嘶哑却带着适当的委屈和倔强,“皇上,奴婢冤枉啊!奴婢就是被陷害的。′1-3\3,t·x_t..?c/o.m′有人想要借奴婢的手,陷害蓉贵妃娘娘。”
皇帝冷眼看着,忽而挑了挑眉,那股子无聊的戾气被一丝玩味取代。
他往前走了两步,金线龙靴停在向榆面前,居高临下,嘴角勾起一抹残忍又带着兴味的笑,“哦?冤枉?”
他故意拖长了调子,目光扫过殿内所有噤若寒蝉的妃嫔,“那朕倒要听听,是哪个不怕死的,敢陷害你,还敢害朕的爱妃?”
他微微弯下腰,冰冷的气息几乎喷在向榆脸上,声音陡然转厉,“说!到底是谁干的?”
向榆被他看得心头狂跳,但此刻已无退路。
她猛地抬起伤痕累累的手臂,指尖带着血污,直直地指向妃嫔队列中的一个方向。
“就是她。”
向榆的声音带着被背叛的痛和恨,异常清晰,“是丽嫔娘娘。:$小a^说~§#宅=1 ¥已£=?发?·布tˉ最t新>章?节t就是她指使她的贴身宫女小蝶干的。”
所有人的目光,“唰”地一下,齐刷刷聚焦在丽嫔和她身边那个叫小蝶的宫女身上。
小蝶的脸瞬间褪尽血色。
她惊恐万分地看着地上血人一样的向榆,又慌乱无助地看向身边的丽嫔,嘴唇哆嗦着。
丽嫔被当众指认,身体猛地一晃。
她那双总是显得怯懦柔弱的眼睛里,立刻蓄满了泪水,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
她声音哀婉凄切,“皇上明鉴啊!贵妃娘娘,臣妾冤枉啊!”
她一边哭,一边用那双泪眼婆娑的眼睛,哀哀地望着皇帝,仿佛他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臣妾承认,臣妾因父亲一事,与蓉贵妃生了一丝口角,但是臣妾深知这一切都是臣妾的错,所以从不敢生出一点怨怼。可是,这也不能成为臣妾被诬陷的理由,分明是这个婢女,为保自己,诬陷于臣妾啊。~|微$£?趣?>小{说=|,网?] μ更2?新+[t最2§?全\?±”
她转向小蝶,依旧是那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小蝶,你快告诉皇上和贵妃娘娘。本宫有没有让你做过这种事?本宫平日待你不薄,你可不能昧着良心啊。”
她的手看似无力地搭在小蝶的手臂上,指甲却在不经意间深深掐了进去,带着无声的警告。
小蝶被她掐得一个激灵,她感受到主子眼底深藏的威胁,然而对好友背叛后的愧疚感令她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只是拼命摇头,哭得更凶了。
丽嫔见小蝶吓得不敢说话,只能转向向榆,“向榆,本宫知道你受了委屈。可你也不能因为害怕受罚,就胡乱攀咬本宫啊。皇上说了,你得拿出证据来,不可如此空口无凭。”
向榆早料到她会抵赖,当初同情她,为她在蓉贵妃面前求情的仁心,此刻一丝毫都不剩。
她忍着全身剧痛,一字一句,清晰地开始讲述,“昨日奴婢在玉芙宫的小灶上,专心给蓉贵妃娘娘熬制补药。小蝶突然跑进来,说心疼奴婢辛苦,还拿出一块玉佩,说是丽嫔娘娘家传的宝贝,要送给奴婢当姐妹情谊的信物,对不对?”
小蝶被她看得浑身一颤,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又飞快地摇头,眼泪流得更凶了。
“奴婢当时正看着火,小蝶忽而把玉佩硬塞到奴婢手里。奴婢推拒后,小蝶收回玉佩,然后,小蝶突然就扑上来抱住了奴婢。奴婢以为小蝶是真心好友,便没立刻推开她。”
向榆的目光变得锐利如刀,直刺小蝶,“就是那个时候,你趁着抱住奴婢,用你的身体挡住我的视线,你的手,偷偷把早就藏在袖子里的墨旱莲粉末,撒进了药罐里。”
“墨旱莲?”一边的夏太医忍不住低呼出声。
皇帝的目光瞬间锐利起来,“墨旱莲是什么?”
向榆立刻解释道,“回皇上,墨旱莲单独用,是清热的凉药,没什么毒性。但是,它和蓉贵妃娘娘补药里的几味主药,尤其是那味‘赤阳参’,药性猛烈相冲,补药就变成毒药。这就是为什么太医查不出剧毒,娘娘却症状严重的原因。”
向榆的话像一块巨石投入湖中,激起千层浪。
丽嫔的哭声猛地一窒,随即爆发出更凄厉的呜咽,“皇上,臣妾从未听过此物,而小蝶一个粗使丫头,哪里懂这些药性相冲的道理?这分明就是向榆为了脱罪编造的谎言。”
小蝶更是脸色白得像鬼,只知道拼命摇头,“奴婢没有做过……”
她看向向榆的眼神充满了哀求,但丽嫔掐在她手臂上的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那无声的威胁让她死死咬住嘴唇。
皇帝看着眼前这混乱的一幕,眉头越皱越紧,那股子不耐烦的戾气又开始翻涌。
蓉贵妃也冷冷地看着,显然对丽嫔的哭诉和向榆的指认都半信半疑。
向榆看着丽嫔颠倒黑白的样子,只觉得心寒到了极点。
她强撑着最后一丝力气,说道,“皇上,娘娘,奴婢有办法证明就是小蝶下的墨旱莲。”
这话一出,殿内瞬间安静下来,连丽嫔的哭声都卡在了喉咙里,惊疑不定地看着向榆。
“什么办法?”皇帝沉声问道,眼中闪过一丝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