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霜见不知道他又在发什么疯,随口敷衍。¢x_i¨a¢o+s!h~u\o,w`a!n!b_e?n¢..c,o-m′
“没事的,第一次这样已经很厉害了,要不一起洗?”
他抬起头:“好……”
她完全没料到他会回答。
就是客套一下,怎么还真的回答她。
夜色已深,两人没麻烦下人,找了个稍大的浴盆灌滿水,一齐进去。
浴盆只是相较于平日的比较大,但并不算是多大,至少两人一起泡有些挤。
两人相对而坐,双膝屈起,贴在一块。
滑腻的泡沫覆在肌肤,水面輕漾,掀起阵阵涟漪。
方霜见打了个哈欠:“哈……挤死了。”
她腿都伸不直,不明白沈知聿为什么做完非黏着她。
闻言,面前男人将身子缩得更紧,给她挪出空间。
她勾唇輕笑,抬腿将屈起的右腿伸到他胸膛,用脚踩他。
“这样就不挤了。”她作怪般,将腿抬更高,脚踝答在他肩上。
面对直勾勾的目光,恹恹的沈知聿眸中难得有神采,手背抚过她小腿。
她瞅了眼他手上抓痕,是自己吃痛时抓的。
“痛不痛?”
他愣神道:“刚开始痛……”
很热,还很挤。
“现在还痛不痛?”她不信自己抓一下有那么大威力。
“……不那么痛了。”他脸红道。
“好啊,”她靠近他,轻掐他颊上小痣,“那你来。”
她抓住那只在自己腿邊游离的手,浸入温热的水中。
“就那里,帮我洗洗,把多余的抠出来。”
她仰头靠在浴盆邊缘。
沈首辅像听到什么天大的事,瞳孔止不住颤抖,俯下身子,连肩膀也沉入水中。-鸿!特,暁`税·蛧¨ !哽~歆·最·筷`
很烫,和他的脸一样烫。
窗外月色正美,散落一地清辉。
自此,沈知聿开了窍,总是找各种理由黏在方霜见身邊,她讨厌死他身上若有若无的藥味。
简直就是得寸进尺,仗着生病讨要許多奖赏,方霜见每次都气呼呼讓下人往他的藥碗里多加藥材,巴不得他快点好。
毕竟,他舌齿那么烫,鼻梁也烫,她坐上去时总适應不了。
他病好的那日,恰巧是方临的生辰。
一大早方临就来找方霜见,讓她去杏花轩用晚膳,说林氏给他买了好多寿桃,还有很好吃的长寿面。
方临的意思,應該是方霜见一个人来就好。
毕竟素来与沈知聿暗暗较劲。
很可惜,方霜见是带着沈知聿来杏花轩的。
看清她身边那人后,方临脸上笑容登时垮掉。
“……姐夫好。”
沈知聿温朗一笑:“庶弟生辰快乐,祝你学有所成,早觅良人。”
“这是我与霜见送你的生辰礼。”他双手上捧着个手臂长的木匣,打开木匣,里面是一把剑。
方临拿起剑,拔掉剑鞘。剑柄镶了几颗翡翠玉石,剑身呈淡青色,剑尖寒光四溢,的确是一把宝剑。
挑不出错处,他更为难受。
“喜欢吗?”
方霜见抱臂问道。
方临冷哼一声,提剑毫无征兆地刺向自己的姐夫。
沈知聿侧身躲开,抬手抽出院中武器架上的桃木剑,格挡方临的攻势。
“夫人小心!”
方霜见被剑刃相击声吓得汗毛倒竖,忙躲到一边,骂道:“方临你发疯啊!沈知聿哪里惹你了?你是不是找抽?”
她拿起武器架上的铁鞭,作势要去抽他,方临却与沈知聿纵身上到院子里的杏树。+狐*恋*文!茓- +首~发?
滿树青杏噼里啪啦掉在地上,杏叶的簌簌声不绝于耳。
眼见杏树枝杈就要被一来二去的两人踩塌,一道倩影飞奔上树。
方临叫喊着从树上落下,摔了个脸着地。
方临捂住蹭伤的脸颊:“娘!你非要在过生辰的时候打我吗?”
二姨娘跳下树,瞪了方临一眼,忙转笑牵起方霜见的手,左看看右看看。
應該是看她有没有受伤。
“没有受伤。”她也笑。
对于二姨娘,她没多少印象,大部分是从方临口中得知,毕竟重大场合二姨娘总是站在一边,充当背景板。
温柔又不会说话,自然很少被注意。
她猜想二姨娘应是方临后妈,怎么看都不像亲母子,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方临太闹腾。
沈知聿也跃下树,担忧地去瞧方霜见,见她无事,才安心将桃木剑放回武器架。
他不知白清清是习武中人。
在与方霜见成亲之前,他将文远侯府叫得上名号的人都调查了一遍。
主母林岚与文远侯方阑是表兄妹,林岚是京中赫赫有名的才女,作诗无数,方阑喜好天文,精通算数水利。两人关系不太好,经常争吵。
侧室白清清是与林岚一同嫁进侯府的滕妾,哑疾是天生的,生母是青楼女子,从小便生活在烟花之地。
而方霜见,坊间传闻她嚣張跋扈,奇丑无比,见过她的人都说她心如蛇蝎面若河童。
与他记忆中的很不一样。
杏花轩准备的晚膳都是些家常小菜,很清淡,恰好对上方霜见的胃口,她一连吃了好几颗水煮秋葵。
膳用得差不多的时候,二姨娘拉着她走出厅堂。
二姨娘塞给她一張纸。
纸上字迹娟秀,大概意思是让方霜见等会儿把长寿面端给方临,方临做梦都念叨她名字,二姨娘知道他们姐弟感情深厚。
方霜见挑眉:“可以。”
二姨娘欣喜点头,又塞给她一張纸。
纸上说,方临过两年二十該取字,主母和老爷让二姨娘自己决定,二姨娘想让她决定。
“……我不会取字。”她实话实说。
二姨娘却握住她双手,眼里滿是乞求,又塞给她一张纸。
纸上说,方临知道后一定会很高兴,大小姐随便取一个就行,反正方临胸无点墨。
她偏头望向天边月亮:“……沐恩吧。”
听起来顺口,二姨娘高兴点头,意思是同意。
方霜见端着长寿面与二姨娘回厅堂,不知怎得,席上气氛格外剑拔弩张。
方临瞪着沈知聿,眼珠子都要掉出来,沈知聿端坐在旁,款款微笑。
她管不了方才发生什么,走到方临身边,将那碗长寿面搁在桌上。
“方临,吃面。”
方临眨巴眼睛:“谢谢姐姐!”
他一边夹面,一边冲一旁的沈知聿晃脑袋,头摇得飞起。
她一筷子敲在他额头:“吃面就好好吃,晃来晃去没家教。”
“你多大了?”
方临一手捂住额头,认真回答:“十八。”
完美的十八,比二十小两岁的十八。
可姐姐非喜欢、非护着一个二十岁的老人,他不明白。
“……”她彻底无语。
“就是十八啊。”方临嘟囔着,埋头吃面,脑门上的红印子未消。
“弟弟,多读些书吧,别整天舞刀弄枪。”她白眼坐回位子。
沈知聿为她夹
了块鱼肉,附和说:“庶弟若不嫌弃,功课有不懂的可以来问我。我也希望庶弟能有岁稔之时。”
“有文化了不起?”
方临呛道:“区区状元,有什么值得吹嘘的……我以后考武状元,每年都考武状元,然后……”然后姐姐就能够接纳他,因他不再一事无成。
他也是状元,他与沈知聿没有区别,甚至会比他更厉害。
方霜见随口一问:“然后什么?要当将军吗?”
姑妈是皇后、父亲是侯爷、弟弟是将军、丈夫是首辅,说实话她可以直接篡位当皇帝。
“嗯,姐姐……我以后会做将军。”方临坚定道。
“那,拭目以待了。”沈知聿半眯眼眸。
想必方临从不以溺自照面,不然也不会产生这么大的错覺。
理想虽好,只可惜,文远侯府的二少爷活不到那一天。
给方临过完生辰,方霜见回雪竹居的第一件事便是让下人烧热水。
“方临真的脑子有问题,”她坐在梳妆镜前,一边卸下头上发钗,一边说,“他今天与你争斗的时候没有伤到你吧?”
沈知聿站在她身后,帮她取耳环:“没有。他年轻气盛,性子是急了些。”
“夫人愿意关心我……很高兴。”
她低眉道:“知聿,方临……或许是我的错,平日对他太和善,让他产生了一些错覺,不过你放心,我的夫君只会是你。”
漂亮话谁都会说,做出的事就稍显龌龊。
那也要把话说到位,不留话柄。
沈知聿动容:“卿卿……山无陵,江水为竭,乃敢与君绝。如若不嫌弃我的心、我的身体,我想要一直陪在你身边,无论名分。”
“好啊。”方霜见微笑点头。
沈知聿也是个装货,等到真不给他名分比谁都着急。
上次方临蹭个睡就已经把他逼得爬床外加胡言乱语,傻子才信他的人淡如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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